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好漂亮的一朵大菊花啊!」
明初雅忍不住出聲贊嘆,但礙于情面又不敢將夸贊的話說得過于露骨讓這個男人驕傲。
所以只能用‘菊花’二字來畫龍點楮了。
其實這個男人畫的是玫瑰。
喬烈瞥了明初雅一眼,卻也沒有責怪她。
小孩子不懂事,可以原諒。
此刻,在明初雅縴細的小臂上,一朵火焰般的紅色玫瑰花就這麼綻放著。
由淺入深,花心是她用鮮血結成痂的傷口,不僅看不出是槍傷,反而平添了一份意料之外的妖嬈美艷。
「你很會畫畫嘛,哦,對了,忘記你得過繪畫大獎了,謝了。」
明初雅訥訥自語的道了句,將喬烈手中的化妝品搶過來放回自己的手包中,理了理頭發打算離開。
但沒成想,這個男人壓根不打算放過她。
長臂一伸將她拉了回來,重新桎梏在牆壁和自己的懷抱之中。
「你逃什麼?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喬先生還有事?」
「今天晚上去我家,你的傷口需要重新消毒還需要清理人皮面具侵入你體內的淤毒。」
「艾瑪,喬先生懂得很多啊?!連清淤毒都知道?難道你也用過這人皮?」
明初雅不客氣的反問,對于喬烈沒有半點兒的好耐性。
只不過在她的這句話之後,喬烈的唇瓣不自然的抿了抿,但幾不可察。
自從她去澳門以來,好像已經好久沒有被人如此的關注過了,喬烈在意她每個細枝末節,總能想到她想不到的小問題。
只感覺一股子刺稜的熱度撲進了胸口,但很快便幻滅了。
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後,她早就不習慣別人對于自己的善意了。
想到這里,明初雅的眉頭便緊緊的蹙起。
「喬先生借過!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這一次,喬烈也沒有繼續再攔下去。
明初雅拼了命也想要為自己的母親報仇,而他怎麼能阻攔她的腳步呢?
目送著明初雅走出房間,撿起了西裝外套穿好,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明初雅慢條斯理看似低調的往宴會廳門口一站。
然而這下一秒,便已經有人認出她湊上來攀談。
「Grae小姐還記得我嗎?我是……」
場內頓時因為帝國賭場二女兒的出現而變得風起雲涌。
見到過明初雅本尊的人開始和那些沒有見過她的人竊竊私語。
其他那些或許曾經和明初雅同做坐賭桌的男人便熱情的上來攀談。
明初雅笑而不答,不知不覺間,她的周遭已然被各種各樣付得起五百萬賭金的男人團團圍住。
面對此情此景,她非但沒有覺得尷尬,反而揚起了格外恬淡的笑容。
她的笑比空姐還要標準,不露齒,只是慢條斯理的勾著唇角。
眼前的男人一個個的都在問她還記不記得自己。
她怎麼可能記得?
和她賭過的男人不計其數,長得帥的她都未必能記清更何況是眼前這些慫爆了的土大款呢?
「听說Grae小姐和喬烈先生訂婚了?這後續的報道並沒有出來,難道是有什麼變故?」
有這樣躍躍欲試,恨不得明初雅沒有訂婚成功的,更有那些虛與委蛇、阿諛奉承的。
「Grae小姐似乎比我剛剛見你的時候更漂亮些了,我上次看到你的時候,你還和我說你喜歡拉菲82年的紅酒呢。」
當然,也有這樣恨不得和她裝熟得。
只感覺將自己團團圍住的男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明初雅竟然從來不知道這A市里會有那麼多的人到澳門和她同坐過賭桌,場面之空前,竟然漸漸超出了她的預料。
見自己周遭的雄性氣息過于猛烈有必要清走一下。
明初雅便面帶微笑環視著周遭,伸出柔荑輕輕撫了撫自己的發絲,那婀娜多姿的笑顏,讓眼前的男人格外的心花怒放。
「不知道哪位紳士可以幫我拿一杯飲料呢?」
話一出口,便立刻有人狗腿子的去選飲料了,人牆少了一些,明初雅只感覺連呼吸都變得順暢了。
不過,自然有那不願意走的。
「Grae小姐今天晚上準備了什麼競拍物品啊?等到競拍的時候,我一定會給你捧場的哦!」
明初雅抿著唇瓣淡笑,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
另一邊,申泰站在距離暴風的正中心比較遙遠的地方。
他的秘書對著他指了指那個被男人團團圍住的女人,輕聲介紹了句。
「老板,那位就是帝國賭場二女兒Grae小姐,只听說貌美多情、傾國傾城,今兒見著真人,還是百聞不如一見呢,現在這眉眼好看的女人太多,但是像她這樣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女人可真的不多了呢。」
听了秘書的介紹,申泰也打算湊過去打聲招呼,畢竟這晚宴是他籌辦的,他總要盡一盡地主之誼。
男人對于美女的喜愛那是不分年齡的,此刻申泰已然摩拳擦掌,狂躁得如同一個毛頭小子般。
然而當他排開眾人,在明初雅的面前站定的時候,只感覺血流迅速沖向自己的腦袋頂,渾身上下如同被雷擊中了般,完全動彈不得。
那句還未完全月兌口而出的「Grae」就這麼僵硬在唇角,只剩下呆愣住的,瞪著眼前的女孩。
明初雅!為什麼會是她?
她不應該在自己公司樓下賣避孕套嗎?
她為什麼會搖身一變成了什麼帝國賭場的二女兒?
看到申泰的瞬間,明初雅便綻放出了格外迷人的笑意,她捏著手包輕輕向前挪了兩步。
這周遭圍觀的男人們便也跟著她一同向前挪動著。
「好久不見了,申先生。」
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可是臉上那恬淡的笑意卻只增不減,迷醉好看。
「你竟然是……」
「沒錯,就像您看到的這樣,我就是帝國賭場的二女兒Grae,有問題嗎?」
「呵,當然沒問題。」
申泰咬牙切齒的道了句,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將這個丫頭狠狠的捏碎。
他花了幾千萬雇了殺手去弄死她,沒想到這不僅人沒殺到,竟然還把這丫頭給弄到自己眼皮子低下了。
申泰淡淡的掃過周遭聚攏著的男人,一時也不敢說些過分的話,只能想辦法將明初雅帶到別處去。
「Grae小姐,身為今晚宴會的東道主,我可否邀您一續?」
「當然。」
能和申泰找個沒人的地方單獨交流也是明初雅最想要的,她點了點頭,目光悠悠的對著眼前的老男人一勾唇瓣。
立刻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向他的私人會談室走去。
見明初雅走了,會場中便頓時涌起議論紛紛。
「看這個意思,Grae和老申是舊時啊?」
「你可不知道,這Grae特別排斥和男人單獨相處,就算同坐賭桌的時候也會帶著一大票保鏢,堅決不和客人單獨坐在一個房間里。看來啊……這是也有特例啊……」
「哈哈哈,果然,還是老申人脈廣啊!」
另一邊,被喬烈派來監視明初雅的霍天舉著酒杯挪步到了議論紛紛的人群中,偷听著。
艾瑪,他小嫂子竟然和申泰走了?這要不要報告老大啊?
這麼想著,霍天便連忙捏著手機從人群中挪了出去,走到角落中撥通了喬烈的電話。
「老大老大,出事了!我小嫂子和申泰兩個人單獨到會客室去了!你要不要上來看看啊!」
「我讓你在她招惹男人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沒讓你把這閑事也告訴我。」
喬烈的態度明顯非常不和善,並且還帶著隱隱的怒氣。
這個霍天,還真是笨死了。
「額,申泰難道不是男人嗎?」
「申泰除外!」
「為什麼?」
「如果他們兩個真的單獨相處了,倒霉的人會是申泰!」
喬烈不疾不徐的道了一句,唇瓣輕輕勾起了一抹淡笑。
金碧輝煌的會客室中,明初雅和申泰面對面的坐著。
「你來這里做什麼?」
申泰開門見山的問,臉上虛假的笑容褪去。
只剩下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以及殺氣。
久經沙場的明初雅又怎麼會看不懂申泰此刻在想些什麼呢她深吸一口氣,環著胳膊靠在了沙發背上。
「我來這里能使做什麼呢?當然是參加慈善晚宴啊。」
話音落,明初雅還不忘輕輕的補上一句。
「我連今晚要拍賣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呢。」
「是誰!是誰帶你進來的!」
申泰猛地一拍桌子,臉上的駭異更加明顯了。
他的邀請函發得格外保守,壓根不可能落到明初雅的手中的!
「申先生現在的憤怒有這麼一丟丟的可笑哦。我還沒生氣,你怎麼先氣了?」
明初雅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撫了撫自己的發絲,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明初雅笑著的時候最危險,那將是她想要除掉你的前兆。
只不過申泰不知道罷了。
「死丫頭!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申泰惡狠狠的開口質問,他總要把今天明初雅在宴會上出現的用意問出來才能想到對策啊。
「嘖嘖,你和申飛飛還真不愧是父女一樣的沒禮貌,遇見故人應該先問對方這些年過得是不是平安如意,為什麼總要問我想要做什麼呢?」
明初雅面無表情的環上了自己的胳膊,那盛開了玫瑰花的地方,是申泰幫她留下的槍傷。
看在這個老東西在她剛剛到A市的時候就送上了這麼大的賀禮,她是不是也要回送他點兒什麼呢?
「死丫頭!不管你是來做什麼的,我勸你趁早死了那條心!你覺得以你一個小丫頭的實力,真的能斗得過我堂堂五洲集團董事長?!」
「說得好!」
申泰的話音落,明初雅臉上的笑容便更加的婀娜多姿。
她一邊贊嘆一邊輕擊著自己的掌心,似是再也沒有什麼言語能比得看一個賤人耀武揚威更加惡心了。
「申泰先生的一席話還真是讓我獲益匪淺了,叼著主人拖鞋耀武揚威的狗就真的能穿那雙拖鞋了嗎?呵……這五洲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是我母親的,就算你恬不知恥的坐上去,就真的能長久嗎?!」
「死丫頭!你媽就特麼是個賤人!你比你媽更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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