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從古堡里走出來的精致少年,那個她一直思念並放在心上的少年,那個她說好要作為唯一的少年,隨著年齡漸增,她卻忘了他是誰。等到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看走過的路,才現,一直以為改變的軌跡,其實,一點都沒變。她還是她,他還是他。
那一年,她七歲,全家人開著車去郊外游玩,鄰居家的老女乃女乃也一同前往,飽經風霜的眉眼難掩寵溺。調皮的她趁老女乃女乃不注意偷偷溜走,在笑鬧中眼尖的現隱藏在樹林之中的古堡,她放慢腳步來到古堡前,想要一趟究竟。因為這幢房子,和她之前所見過的,太不一樣了。
可是沒有看清古堡里的裝飾,卻讓她遇上了和她年紀相仿的小小少年。她最愛的並不是喝紅茶,可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望見他,就興奮的拍著手,開心的叫著,笑的眉眼彎彎︰
「紅茶,紅茶,你像紅茶!」
男孩顯然不滿女孩把他比喻成紅茶,快速走到門前,握緊門把手,生氣地用力甩上門,將女孩阻擋在門外,任憑對方怎麼敲喊,全當作沒听見。
「囡囡,你可嚇死女乃女乃了!」一路尋過來的女乃女乃緊緊抱起嬌小的身軀,身子微微顫抖。她眨巴著晶亮的大眼楮,死死盯著緊閉的大門,頭一次沒有立即回女乃女乃的話。
除了爸爸媽媽,她是最喜歡女乃女乃的呀。
那一年,她十歲,那是一個冬天。在機緣巧合之下,她再一次站在了古堡的大門前,她猶豫著要不要去敲門,在她的猶豫徘徊之時,大門打開,走出來一位穿著嚴實的小少年,在他的身後跟隨著幾位大人,厚重的圍巾將他的整張臉全部包的嚴實,他低著頭跨大步向前走,並邊走邊和大人們交談,說的是她听不懂的語言。現在回想起來記憶模糊不堪,唯一記憶清晰的只有他在她身邊停留一會兒,疑惑的回過頭用中去問大人︰「她是誰?」
陌生又熟悉的眉眼,她記在心上三年。
那一年,她十三歲。上了初中就再也沒有那麼多的閑工夫去踏青郊外游玩什麼的,夏季難忍的熱度考驗著每一個外出的人的內心。她外出還書,小小的腳踏車偏偏也生了脾氣,越是催促就速度越慢,她歪扭著路線騎到圖書館去還書。在圖書館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從車上下來的少年戴上墨鏡,有些煩躁的打掉隨從為他撐著的遮陽傘。她望著他的面容,只覺得莫名的熟悉,卻想不起他是誰。少年在從她的身側走過時,清澈的嗓音傳入她的耳中︰「他們的施舍我不屑。」這句話顯然不是對她說,原有些許好奇的心理,因為夏日的暑熱就把它拋之腦後。
不去深究,就終會淡忘。
十四歲、十五歲……十八歲。
當終于知道眼前人就是曾經的少年,可是她卻苦惱的搖搖頭,輕聲道歉︰對不起,我忘了。
可是不管忘卻與否,少年啊少年,她早就鐘情于你。
你現了嗎?你看見了嗎?
她是葉蘇汐,而他是誰,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