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話，如果真有那樣的病，我們看都看的出來啊！而且你們現在報名還要明天才能到廠里，我們就不同了，我們現在招夠人了，就馬上走，直接進廠！」中年男子看了看梁茶一眼，然後頗有信心的道，「這樣就不用浪費你今天晚上去住店的錢了。是不是？而且我們只要你們進廠，那麼所有的日用品都是我們給你免費發放的，包括席子被子等東西！」
中年男子十分誘惑的說完，嘴角掛上了一絲的微笑，看著梁茶。對于梁茶來說，這些真的是致命的，因為現在梁茶一分錢都沒有，而且如果瘦個小伙這邊要明天才能進廠的話，那麼他今天晚上就可能睡公園露宿街頭了。而且就算進了瘦個小伙子的廠里面，自己也沒有錢買日用品和涼席被子等東西，到時候還得過著苦逼的日子。
但是如果他選擇了中年男子這邊的廠，那麼什麼都解決了，雖然說中年男子的廠可能沒有瘦個小伙的廠好，可是現在只能先進中年男子的廠了，如果真的不好的話，那做個一兩個月就出廠，從新找過工作也可以的啊！于是就不好意思的對瘦個小伙笑了笑，然後跟著中年男子來到了他們的攤位前。
只見中年男子對其他幾個男子使了使眼色，幾個人笑了笑。中年男子吆喝了一聲︰「收攤啦！」
「怎麼這麼快就收攤了？」梁茶有些莫名其妙起來？難道他們招了自己一個人就夠了？可是看看手上他們給的招工簡章，雖然上面的圖片是黑白復印出來的，可是就那規模，貌似蠻大的，不至于就只招一個人吧？
「嘿嘿，你來了剛好夠了！既然夠了我們就沒有必要再擺攤擺下去了嘛！」中年男子和另外幾個漢子笑著說道，「來來來，你看看，我們車里面還有好幾位呢！你以為就只有你一個人嗎？之前我們已經是送過去好幾批了！」
中年男子拉著梁茶來到了那台面包車旁，梁茶向里面望了望，只見里面確實坐坐著幾個人，三個中年漢子一個微胖的婦女，不過都顯的有些土里土氣，頭發不修，有些胡子也有。那個微胖的婦女也是頭發披散，身上的衣服也有些髒兮兮的。看到梁茶于是對梁茶笑了笑。可是這幾個人總是讓梁茶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但是那里怪了，他就一時察覺不出來了。
梁茶看到有人和他一起，于是就松了一口氣，上了車，那幾個男人，兩個坐前面，兩個一左一右的坐在了面包車門旁邊。
「呵呵，這位大哥，這邊還有位置，你不如坐過這邊來吧！」梁茶看他們兩個坐在車門旁邊，有些擠的感覺，于是自己就往里挪了挪，空出了一個位置，拍著那個位置讓他們坐過去。
「呵呵呵，不用，我們坐這里就好了。免的坐過去你們擠！」一個中年男子笑著拒絕了梁茶的好意。
「不擠啊！」梁茶看了看自己旁邊的位置，那位置再坐一個人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也不會很擠。雖然是有些奇怪，可是既然人家都拒絕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于是就沒有再說話。
車子開動了。緩緩的向著縣城外開去。
梁茶見大家都不出聲，就只有那招工的幾個男子意氣風發的樣子，于是就想活躍一下氣氛，先認識一下大家，到時候去到廠里，可能大家都是同事呢！于是就嘿嘿一笑，然後對著那三個中年漢子和那微胖的婦女說道︰「嘿，老鄉，我叫梁茶。你們呢？」
那幾個人還沒有說話，就听坐在門邊的一個中年男子咳嗽了一聲，然後瞪了那幾個中年漢子，本來那個微胖的中年婦女笑眯眯的說話的，可是給這中年男子一瞪，登時就老實的坐在了位置上，沒有吭聲。
這？這是要鬧哪樣？難道連說話都不行嗎？梁茶心里暗暗的嘀咕道，于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剛才咳嗽的那個男子。那個男子馬上笑呵呵的問道︰「呵呵，小兄弟，你的日用品我們會給你買好，讓你安心的在廠里工作的。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話雖然貌似是在關心，其實是在轉移話題的時候，間接的讓他住口，因為人家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就是我們已經都幫你安排妥當了，你就給我住口的意思。梁茶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他話中的意思。當下只能干笑了幾聲，然後無奈的聳聳肩，坐在了車上莫不做聲。
可是當他在車上，看到車子駛出了縣城，往一條偏僻的小路開的時候，不禁有些疑惑了起來，這好像不是去縣城工業園區的一條路啊？你說這廠建在郊外那是理所當然的，可是這麼偏僻，而且這路貌似也不好走，一般的大廠會開在山旮旯的地方嗎？于是嘴角抽了抽，疑惑的問道︰「這好像不是去縣工業園區的路吧？」
听到這話，幾個還在說笑的中年男子臉色一沉，但是坐在副駕駛室上的一個男子還是勉強的笑說道︰「小兄弟，你現在是懷疑我們不帶你去廠里上班？跟你說，我們的廠是偏僻了一些，可是我跟你說，絕對是一間大廠！」
「對啊，對啊！」幾個人听到，也是怪笑了起來，听的梁茶心里面是渾身的不舒服。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了心頭。突然旁邊穿了‘嘎嘎嘎’的笑聲的時候，梁茶更加的覺得怪異。轉頭一看之下，只見幾個和他坐在一起的中年漢子來開著嘴，露出了滿口的黃牙，嘎嘎的笑著。而且那眼神有些呆滯。
難道，他們都是傻子？梁茶心里一顫，再看那個微胖的中年婦女，也是一樣咧嘴在傻笑著，也是滿嘴的黃牙，而且笑的時候噴出的口氣，還帶些異味，顯然是好久都沒有刷過牙了。顯然也是一個傻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梁茶在看那幾個中年男子的時候，幾個中年男子也是哈哈大笑，就像是幾頭逮著獵物的惡狼，正在得意的看著他狂笑。梁茶的心頓時感到有些恐懼，于是大聲的喊道︰「停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