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為散修 062 老人講古

作者 ︰ 山不就我

四面都是一望無際的紅土荒漠,沒有任何標識,恰逢天氣陰沉,不辨方向,奚芫不得不將飛行器停下,因為她已經迷路了。

此處荒漠,正是通往姑璋城的必經之路,渺無人煙,地面全是紅黃色的土石,寸草不生。她朝儲物袋內一探,頓覺不妙,如今靈石已經所剩無幾,只還有兩塊中品靈石和三十幾塊下品靈石,飛行器是真的不能再用了。

更糟的是,此地靈氣依舊稀薄,若將自身靈力用完,恢復極為困難,以防萬一,靈力還是少用為妙。那便只剩下一種行路方式,那便是靠雙腿走。

降至地面,奚芫將飛行器收了起來,剛剛站立沒多久,一陣狂風夾裹著沙石朝她襲來。她忙張袖擋住面部,運轉靈力在周身布下一層靈力罩,只听得耳邊陣陣呼嘯聲和沙石拍打在身上的摩擦踫撞聲,但不一會兒,這陣風便過去了。

她回頭一看,那小颶風在身後卻是不見痕跡,身後的荒漠一片平靜,似乎剛才的狂風並沒出現過般。

突覺渾身一陣陰冷,這風極為怪異!

如此大面積的荒漠不知是何時形成的,沒有風時,四處安靜的可怕,別說獸類,連蟲子都不見一只,土質泛紅,與沙漠那種沙土卻又不相似。

奚芫取出一件附有滌塵陣的長袍,連頭帶腳,將整個人都包裹在內,此時她分不清方向,只好憑感覺朝前走去。

幸好在那鎮上花了一個下品靈石,買了不少魚肉干和大餅,還能吃上一個月,否則還真可能走不出這里便餓死了。

在這荒漠上,走累了便馭使飛劍飛行,將靈力用去一半後又恢復了步行,這般走了十日多,才至荒漠的邊緣。

起初她還不辨方向。後來在第二日之時,看到上空有一飛劍飛過,便按著那飛劍飛去的方向走去,之後,除了那時不時出現的怪風,其他什麼都沒遇到。

荒漠之外是一座座荒山,植被並不密集。只星長著些雜草亂木,但奚芫看到那點點綠意時。頓時感到活過來般,至少這里能看得到生命的存在。而在那荒漠上,雖然沒有遇到危險,但總感覺一片死寂,非常壓抑。

一座荒山的山頭上。

「大哥,你看,那人是從血漠走出來的!」一十二三歲的男孩看著山下,驚奇道。

另一獵人裝束的青年手里拎著剛逮到的兩只兔子,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嗔怒道︰

「瞎扯什麼呢!那血漠連修士都不敢近,怎會有人從上面走?回去吧!今日帶你來,你就光顧著看熱鬧了,下次看我還答不答應帶你上山了!」

「大哥,你別不信我啊!我在這兒看了半個時辰了。親眼看到他從那里走來的!」男孩急了,忙拉住青年,指著山下。

那青年朝山下一撇,不耐煩道︰「許是大修士,從血漠上空飛過來,在這山腳下停落下來的,這有啥稀奇的?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對那血漠好奇,別看離這兒不遠,凡人到了那里,從來不見出來的,!」

他的話剛說完,那男孩便見到,那山著長袍不見面目的人,取出了飛劍,朝自己所在的山頭飛來。

「真是從上面飛過來的嗎?可我明明看到他之前確實走在血漠上的!」男孩口中嘟囔著。

正說話間,那飛劍載著人就到了這兄弟跟前。

只見那裹得嚴實的人從飛劍上走下來,任由飛劍懸空在離地三寸高,從長袍中伸出一只縴細玉白的小手,將裹住頭面的頭帽扯下,竟露出一張年輕俊秀的少年面貌,正是剛剛長途跋涉、橫穿血漠的奚芫。

她朝那正呆怔著看著自己的兄弟倆走去,問道︰「兩位小哥兒可是此地人士?」

那青年回過神來,忙上前行禮道︰「正是!再翻過兩座山,山下有個鎮子,名為封神鎮,我兄弟二人便是鎮上之人。不知仙修遠道而來,有何差遣,能用到小人之處,盡管吩咐!」

「我是路經此地,想在此休整二日,能否煩勞你給安排個住所吃食?」

奚芫模了模儲物袋,猶豫了下,還是取出一塊下品靈石,扔給了那青年,道︰「這便是這兩日的花費,可還夠?」

「盡夠了!多謝仙修的賞!小人這便回去安排。」他面上一喜,小心收起靈石,這才想起了什麼,問道︰「仙修可是跟我倆走回鎮上?」

「你們上來吧!」

奚芫伸手一招,飛劍瞬時又擴增了幾倍大小,飛至那兄弟面前。那青年還能勉強維持鎮定,而那男孩卻是藏不住激動和興奮,小心翼翼地走至飛劍上。

小鎮坐落在群山之間的山谷中,偏僻和與世隔絕的特征,讓奚芫想起了自己老家所在的那個小鎮,不由感到幾分親切。她已是四年多未見到爺爺和爹娘了,不知他們可還好?

這個小鎮人口也不多,從空中一眼掃去,不過百來戶人,在那青年的指引下,奚芫將飛劍停至一戶房屋相對齊整的人家門前。

飛劍剛剛落下,那原本閉合的門就被推開了,從內走出一位發須皆白,拄著拐杖的老人。

「爺爺!這位仙修越過血漠,路經這里,要在家中歇息兩日。」那青年上前扶住老人,說道。

奚芫收起飛劍,來到老人面前,鞠了一禮,「老人家,小道在此煩勞您老兩日了!」

老人眯著眼楮瞧著她,推開孫子的手,將另一只手中的拐杖也扔下,踱步湊近奚芫,突地一把抓住奚芫的手,力道還不小。

奚芫一驚,疑惑地看著他,正遲疑著要不要甩開他,手很快又被放開了。

「老人家,您這是?」她問道。

「哈哈,果真是老朽之前算到的貴客!小姑娘,不用客氣,進來吧!」老頭突然笑道,聲音洪亮。竟不似他這般外貌年紀的聲音。

奚芫心一緊,而那兄弟倆頓時朝她看過來,那年紀小的男孩掩不住滿眼的好奇之色。

奚芫自認為她裝扮男子很注重細節,喉結也有,聲音、面貌都做了修飾,作少年裝扮,身高也沒有疏漏。很難看出異樣。早年在良邱城中,她就備下了這些裝扮道具。女子常常行走在外,不僅不便,危險也更多,因此早就花費了一番心思,做出了這般易容成男子的方案。

「不知老人家如何看出來小道是個女子?」奚芫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老頭神秘一笑,撿起拐杖,朝屋內走去,「進來再說吧!你們兩個小子,不要跟來。快去讓你們阿娘備下吃食。」

隨老人在堂屋坐下,這才听他道︰

「別緊張,你這裝扮,一般人可看不出來,老朽之前也未看出。不過一模脈便知了。」

奚芫松了口氣,笑道︰「原來老人家精通醫道,怪道如此!尚不知您剛才言,我來此地,您早已算出,這是何解?」

老頭眯眼一笑,道︰

「這事且听老朽一一道來。早前,老朽年輕之時,曾有機緣得一大修指點,在命道玄理之途,可測算出一二。老朽如今年邁,由兒女奉養,閑來無事時,便會測算近況,天時災禍等,卻是八準九不準。前幾日便算出近來會有一女修會來此地,當時老朽還以為又是算錯了,卻沒料,這回竟是準了!」

說完,老人雙手模著拐杖,又是一陣樂呵。

奚芫心道,這算不準的測算有何用?這次或許是瞎貓踫上死老鼠吧!

但她向來敬重老人,也便隨著他笑著,只轉移了話題道︰「听聞此地名為封神鎮,甚是怪異,可是有什麼來處?」

卻沒料,剛還樂呵著的老人听了此言,變了臉,肅容道︰「這地名可不是隨意起的,此地確實曾為封神之地!不過,那是很久遠以前的事了,別看這里如今只是荒山僻地,很久以前,此處卻是化神大修聚居之所,靈花異果、神鳥仙獸遍地都是!」

奚芫並不如何相信,但還是好奇地問著︰「那為何如今卻是這般?」

老人家低頭嘆了口氣,道︰「為何如此卻是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後來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神修之間互相殘殺,死傷無數,再之後,此地靈脈枯竭,便逐漸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他抬起頭來,看向奚芫,又接著道︰

「你是經過那血漠的,據祖輩傳下來的說法,血漠是那些神修尸骨堆積化為塵土後形成的,那些神修生前都有呼風喚雨排山倒海之能,死去尚留存一絲威識,使得那血漠之上煞氣極重,至今一片死寂,無法在上行走。」

奚芫這才知道那片荒漠名為血漠,那血漠上確實死寂沉沉,在上面行走感覺很不舒服,只是,也不至于無法行走吧?她剛從那上面穿行過來的,或許只是凡人不能經過?還有那煞氣是什麼?

「老人家,你可知,那血漠之上的煞氣,如何應對?」奚芫轉著彎問道。

「那煞氣便是修士也不敢近,只有元嬰之上的大修,方能不懼。如今,那血漠,只有靈寂以上的修士方能在其之上高空飛越過,其他人卻無法穿過去了。咦?怪哉!你這小姑娘如此年紀,怎就有靈寂修為了?不像啊?」老人盯著她打量著。

奚芫忙道︰「並無!小女如今不過築基,只是小女恰有一種飛行器,用靈石補充靈能,便可飛至高空,正是用了此飛行器,方能來此。」

她不知為何能無懼那煞氣,許是如同不懼殺氣、威壓一般,都是那識海中異寶之功用。雖然已知那異寶不同尋常,偏偏她至今還不知其確切功用,只在無知無覺中被它所護。這些自然不可對外人道來,于是便扯了個慌,將此圓了過去。

「哦!用靈石的飛行器?老朽听聞,那些大城之中有一種名為飛龍舟的飛行器,用靈石供能,可載數百人飛至高空,你說的便是這種飛行器吧?」老人恍然道。

奚芫笑道︰「正是!小女的飛行器可沒那飛龍舟那般大,最多只能載數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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