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婚之夜逃婚的沐華被父親抓了回來,關在新房里。
新郎官負責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守她。
接連兩日了,沐華連衣服都沒有換,定時送來的飯菜皆由熱騰騰變為冰冷,被原封不動的退回去。丁默遠就坐在自己新婚妻子對面,和她大眼瞪小眼。
「喂,你真的要做我爸的走狗嗎?」
「想向上爬就要出賣自己的靈魂嗎?」
「為了利益放棄自己心愛的人,你還是男人嗎?!」
面對沐華拙劣的激將法,丁默遠始終保持沉默,他不想回應,也不知該如何作答。一個豪門千金大小姐再怎麼精明強悍,天真起來卻如稚童,永遠都不會理解他內心深處微妙的糾結和復雜的渴望。
沐華太奪目了,這讓他嫉妒得發狂,至今如此。
丁默遠將已經昏昏入睡的女人抱起,輕輕放在三樓臥室的chuang上。
算一算他和沐華相識的日子不淺,相處的時光卻既短暫又可笑。在她的故事里,他似乎永遠都扮演著陰險卑鄙的男二號,出場次數不多,章章面目可憎。也只有此時此刻,在酒精催化的睡眠里,她才會這麼安靜乖巧,清淺的呼吸隨著高聳的xiong部一起一伏,艷麗的唇色好像在夜色中綻放的罌粟一般充滿致命的誘惑。
丁默遠靜靜注視了女人片刻,刮了刮她挺翹的鼻子,似乎想試試看她會不會因此而跳起來,等了一會兒,見她如願的毫無動靜,便動手解開自己的領帶,唇角勾起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弧度︰
「你以為你睡著了我就會放過你嗎?」
僅在月兌去女人衣服的時候,他才要感謝沐華著裝的「不檢點」,須臾功夫,一具光潔白皙的tong體便呈現在他的面前,波濤洶涌,曲線極致,活色生香,對于任何男人來說的話都算得上是一場視覺盛宴,前提是不流碧血的話。
啊啊,最好打住,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那是兩人初夜時丁先生一輩子的恥辱,就算死也不會讓丁太太知道。
se即是空,空即是se。
丁默遠的大腦在快要當機之前,突然蹦出這句先賢的名言,他頓了頓,爾後情不自禁的俯身沉了下去……
對于沐華而言,世上最驚悚的恐怖片不是半夜三更一個無頭人提著腦袋站在你家門口,而是丁默遠出現在自己的臥室里,衣冠整整,瑟瑟的對著穿衣鏡整理領結,可自己呢,沐華掀了掀被單,果然啊,不掛一絲!
沐華閉了閉眼,深呼了一口氣,極力壓下上涌的火氣,冷颼颼的開了口︰「丁默遠,我不奢望你是個正人君子,但希望你也別太向動物靠齊!」
丁默遠從穿衣鏡前回過身來,彎起薄薄的嘴角︰「這句話比較文藝,你可以再直白點。」
「再有下次,我們法庭上見!」
「請問我犯了什麼罪?」
「你自己心里清楚!」
「且不談我們是合法夫妻,就是兩個完全陌生的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一個酒後失德,一個半推半就,享受一夜魚水之歡,何罪之有?」
「你是說我……!!!」沐華氣得臉都歪了。
「我上班去了。」
丁默遠干淨利落的結束了這段對白,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和沐華砸過來的枕頭。
等丁默遠一走,沐華揉了揉抽痛的額頭,想起了安城的臉。
時間是殘酷的,它就像一塊橡皮擦,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擦拭人類的記憶。即使是在心中千刻萬劃,告訴自己要銘記的人也會因長久的不見而漸漸模糊起來。如今,鼻翼間充滿著令她憎惡的人的氣息,就像長期生活在重度污染的城市,已經快要忘記藍天白雲間的呼吸。
她都快要忘掉他了!沐華心痛的把腦袋埋在床單里,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她急忙裹著床單跳起,從衣櫃里匆匆拿出睡衣︰
「誰?!」
「是我,小姐,有位余夫人想見您。」
「讓她在客廳里等一等,我很快就下來。」
沐華整裝下樓時,王雨珊正在逗愛麗絲玩,她看上去一如往常,只是在愛麗絲一爪子將她的絲襪勾破後,才微微變了臉色。
「不好意思啊,余夫人,愛麗絲被我慣壞了,看見陌生人就淘氣。」
「呵呵呵……」王雨珊尷尬的笑著,「沒關系,它是認得我,想和我玩罷了。」
「不知余夫人前來有何事?」
「能不能……」
「我們去書房吧。」
王雨珊跟著沐華進了書房,手足無措的轉了一圈,然後半坐在一個小沙發上。
「那個……我回去後,都對老余說了。」
「哦,他說什麼?」
「老余想和沐小姐您當面談一次。」
沐華冷笑了一下︰「他應該很清楚,現在的主動權是在誰手上吧?!」
「是是是,老余當然清楚,這不是來求沐小姐給個機會,賞個臉嘛!」王雨珊滿臉堆笑,「沐小姐不會拒絕吧?」
「如果他想來,我當然不反對。」
「他是想請……沐小姐在一個私密性比較好的地方見面詳聊。」
「鴻門宴?」沐華突然看了王雨珊一眼,目光炯炯,沒由來的讓余夫人心里一慌。「回去告訴余先生,不必再彎彎繞繞,我要看到他的誠意。」
王雨珊連連點頭,慌忙出了書房,走出沐宅,她誠惶誠恐的笑容瞬間沉了下來,眼里閃過陰冷的光。
這時,路旁的黑色轎車車窗打開,余宏探出了臉︰「她怎麼說?」
「她說除非你見她,別的休想。」
「這個毛丫頭片子!我好歹也是駿山的元老,為沐家服務了這麼多年,居然這麼不把我放在眼里,要我親自去求她!」
「你的把柄在她手里,她能不拿捏作態!」
「好,很好,非常好!」余宏陰惻惻一笑,「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作者有話要說︰打滾賣萌,求收求評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