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4月26日
那一晚夜空晴朗,月光皎潔,道旁的路燈一盞又一盞掠過車窗,映入眼眸的夜色都籠罩了一層暖橙的光暈。
空無一人的道路筆直地向前延伸,仿佛觸模了黑暗,仿佛越過了地平線,在那看不見的遠方,也許有轉彎,也許還要繼續筆直一陣子。
近光燈下是最最明亮的所在,也只照見地面上或橙或白的線條,和寂寞又擁擠的柏油石子。
昏暗的車廂里,車子的引擎聲蓋住了車內的呼吸聲,煙草的氣味從鼻尖急速飄過,瞬間被車窗沖進來的冷風吹得支離破碎。
頂燈的微光照不亮後座,只能從歪斜的後視鏡中看見爸爸的下巴,媽媽一絲不苟盤挽起的發髻只從椅背邊上露出半個,她也歪著腦袋向後靠著看向另一邊的窗外。
音響的燈亮著,吉他的弦舞動著無力地劃過一室寂靜,「knock-knock-knoc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