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你有把握?」
瑯琊听到路南風的話,明顯地精神一振。♀
路南風嘆了口氣︰「不知道,不過總要試一試。看著他們的樣子,我實在是不忍心
「那就拜托了瑯琊神色復雜地看向路南風,良久,才百般糾結地吐出一句。
路南風深呼吸一口,穩住心神,才邁開腳步,走向地上的一人一只。
「周先生
周兆峰應聲抬起頭。
不知是不是受了太大的打擊,他的眼神空洞,視線完全沒有焦點。
「麻煩讓一讓,我來試試能不能救它路南風輕聲道。
「救……!?」周兆峰雙眼中慢慢回復了光彩,一把攥住路南風的衣袖︰「你能救它?」
「盡力而為路南風硬著頭皮應道。
「好!好!你可以的!我相信路先生你一定能行的!我就知道,小白不會有事的!」周兆峰目中泛起喜色,激動得一疊聲地說著。
路南風看著他的樣子,十分不忍,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找不到合適的句子,最終在唇邊化成一聲嘆息。
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也想救它,只是……
路南風甩了甩頭,將這種心緒甩出腦海,走到小白的身旁,俯身蹲了下去。
離得近了,他才終于看清了小白的樣子。從棕黃色蓬松的尾巴底下,勉強能看到它的面部。三角形的耳朵,尖長的吻以及黑色的鼻尖,都明顯呈現出犬科動物的特征。果然,長得很像狐狸。
路南風低頭略一思索,用平時治療的方法,祭起了腕上的佛珠。佛珠泛起一層蒙蒙的白光,緩緩飄向地上的牠狼,將它的身體整個包覆了起來。
一刻鐘後,白光熄滅,路南風睜開雙眼,面色沉重。♀
「不行,它的傷並不在身體上,我沒有辦法……」路南風嘆道。
「我說過,它的傷在魂魄。你需要復原的,是它的三魂七魄瑯琊也重新走近,皺著眉頭道。
「三魂七魄?那我該怎麼做?」路南風無奈道。
瑯琊沉默不語,路南風只好繼續苦笑。
方才他探查過小白的傷,可是居然完全找不到有什麼地方不妥。瑯琊所說的「傷及魂魄」,他根本無法檢查得到。記得上一次,他連記憶受損的鬼魂都成功地恢復了,而如今小白的傷勢,居然比那個還要復雜麼?
「話說回來,居然能直接傷及魂魄,這只鬼未免也太厲害了吧?」路南風咋舌道。
「不,不是鬼瑯琊搖頭。
「唔?」
瑯琊眉頭緊鎖,俊臉上滿是不解︰「它的傷明顯不是鬼力所傷,而且也沒有沾染上冤魂身上的那種怨氣。傷他的力量很奇怪,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形式,身體上沒有絲毫傷痕,卻能直接損傷神魂。若非是它運氣好找到這里,只怕此刻早已形神俱滅了
「連你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傷?」路南風愕然道︰「不會吧?那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他轉向一旁神情緊張的周兆峰,疑惑道︰「你到底都做過些什麼,怎麼會招惹上這樣的家伙?」
「我……」周兆峰語塞。
「也許……不是他的關系瑯琊忽然沉吟道。
「什麼?」路南風一怔。
「先不管這個,你真的沒辦法治好它?」瑯琊搖搖頭,跳過了這個話題。
路南風嘆了口氣︰「我連他傷在哪里都不知道,怎麼治?你所謂的魂魄,能告訴我具體的位置麼?」
「魂魄的位置?」瑯琊也跟著錯愕。
「比如說,以前不是經常看里提到丹田之處……這樣的?」路南風伸出雙手朝月復部比劃了一下。♀
「不,不是瑯琊迅速否定了這個構想︰「我們平時所提及的魂魄,並不是有形的存在
「那……我覺得我應該無能為力了路南風束手無策,只能無奈地盯著地上的毛團發呆。
不在丹田,難道在腦袋或胸口?總不會在尾巴上,又或者是周身游走?
「路路兔子忽然出聲。
「身體上的傷,是用你自身的力量去治,那魂魄受的傷,也許要用些別的什麼東西?」她歪著腦袋說道。
「別的……東西?」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兔子有些畏懼地朝路南風懷中縮了縮,不確定地道︰「像是心靈,意志什麼的?」
「那是什麼?」瑯琊擰起兩道濃眉。
「心靈?」路南風腦中突然閃過一抹思緒,可還來不及抓住,就消失無蹤了。
他低頭沉吟片刻,有了一個主意。
路南風捅了捅懷里的兔子,將它趕到地上,重新走回到小白的身旁,取下腕上的佛珠,緊緊地攥在手心。
——拜托了,請千萬要治好它!
路南風閉上雙眼,心中默念道。
他斂起心神,佛珠開始發出柔和的白光,圍繞在檀木珠的周圍緩緩流動。路南風放緩呼吸,將意識集中在雙手之上,一點點地慢慢地試圖向前延伸。
時間分秒流過,路南風的動作沒有絲毫變化,仿佛靜止一般,周圍的幾人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他。
忽然,路南風手中的白光不怎麼明顯地跳動了一下。
路南風睜開眼楮,眼中帶著一絲欣喜。
他終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終于與佛珠中生出的光芒融合在一起,成為了能夠憑借著自己的心神去控制的力量。雖然還只能接收到一些模糊的訊息,對這股力量的控制也並不是完全準確,可起碼他看到了希望。
如果說,他的問題在于無法找到受傷的魂魄,那麼用自己的意識去控制這股力量,是不是就能夠救活小白?
瑯琊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小白的情況已經不容許他再做猶豫了。路南風一個深呼吸,操縱著佛珠的力量探進小白的體內。
霎時間,他的意識被一團混沌包圍。周圍的一切對它來說都是陌生的,骨骼,肌肉,血脈,都以一種十分模糊的形態呈現在他腦海中,可他仍然能判斷它們的存在,這種感覺對路南風來說新奇而微妙。
他小心地用自己的一縷神識催動著佛珠的力量,沿著小白身體的經絡血脈不斷地游走,終于,在靠近心髒處,找到了一絲異樣。那是一團及其微弱的紅光,若即若離地籠罩在心髒周圍,顏色晦暗,顯得死氣沉沉。
這大概就是瑯琊所說的,受損的元魂吧?路南風湊近那團光芒,打算仔細檢查一番。
兩道微光甫一接觸,路南風突然感覺到一股仿佛被身體撕裂一般的,鑽心的痛楚。大腦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地割裂開來,眼前瞬間變成一片漆黑。
「呃!」
路南風發出一聲悶哼,身形微晃。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麼痛!?路南風咬牙抵抗著這股強烈的痛感,額角和背後迅速冒出一層薄汗。
這……難道是小白的靈魂所傳來的的痛苦和哀鳴?
「怎麼了?不要緊吧?」兔子急切的聲音模糊地傳入耳中,路南風已經無暇顧及它在說什麼。
——好痛!
每多堅持一秒,這股刺痛好像就會增加一分。心髒緊縮,呼吸困難,就連意識都漸漸模糊起來。
——好痛……停手吧。路南風恍惚地想著。
可是,現在停下的話,小白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自己現在所感覺到的,是不是就是小白正在承受的痛苦?如果能再堅持一陣,說不定,就能夠治好它……
瑯琊不安地看著路南風搖搖欲墜的身形,面色凝重。兔子默默地蹭到他腳邊,通紅的眼楮緊緊盯著路南風。
「路路……」她不安地道。
「路先生……」連周兆峰也忍不住上前兩步,一臉的緊張。
路南風雙目緊閉,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滑落,手中的光芒忽明忽暗,臉上的血色也一點點地消褪殆盡。
「算了,住手吧!」
瑯琊終于看不下去,低吼道︰「不行就別硬撐,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不行?
恍惚中的路南風只捕捉到了一個詞,已經停滯的思維又開始慢慢轉了開來。
不行!?
等到回味清楚這兩個字的意思,他忽然心頭火起。
該死的,憑什麼一個兩個都要說他不行?平時雷宇動不動就是「你不懂」已經讓他足夠窩火了,現在就連大灰狼也來欺負他是個半吊子治療?
開完笑,老虎不發威,你就當我hellokitty啊!不就是混蛋大灰狼的混蛋小弟小白狼麼,小爺拼了行不行!?
強烈的怨念逼得路南風精神一震,清醒了幾分,才想起自己的這縷意識還在與小白的「魂魄」相連著。他死死咬住下唇,強忍著已經遍布全身的劇烈痛楚,拼命地集中精神,意識繼續朝著那團紅光繼續地深入,將分崩離析的暗紅色碎片,一點一點地拼湊粘合起來。
——等我治好它,看誰還敢再提「不行」!這句話在路南風腦海里不斷地盤旋,回蕩……
「啪!」
一聲短促的聲音想起,白光驟然消失,路南風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操縱的木偶一樣跌在了地上。
兩道身影沖倏地上前去,兔子化成人形扶住路南風,而瑯琊則俯身去檢查小白的情況。
「怎麼樣?」路南風癱坐在地,有氣無力地問。
瑯琊雙眉緊鎖,手上動作不變,臉上慢慢露出奇怪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有種……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了的感覺……q_q
ps︰前幾天收到一顆雷,超級感動好久沒看到雷了t_t謝謝小c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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