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師徒 第二章 童年

作者 ︰ 楓往北吹

時光如流水,不知不覺間小雨落已經八歲了,兒童的快樂不會因為是不是被欺負,被排斥或者被嘲笑而有絲毫的減弱。

可是讓啟明愁容滿面的確是小雨落的那塊被忽視的胎記。

原本,那只是小小的一個斑點,存在于雨落右側的眼角小小的一點,不僅不丑,反而隨著雨落的成長帶著一點點的紫色的神秘,可是隨著雨落的繼續長大,這塊胎記竟然也跟著「長大」了。

自從四年前胎記整整覆蓋住了雨落的右眼。當然這樣的斑點如果出現在一個妖艷的女子右眼,或許,也不會有這般怪異的感覺,反而會顯得更加妖艷。可是現在偏偏出現在了雨落的臉上。這就有些讓胡啟明有些傷神,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不過,如今幼小的雨落還不知道這塊胎記帶給他的,竟然是這些,他只是很天真,很快樂的與同齡人玩著。

或許在他眼里。大家那嘲笑的言辭,只是一種游戲的方式,在用他不怎麼喜歡的方式,陪著他玩。——誰又能準確的解讀一個兒童的心思。

只是雨落如今已經八歲了。再不是四歲時,那個無知的自己。他喜歡上了一個人,在書房看一本本的書。

自己家里的書,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被雨落完全翻透了。所以,自從去過了胡適老先生家的書房,看到滿屋子的書籍,他就對那里充滿著期待。

而啟明雖然不這麼討厭胡適,卻因為同樣是讀書人,各有各的臭脾氣所以也不怎麼來往,可自己的兒子就偏偏喜歡往胡適家里鑽,也就經常到胡適家里做客。

慢慢的兩人也開始聊的來了。

開始了文人之間的故事。

胡適書房里的藏書,確實不是誰都能比的。就算是胡啟明也不得不佩服老先生博覽之廣泛。

而這也正是雨落喜歡來這里看書的原因。——書籍繁雜

雨落,並不是多麼喜歡學習,他喜歡看書更多的是要打發時間,希望在書中找到屬于他自己的世界,每當他看著這類書籍,總是幻想著自己就是書中的人物,踏千山尋萬水成就萬古霸業。而他最喜歡的自然是老先生給他看的那些奇聞軼事的雜記。

由于,整日整夜的看書,雨落一身的書生氣,身材也是略顯單薄,更是因為那本是清秀的臉龐上點綴著怪異的斑紋,故而他略長的頭發被他用來遮擋那詭異的右眼。

雨落的童年,就是在書的海洋里慢慢的度過,不過卻相識了兩個人,一個是年齡略大的大壯,一個是六歲的秋蕊,胡適的小孫女。

大壯是胡適書堂唯一一個超過十歲的兒童,可是他卻並不喜歡讀書寫字的那些事,如果不是被父母逼著,或許在田間,在山野才是他真正的歸屬。

在課堂上,低著頭的有兩個人,一個自然是悶頭看書的小雨落,另一個便是這個倒頭就睡的愣頭青胡大壯。胡適對于雨落看書的行為並不是很喜歡,當時畢竟人家看的是從自己那借走的書,所以也是樂于成見的,可是你一個來讀書學字的孩子,跑到我的課堂上納頭便睡會不會太不給老夫面子了!一個巴掌拍在大壯的課桌上,直接驚醒了美夢中的胡大壯。

胡大壯被這一下著實嚇的不輕,一醒來就對著胡適的小月復擊出一拳,雖然只是十來歲的孩子,卻也是有的一把好力氣,把胡適打的是直接蹲在地上起不來了,如果不是礙著面子,胡適的慘叫聲也就會出現了。在那之後,大壯的父母就帶著大壯來到胡適家里請罪,奈何他們的態度非常虔誠,所以胡適也就再給大壯一次機會。並沒有拒絕大壯繼續讀書的權利。只是從那次以後,大壯再睡覺的時候,胡適總是直接無視之!

無論小孩子如何嘲笑雨落,他總是默默的在一旁看書,可是這些到了大壯的眼中卻是無法容忍的。畢竟他也是個大孩子了,在他的意識里他必須保護好比自己弱小的人。尤其是雨落這樣被人欺負的人。

打架是童年最常見的事物,大人們對此也不會多加阻止,所以,在大壯ko了眾小孩們以後,他的父母也僅僅是挨家挨戶的道了個歉,然後回頭對著大壯說,下次下手輕點。

秋蕊僅僅只有六歲,卻有著超過六歲的心,在她的眼中這個柔弱的哥哥還不如自己,每當見到有人在一旁嘲笑雨落,她總是比得雨落更加激動,常常是挺身而出替雨落教訓著這幫不著調的哥哥們。

秋蕊的身影就這樣出現在雨落的生活之中,就和大壯一樣。成為雨落童年里兩個支撐點。雖然嘲笑並沒有因此而少了多少,反而是越來越大的胎記,村里人也是開始了閑言碎語,這些都「不經意間」飛進了雨落小小的內心之中,這塊胎記自然也就成為了雨落的陰影。

陰影成長的同時,秋蕊和大壯的出現成為抑制這陰影成長的助力,甚至有時候可以帶給雨落更多的快樂。雖然,大壯幫助雨落從來都不怎麼主動也並不放在心上。秋蕊有時也會「欺負」一下這個不靠譜的哥哥。

時間在快樂中度過。又是兩年,雨落更加的像是一個讀書人。一襲青衣,手里撰著一卷書,走到哪看到哪。他長長的頭發早已經覆蓋了整張右臉。可是,這些都無法掩蓋他右臉上那塊奇異的痕跡。

他的父親早已經帶著他遍尋名醫,可是最終得到的回應卻是這根本不是病,只是一塊胎記罷了。至于為何如此,他們也無法明曉。往往是到得最後,只是簡單的開了幾副調養身體的藥物了事。

在看到父親的失落的臉龐,雨落也不得不收起自己同樣失望的心,安慰著為自己操著無數心的父親。雨落的心也在如此的環境中明顯的超出了自己的年齡。

他總是安慰著自己,「丑,就丑點吧。我還有父親,還有母親。」再想到「我還有大壯哥哥,還有秋蕊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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