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茫 第二十二章

作者 ︰ 白愛

我拍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嘴里竟不自覺的哼起了小時候沐子哄我睡覺的調。我想這是我們彼此安慰的特殊方式。

漸漸的,我的臉也濕了起來「沐子,對不起。」

听到我的道歉,她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我用盡全力抱緊她,可還是抑制不住,是醉了吧。

正當我手足無措的時候,懷里的沐子,卻突然停止了哭泣,然後大笑了起來。

每次總是這樣,她的笑,比她的淚更有殺傷力,更讓我心酸。

她一邊笑,一邊推開我撐著地站了起來,抹了把臉,低頭俯視著還跪在地上的我。

「我們回去吧。」除了紅紅的眼楮,沐子臉上再找不出她剛剛哭過的痕跡。她的樣子,很鎮靜,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我卻怔在了原地,眼楮注視著她,希望從她身上找到些什麼。

「我喝多了,酒水化成了眼淚,流出來又清醒了,現在困了,我們回去睡覺好不好?」

我臉上的表情應該很精彩,卻來不及思考的說出「好。」慢慢撐著地站了起來。雖然喝的很少,可體內的酒精還是讓我覺得暈,看著沐子搖晃著身體藏酒的樣子,再看看地上那些空瓶,顯然,她比我更糟糕些。

我們兩個人互相攙扶著,鎖住儲物室的門,也結束了我們兩個人第一次喝酒。

身子很飄,原本陰森的樓道,被我們跌跌撞撞走的沒有一點可怕,一路都沒踫上什麼人,直到出了教學樓外,才看到一個人蹲在教學樓旁邊。

沐子突然說要喝水,相比較起來,我還比她清醒,就囑咐她在教學樓門前的空地上原地待著,隨即走向學校內的小賣部。

應該沒有2分鐘,等我再拿著水出來的時候,傻眼了,空地上空空的,哪里還有沐子的身影。

起初,我以為是她一個人走回了宿舍,就再不管自己是否站的穩,以最快的速度往宿舍走。回宿舍的路上也沒有見到她,想著她一定已經回到宿舍了,可是我卻忘記了,一個被酒精左右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快的速度。

我和沐子好像有心靈感應一樣,走到宿舍門口時,我又有了在福利院時,沐子被大蕾那些人欺負時的不好預感,可我依然告訴自己,推開眼前這扇門,就能看到沐子在宿舍里。

門,推開了,手里的水,卻掉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徹了安靜的宿舍。

除了我和沐子以外,宿舍里其他人都在,而且正在以一種莫名的眼光,打量著我。

「沐子,有沒有回來?」回答我的是意料中的安靜。我呆愣了幾秒,轉身往外跑,也就是此時听到身後有人說「她沒有回來。」依稀是嬌的聲音,我卻來不及仔細思考。

突然好像又回到了福利院的那個夜晚,雖然天空沒有炸雷,可我的心里早已炸雷滾滾,心跳越來越快,每下一層樓,我都會在樓道口叫沐子幾聲,可是直到出了宿舍樓,依然沒有一個人出來應答。我又走到剛剛讓沐子等我的空地前,希望在邊上的樹旁找到她,可是,依然沒有她的身影。

這次我真的慌了,我和沐子認識這麼許多年,她從沒有一次和我不說一聲就離開我的時候,可是,這次我好像真的找不到她了。

我抓著自己的頭發,來回轉,剛剛微微的醉意,早已被驚慌代替。

「沐子。」

「沐子。」

「沐子。」我站在空地上不知道喊了多久沐子的名字。除了一些聞聲而探的人,依然沒有沐子。

我希望自己能冷靜的好好想想沐子會去什麼地方。所以在叫了幾聲都沒人回答後,我就開始拼命的告誡,並讓自己冷靜。

突然一聲很大的響動,把我拉回了現實。那個大響動竟來自我身後的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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