「沫,你知道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家人,盡管我希望有很多很多的朋友,可是我的家人始終都只有你一個人,而他們,都只是朋友。」許是因為激動,沐子的聲音有些哽咽。「沫,你知道家人和朋友的區別嗎?一個是有血緣關系的,而另一個縱使千絲萬縷,那也只是幾個毫無聯系,毫不相干的個體。朋友有幾個都無所謂,可是家人••有你就夠了。」
我們的想法一直都是一樣的,我是她的唯一,她亦然是我的唯一。我想這是我的錯,都怪我太自私,我該讓她擁有快樂的不是嗎?
「對不起,可能是我對你要求太嚴苛了。」我也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與她對視著,我終究抵擋不住她的眼淚,她的無辜,她越是這樣,越容易逼我繳槍投降「無論怎麼,你快樂,我就很快樂。」
「沫,我都懂,我從未怪你,也沒覺得你錯,反而我很開心,你讓我知道,我是你的依靠,沫,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這輩子,我可以離開所有人,只有你,我要陪你一輩子。」沐子輕輕的靠在我身上,我們似乎又回到了每個相互依偎的時候。
「嘖嘖嘖•••••瞧瞧,不光在床•上一起睡,在大庭廣眾之下還不忘摟摟抱抱,你們還真是一對好戀人。」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說這話的是誰。皓越來越變得,不像當初第一面所見的嬌羞模樣,也或許,這原本才是她的真面目。
人,真的是個偽裝術極高的生物,一面或許看到的只是外表的最外層,然後隨著時光的流逝,在一起時間長了,漸漸的深入到人的生活中時,那一層又一層的偽裝,將會被一層又一層的發現,然後剝落,直至最後,所有的偽裝都被卸下,你才看懂,原來人是如此的不堪。果然人生若只如初見的好一些。
「把嘴放干淨些。」我扶起沐子,轉身看向站在3樓樓梯口的皓「不然我不敢保證,你會怎麼死。」說罷,便拉著沐子繼續往樓上走。在轉身的剎那,清楚的听到,皓狠狠地跺腳聲。
一夜無話,但有些事,卻在悄悄的滋生,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正在以所有人都難以發現的速度,慢慢的長著。
在學校里,我們唯一能進行的運動,就是早上的早操,我們就在住宿樓與教學樓之間的空地上跑早操。這應該只是我們班的特權,因為整個學校里就只有我們一個班每天早上在跑。盡管,藝校里真的沒有幾個班。而其他班的人,比如學舞蹈的,早上起來要在練功房練功,學聲樂的,早上要在院子里開嗓,學樂器的,則在院子里,面壁練習自己的樂器。就如哲。
我也是在籃球事件發生的第二天早操上知道,他是學黑管的。
我和沐子剛一出住宿樓,我就看到了他,他同樣看到了我們,只是,沐子卻沒有看到他。我清楚的看到,當他看到沐子的時候,眼楮亮了起來,我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去提醒沐子,徑直走到班級隊伍中。
待人幾乎都到齊時,沐子開始整隊,只是任何人都無法把沐子後面的那雙眼楮忽視掉,有的,只有背對著那雙眼楮主人的沐子。
隊伍中,時不時有同班女生的議論聲,甚至是驚嘆聲。看來,哲在學校真的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