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繭 第一章 徐家三少

作者 ︰ 小西瓜人

明孝宗弘治十二年,仲chun,京師順天府,這個大明帝國的心髒每天都是那麼的繁華,南來北往,三教九流,都給這座雄偉的城市帶來了勃勃的生氣。『**言*情**』

「糖葫蘆,賣糖葫蘆 ,三錢一個,五錢倆!賣……」

「剛出爐的曹婆婆肉餅 ,要買趁早啊!……」

「看相啦,看相啦,麻衣神相,一ri只有三卦啊!唉,前面哪位小兄弟慢走,……」

……

「你曉得嗎,今天正陽門門口,一大早可是跪了一地人啊!都是舉人老爺啊,我馬三活了十幾年了,可是頭一回見著哩!」南城邊上一座小茶寮里,南城有名的閑漢潑皮馬三正眉飛s 舞地講述著今天看到的稀罕事。

「我知道,我知道,三哥,我听胡大眼說了,怕不是有百十號人呢!真是個稀奇 !~那可是舉人老爺啊……」

「可不是嗎,那麼多舉人老爺跪了一地。那場面~~直娘賊!……要不是我馬三膽大,只怕只瞧一眼就要腿軟了。」馬三得意地吹噓到,仿佛做了一輩子最榮耀的事情。

「有甚稀奇的 。不就是跪了百十號人嗎,有什麼怪的。」一旁正在洗洗涮涮的茶水攤子老板趙老爹介入了談話,嗡聲嗡氣地說到︰「跪幾百子人算個甚,擱十幾年前,也就是憲廟成化皇爺那會兒,幾乎天天都有人跪在正陽門口!還都是朝廷里的大老爺。趙老漢我活了大半輩子了,有甚沒見過!也就是你們這幫小子年青……」

「我知道,我知道!據說有的後來還被打**哩!我曾听隔壁王老爺說過,說這叫甚‘叩闕’!」馬三的小弟李四立刻接了話頭,眉飛s 舞地說道。

「行啊,李四,長學問哩!居然還曉得‘叩闕’!」馬三一臉驚奇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稱贊了一句。

受到了老大的表揚,李四愈加興奮了,嘴皮子得不得不不停,講到興奮處甚至還學起隔壁王老秀才說話的樣子,拖著長調模仿了句「~其時也,想我名教中人,卻為幸進佞宦所辱,真個是斯掃地也!」不得不說李四這小子還真有些模仿的才能,那惟妙惟肖的樣子一下子就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待眾人笑過之後,便有些個好奇問了︰「你知道那些舉人老爺們這是弄啥哩?為甚要聚在正陽門門口?」

「就是,就是,這是為什麼呢?三哥,你知道不?」馬三手下的一幫兄弟附和道。

馬三被見眾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來,微微有些局促,磕磕絆絆地說道︰「~這個,這個……嘛,自然是有~有一定道~道理的。肯定是……是出了什麼大~大事,對,沒錯,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听到馬三這麼說,那些腦子靈光的,就明白了其實馬三也不清楚具體的事情,于是很聰明的選擇閉口不言,可是偏偏有幾個腦子有些楞的,眨巴著眼問道︰「可究竟是什麼大事?三哥你也沒有說清楚啊!」

見手下兄弟如此不給面子,馬三有些羞惱,故意有些惡狠狠得說到︰「閉嘴!什麼都要讓你們知道?!喝茶!」

一邊的趙老爹抹著桌子,插口道︰「這事兒啊,肯定不小,成化皇爺那會說是朝廷里出了ji n臣,所以那些青天大老爺們才要去‘哭宮門’。」

李四小聲道︰「是‘叩闕’。」馬三瞪了他一眼,「閉嘴,就你能!」

「今兒這事兒,就讓老漢兒有些瞧不懂了,什麼樣的大事兒連還沒當官的舉人老爺都一塊出來了?如今聖天子在朝,也沒有听說朝廷里有什麼ji n臣啊?」說完,便搖了搖頭,繼續低頭擦起桌子來。

正此時,另一桌的一個低沉,帶著點南方口音的聲音飄了過來,「這事兒,僕倒是曉得一點。」就這一句,頓時把茶寮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

大伙仔細一瞧,才現說話的是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不高也不矮,稍微有點黑,頷下留著一寸短須,臉上一直帶著笑意,不過卻,馬三瞧著卻有些別扭,因為他的眼楮沒有在笑。

他身上雖然套著一件粗布麻衣,里子里卻是上好的綢緞。曾在城里綢緞莊里幫過工的馬三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一個商人,馬三一眼就認定了。

「這位老兄,怎麼說?」這人身上有股子說不出來的氣勢,不是個普通商人,馬三雖然是個混兒,但見識的人多了,也曉得輕重,不敢放肆。

那人沒有直接回答馬三兒的話,只是輕輕呷了口茶,細細吞咽之後,方才慢悠悠地說道︰「前段時ri,什麼事最大啊?」

馬三還沒開口,他身邊的李四就先說道︰「這還用問,前段時間里,這京師里最大的事情不就是是朝廷的會試嘛!這誰不曉得!」

「這就是了,會試,舉子,這事情還不明顯嗎?」

旁人听這一頭霧水,唯有馬三仿佛若有所思地說道︰「是了,算時間應該早就榜了……難不成是……出問題了,老兄?!」

「就是出事了嘛。『**言*情**』」那人下手中的茶杯,輕嘆一口氣道︰「現在坊間都在傳,說這次朝廷掄才大典,出了很大的舞弊案。說原本應該是會元的蘇州唐寅唐解元和一個江yin舉子會試期間舞弊,事先向主考程敏政買了考題,這才高中。這事,被給事中華給捅了出來,一下子就鬧得沸沸揚揚。據說朝廷一直還在查,可還沒有出什麼結果。」

說到這里,那人停了一下,又呷了一口茶,才接著說到︰「而且,也不知道這事是怎麼傳到民間的。那幫舉人們知道後也開始鬧騰了,不少人頓時群情激憤,直言要朝廷嚴懲;可還有些卻認為是華冤枉了唐寅他們,要求朝廷查明真相。兩方說不到一塊,頓時吵了起來。吵到最後,誰也不能服誰。那幫主張嚴懲的便直接糾集了一大幫人,去正陽門向陛下,向朝廷陳情;另一伙人知道後,也有樣學樣,也跑到了正陽門。就這樣,兩伙人就在正陽門對峙起來了。現在估計都快打起來了。這事可真是……唉~!」

听他說完,眾人紛紛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敢情這麼好些人還不是一波啊。

李四還有意猶未盡,接著問道︰「那兩人到底有沒有作弊呢?」

「這個嘛……誰知道,更何況~,現在已經不是作弊的問題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那人嘟囔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話後,便不再言語,只是不停地抿著茶水。

突然,「砰」地一聲,馬三往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掌,起身,開口說道︰「兄弟們,咱們去正陽門,快!」說完,便提了根水火棍,同時,拉起了他的兄弟轉身便走。

「作甚啊,三哥?」

「作甚?現在正陽門一幫子舉人老爺,萬一他們打起來了,咱們前去幫他們送醫救治,跑腿幫閑的,你說,是不是能掙個仨瓜倆棗的。」

「可要是他們沒打起來呢?」

「蠢!你就不會想辦法讓他們打起來。直娘賊的!再說了說不定還有人雇我們打架呢。快走!」

「嘿!嘿!三兒,你茶錢還沒給呢!!」見馬三沒有給錢就走,趙老爹急忙喊道。

「先記帳上吧,過兩天給你。」遠遠地傳來了馬三的聲音,卻早就看不到人了。

「這個~混賬小子。」趙老爹搖搖頭,無奈地嘟囔了句嘴。轉身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這時,一個青衣小帽小廝走到那位中年人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那人便結賬走了。趙老爹只是隱約听到什麼「銀子……收……保住了。」雖然也有些好奇,不過,轉瞬間,他的身心便被另一樣東西吸引了。

那是一小錠閃爍著銀s 光芒的小東西。趙老爹拿起來,掂了掂,大約有一兩,又咬了咬,嗯,有些軟,那就沒錯了。這才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心道︰真是遇到貴人了啦。

……

正陽門前大街上,坐落著一座裝飾華麗的四層建築,名曰摘月樓,是京師屈一指的酒樓,每天接待來自各地的顧客。傳說這家酒樓很有背景,所以沒人敢來這里鬧事。

當然啦,也不是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屬于那批惹不起的人,曾經就有個自稱老爹是禮部侍郎的紈褲在這故意找茬,結果三天後,他連帶他的那個侍郎老爹一起灰溜溜地回了原籍,再也不看見了……

在這座酒樓最高的「第五層」里坐著好些個年輕公子,沒錯,的確是「第五層」,因為這家酒樓是沒有第四層的,畢竟,誰也不想和「四」(死)搭上邊。那些年輕的公子神態各異,不過卻都是錦衣華服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唯有倚在窗邊的一個,身上穿著一件素s 麻制的道袍,頭戴個網巾,上面插著一個古拙的白玉簪子。他的式有些奇怪,不是普通的束,也非胡人的髡或長辮,反而是梳了些小辮兒,再將它們束起來。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可若是有些個有見識的人瞧見了,便會贊一句︰「倒是頗有些鮮卑韻味啊!雖非正道,但也頗有些意思。」

這人很是有特點,只一眼,就能讓別人把他記住。

只見他,倚著窗兒,手里提著一壺摘月樓最好的女兒紅,一邊望著對面「人群洶涌」之處,一邊眯起眼,似是愉快地打著拍子,貌似是正在唱小曲兒,一副心情愉悅的樣子。

「蹬~蹬~」,听到樓梯口的聲響,那位年輕的素衣公子這才轉身。「啊~嗯~~」地美美伸了個懶腰,這才起身上前,對著剛上樓的那人,頗有些輕佻地笑道︰「伯安大兄,你可是來晚了呢!這個∼該怎麼∼罰你呢?!」

那位被稱作是伯安的人,到是落落大方,先向在場的諸位做了個羅圈揖,說了句︰「恕守仁來遲。我自飲三杯以謝罪。」說完,「咚咚咚」,三杯酒水就下了肚,一點都不拖泥帶水,豪氣干雲很。

喝完,伯安兄,便朝著那位素衣公子笑道︰「可還行嗎?相哥兒。」

素衣公子還沒說話,旁邊長得和他有些相似的錦衣青年便開口揶揄道︰「唉∼∼,伯安兄,對你這個嗜酒如命的家伙來說,自罰三杯到底是懲罰還是獎賞?你倒好,倒是把懲罰直接變獎賞了。」

「~嗯,從沒皮沒臉上來講,伯安大兄,你已經有吾三成火候,要繼續努力啊!」素衣公子一臉真成的說道。說完,還拍了拍年長公子的肩膀。

「撲哧!」原本已經在憋笑的眾人,再也繃不住臉了,紛紛大笑起來。

……

眾人落座,酒席上桌,大伙推背換盞,氣氛好不快活,素衣公子舉杯說道︰「這個,今天這場酒宴,雖然伯安大兄來晚了,讓我們好等了會。不過嘛,看在今天他是主角~唉~以及他的二皮臉的份上,我們也就不計較了。」說完,他停了停,示意大家共舉一杯,才接著說道︰「這杯酒,敬伯安大兄,恭喜這次chun闈高中,成了中式進士,這頓‘燒尾宴’是兄弟們的一片心意,大兄可莫要推辭!」

「相哥兒,莫誆我,這金榜還未,你如何就知道我高中了?」伯安疑惑地問道?

「哎~~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以伯安大兄的才學難道還會中不了?連輔李東陽老先生都夸你有狀元之才,你要是考不中,是主考眼瞎了呢?~還是李輔昏了頭?!」素衣公子笑眯眯地說道。

「就憑這個?」伯安有些哭笑不得,「雖說,李輔是這麼說過,但是那也只是戲言而已,當不得真的。相哥兒,莫要說笑。」說完,目光炯炯地盯著素衣公子,那眼中的意思是︰快說實話!

「哎~,好吧,我從禮部一個書吏朋友那里打探到的消息。這兩天朝廷上的大員雖然為了唐寅和徐經的事情吵翻了天,但是該干的活,還是干了的。我得到的消息是,榜上確實有你王伯安的名字——‘余姚王守仁’。這個,錯不了!」

一位有些胖的錦衣公子听到這里,插口道︰「哎呀,這就不會錯了,伯安兄,恭喜你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回終于高中了。下一場殿試,你可就能真的成狀元公啦!以後可是要你多照應我們了啊~哈哈!」

王守仁眼珠子也有些泛紅,不過還算靜得住氣,說道︰「張小公爺,莫開玩笑,你瞧瞧這一片兒,不是豪門公子,便是世代勛臣。哪個要我這一將來的小吏照顧!即使是那邊那個看似人畜無害的混賬小子,也是一盞不省油的燈啊!不過話說回來,二十八年啦~,我身上的這座‘大山’終于……」

「哎~這那里說的,我們這幫勛貴子弟,不出意外,就是混吃等死了,哪有你們做官的遮奢!對吧,小相子。話說回來了,小相子你可以啊,連禮部的書辦都有交情,交友可夠廣闊的啊!」

「當然了,為了獲得這份友情,我可是花了三十兩銀子呢。還有,張胖子,不準叫我,小!相!子!」

眾人沉默……

「嗤~嗤,哈哈~,敢情你是找人買的消息啊!」眾人大笑。

……

月上柳稍,城中的一條巷子里,遠遠地走來了三個身影,正是方才在摘月樓中王守仁,相哥兒和另一位華服青年。三人此刻正在散步消食。由于幾人都多喝了兩杯,連走路都有些飄飄然。僕人們有些擔心,但是卻有不敢太過靠近,只得悄悄的在不遠處跟著。

「怎麼樣,伯安大兄,這頓燒尾宴不錯吧。摘月樓的廚子還是有些水平的。」

王守仁,還沒開口,那華服公子說道︰「是極,是極,尤其是最後那道烤ru豬,頗合我的胃口。」

王守仁睨了他兩一眼,撇撇嘴說道︰「好了,好了,光祚兄,相哥兒,你們徐家倆兄弟就別一唱一和地自賣自夸了,這麼吹噓自家的酒樓,有意思嗎?」

「哎~,為何如此說?伯安兄。」徐光祚頗為詫異,疑問道。而另一邊的徐相卻是面s 如常,好像早有所料的樣子。

「那摘月樓,我雖不熟悉,卻也知道它的‘五樓’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去的。只靠有錢,有勢都不成,最關鍵的是還要有關系。況且,平常還要預約才成。我問過張侖,他說你們今天才決定去摘月樓,沒有預約,卻很輕松地上去了。若非這酒樓與你們沒什麼關系,打死我也不信!」

王守仁說道這里,頓了頓,提起手中的葫蘆抿了口酒,接著道︰「況且,最後上甜點的時候,大家伙兒都是桂花糕,唯有你們二人,一個是錦記的綠豆糕,一個是芙蓉園的豆沙餅。我記得這是你們二人最喜歡的甜點。若非酒樓中的有人認識,並熟悉你們的喜好,怎會如此湊巧?!」說完,又得意地一笑,灌了口酒,看著兩人笑而不語……

「我說的吧,瞞不過他的。」徐相把手一攤,沖著華服公子徐光祚輕笑道。

徐光祚恍然︰「真不愧是伯安兄,不愧有‘狀元之才’之稱,佩服,佩服。」

「行了,別說我了,說吧,你們究竟有什麼事,今天這頓酒,可不光為了我吧。」王守仁正s 說道。

「哦?何以見得?「徐相問道。

「如果光是為我辦燒尾宴,按照那幫家伙的脾xing,城東的鳳來樓,不是更稱他們心意嗎?」

「伯安大兄,你別忘了,我可是還在孝期啊。如何能去鳳來樓那種地方。」徐相緩緩說道,不過語氣卻頗有戲謔。

「你又不是官,還怕別人彈劾嗎?至于別人的看法,你這定國公府徐家三少什麼時候在乎了?」

「可是,我怕爺爺揍我啊?」徐相故作苦相說道。

「得了吧,老國公對你這‘吾家千里駒’寶貝的很,那里舍得揍你!」王守仁滿不在乎地說道。

「哈哈,老頭子當然對他當然寶貝的很,別說揍了,疼他還來不及呢!王兄,有見地!三弟,別拐彎抹角的了,直說吧。」徐光祚拍手笑道。

「好了,好了,我承認,我的確是找你另有目的。」徐相無奈地說道。

「洗耳恭听。」

「我這次找你,除了為你慶祝之外,還有一事相求。我想請你,幫忙動一下你的關系,聲援一下唐寅,我們的身份比較尷尬,不能太過插手。

「哦,為什麼?我想你和唐寅沒什麼關系吧。」

「素未謀面。」

「那為何……」

「我善心作,不行嗎?」徐相笑嘻嘻道。

「你有善心,我信。但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做到這份上,一點別的原因都沒有,我卻是不大信的。」王守仁正s 道。突然,仿佛明白了什麼似的,王守仁接著說道︰「難怪是摘月樓,對面不遠就是正陽門,四樓上,只一開窗,抬眼就能看見那里。你其實一直在關注著正陽門那里,對嗎?」

徐相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我說呢,你小子一定有別的目的。現在想想,那些留言只一天就傳得滿城風雨,沒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的話,也不可能。」

「沒錯哦,我就是那幕!後!黑!手!哦~,正陽門前的那兩撥人也是我挑~唆~的!」徐相越笑得燦爛。

「為什麼?」王守仁臉s 有些不渝,停下腳步問道。他雖然和徐家兄弟,張家小公爺等幾個勛貴紈褲交好,可他到底還是正統讀書人,**的問題還是挺正的。徐相如此玩弄那些讀書人,如果沒有什麼特殊原因,那對他來說這可就是可以對「讀書人」的侮辱了,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為什麼?」徐相,轉過身來,彎了彎腦袋,隨即露出一副略顯森然的笑容,在月光下顯得尤為邪魅,漫不經心地說道︰「那是因為,我~太~無~聊~了啊……」

王守仁……

「砰」地一聲響,徐光祚看不下去,狠狠地給了徐相一個暴栗,「說人話,沒看見伯安兄的臉s 都黑成鍋底了嗎?」

被敲了一頓的徐相,做了個抱頭蹲防的動作,語氣幽怨的說道︰「大哥~,你又敲我頭,很痛啊。我都十六啦,你能別這樣嗎。還有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招誰惹誰了。」

徐相揉了揉腦袋,對著一臉無語地王守仁說道︰「剛才我可是沒騙你哦,伯安大兄。我真是良心作。這事,知道點內幕的人都清楚,只不過是有人想搞掉程敏政,弄了點小把柄,把華當槍使罷了。至于唐寅和徐經,只不過是受了無妄之災而已。若真要治他們的罪,就有些過分了。」

看到王守仁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徐相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啦,私心我也有,我听說唐寅才華出眾,想把他弄出來做我和菟絲子的西席。只想保住他的命,別無他求。」

王守仁听罷,這才面s 轉喜,說道︰「如此,責無旁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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