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盛這邊還未來得及阻止,就听見程月那邊已經捂著眼楮尖叫了一聲。
東盛第一反應是抄手將小月攬進自己懷里,他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口,而在他懷里的程月仍然微微發抖,想到剛剛打開包裹時,自己看到的一幕,不禁雙手揪住了東盛的衣襟下擺。
東盛一手攬著她輕撫她的背,一手按下車窗,將那個包裹扔到了車外面。
而隨著包裹落地,紙箱中的物品也滾落到地上︰鋼化玻璃的方形盒子,有鞋盒般大小,透明的盒子里,赫然是一只吐著信子有手腕般粗細的蛇!
東盛將程月抱得更緊,然後另外一只手已經打電話報了警。
直到警察來,程月才在東盛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蛇是程月最害怕的動物,而她剛剛在打開包裹的那一剎那,看到透明盒子里那個吐著信子不斷盤旋的生物時,直接崩潰了。
警察將那個快遞紙箱和裝著蛇的鋼化玻璃盒子收集起來,帶回了警察局檢測指紋,東盛與程月隨同警察一起回了派出所錄口供,而留下另外一名警察詢問小區門衛以及聯系快遞人員。
東盛一路都將程月緊緊攬在懷中,剛剛那個瞬間幾乎讓他魂飛魄散。
警察錄完口供,而負責檢測的同事也拿回了檢測報告,包裹上的指紋經過對比,是程月,東盛,門衛以及快遞小哥的,而鋼化玻璃盒子上沒有留下任何指紋。
而經過民警對快遞小哥和門衛的調查,已經排除了這兩人作案的嫌疑。
「但是快遞時,蛇如果還是活著的,怎麼會不發出任何聲響呢?」程月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們在蛇的體內發現了麻醉劑的成分,犯罪嫌疑人應該是在投遞快遞前給蛇打過了麻藥,而在快遞運送過程中的顛簸以及你打開包裹前的搖晃,使得麻醉的蛇蘇醒過來。」
「目前可以判斷,犯罪嫌疑人的主要作案目的是恐嚇,對你造成心理上的恐慌,但是沒想傷害你,否則不會將蛇放在密閉的鋼化玻璃盒子里。」
「程小姐,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程月想了想,搖了搖頭,她的生活圈子算得上簡單,除了工作上的那些同事就是其他一些家人朋友,而她性子溫吞,向來與每個人相處的都很好。
程月搖頭時,東盛卻臉色鐵青,辦案民警看了一眼他的臉色︰「你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麼?」
東盛沒回答民警,他讓程月坐在屋里等他,然後出了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
過了十分鐘,當周至凡火急火燎的趕到派出所時,民警還有些奇怪,最近轄區內出了什麼大的刑事案件,讓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大隊長親自出馬?
周至凡也是大院出身,自小和東盛程錦銘廝混,而程月他也是認識的,他看了看面色蒼白的程月,從隊里過來的路上,他已經簡單听這邊的民警說了大概情況。
周至凡讓自己手下的一個人帶程月先出去,然後辦公室里只剩了周至凡和一個辦案的民警。
周至凡還穿著作訓服,他長腿舒展,斜斜的歪在沙發上,周正硬朗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一點都不像讓窮凶極惡的歹徒聞風喪膽的刑偵大隊大隊長,反而像個痞子。
「東盛,你丫叫我過來,就為了這麼個小破案子,你這是殺雞用牛刀啊。」周至凡與東盛熟,也不管東盛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東盛站起來,劈手從周至凡手里奪過一支煙,卻沒有點著︰「老周,這次的人一定是上次弄出來八卦的那個人。」
前幾天的八卦事件周至凡是知道的,但是他以為就是八卦記者為了頭條而報道的消息,听東盛這麼一說,他到收斂了幾分不耐︰「你是說,前兩天關于你和程月還有你那個什麼蘇什麼的女人之間的狗血關系,不是娛樂記者捅出來的?是有人在背後動手腳?」
東盛點頭︰「我讓技術人員查了爆料人的IP但是都沒什麼結果,但是我想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
周至凡略微思考了一下,站起身來︰「行吧,看在小時候你替我背黑鍋的份上,我調個隊里刑偵能力強的同事配合這邊的同事,查查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敢惹上我們東少爺的女人。」
東盛牽著程月的手走出派出所,程月並沒有反抗。
坐到了車里,程月仍然有些發愣,連東盛俯身為她系安全帶都沒有反應。
直到東盛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發白的面龐,程月才猛然回神,落入東盛心疼、懊惱、後怕的眼神中。
她扯出一抹笑容︰「我沒事,東盛,今天這事,你別跟爸爸和女乃女乃說,我怕他們擔心。」程月知道以周至凡和程錦銘的關系,程錦銘是肯定會知道的,但是女乃女乃身體不好,知道了,反而增加她的擔心。
東盛心里一酸,這個傻丫頭,自己明明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了,還有心思為別人著想。
東盛此時心里除了對程月深深的心疼,還有一種心思,就是將制造這一切的人揪出來,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
東盛小心翼翼的將程月擁入懷中,他輕吻著她的發頂︰「小月,別怕,我一定會盡快找出那個人。」
程月將頭靠在他的肩膀,第一次覺得原來有個男人站在身前,為自己擋掉一切危險和風雨,是這麼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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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事情,東盛已經不讓程月再回自己的那個小公寓,他態度強硬,要麼跟他回紫苑花園,要麼回大院程家老宅住。
而程月自然明白東盛心里打的主意是什麼,不會傻傻的去紫苑花園住,于是回自己的公寓收拾了一些必備用品,當天晚上便搬回了程家老宅。
而程月搬回來住讓程老夫人和程衛國安然夫婦很高興,程錦銘程錦鋒兩兄弟自從經濟獨立以後,就都有了自己的公寓,並不常在家住。
而程月作為程家唯一的女孩子,大學一畢業就結了婚,而後又遠走異國三年,回國後也一直住在自己的小公寓,現在搬回來住,雖然有些突然,但是幾個長輩也沒有多問。
那天晚上留下吃飯的東盛,不知為何突然要與程衛國喝幾杯,程衛國也難得有幾分雅興,讓妻子拿出珍藏多年的老酒。
卻不想平時看起來酒量不錯的東盛,沒喝幾杯便趴在桌子上沉睡不起。
程衛國哈哈一笑︰「阿盛這小子酒量不行了呀,安然去給東澤打個電話,讓他來領兒子。」
程月和東盛的目前的尷尬關系兩家人自然是知道的,因此耿直如程衛國,看到東盛醉倒第一時間想到的讓他爹把他領回去,而不是讓他這個前佷女婿像原來一樣睡在程家。
程家老太太抬眼看了程衛國一眼,復又低下頭去,程月則蹙眉看著趴在桌上的東盛,這家伙的酒量什麼時候這麼不濟了。
安然看程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己,她在桌子下面踢了自己一根筋的丈夫一腳,兩個年輕人雖然已經離婚了,但是程老夫人則是明顯的默許態度。
「媽,喝醉的人挺沉的呢……」安然故意踟躕著。
聰明如程老夫人自然知道自己兒媳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讓你打電話你就打,沉不沉都是他們東家的事,又不用你背。」
安然這才去打了電話,很快回來︰「媽,白彬說他們今天不在家,讓阿盛先睡在咱們家。」
程衛國想說什麼,被自己妻子一瞪給嚇了回去,看著妻子和蘭姨去張羅客房,堂堂的程大部長狠狠的瞪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東盛。
程家老宅原來本是大院標準的兩層小樓,後來經過擴建,成了現在三層的格局,一層除了客廳和廚房,還有兩間臥室,分別住了程老夫人和蘭姨。
二樓是書房和程衛國夫婦的主臥,和一間臥室,三層則分別是程月,程錦銘程錦鋒的臥室和一間客房,而東盛晚上住的客房正好與程月的房間對門。
听到房間的門「啪嗒」一聲關上後,原本閉著眼楮的東盛緩緩睜開了眼楮。
程月白天經歷了那樣的恐怖事情,洗完澡後,只覺得身上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她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東盛拿出手機,處理了一些郵件,再睜著眼躺在黑暗中時,已經是夜里兩點鐘,但是他卻依然不敢睡。
當他听到程月的房間里傳來陣陣壓抑的低喊和哭聲時,他猶如鯉魚打挺從床上翻下來,沖到程月房門前,用提前準備好的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黑暗里,床上那個蜷縮成一團的人,正發出讓人心疼的哭聲,他反手關上門,大踏步上了床,將那個囈語的身影擁入自己懷里。
空調將室內溫度調節的正好,但是懷里的人卻是一身冷汗,東盛心疼的輕撫著她的背。
懷里的人似乎感覺到他懷抱的溫暖和安全,終于慢慢安靜下來,又沉沉睡去。而東盛則保持著這個姿勢,一直到了天亮。
醉酒是假,只為了能留下來,因為他知道,白天那恐怖的一幕,肯定會出現在她夢中,而他不想讓她獨自一人在黑夜里面對恐懼和噩夢。
作者有話要說︰《愛人危險》BY陳琳
愛人愛人很危險
過一天像過一年
愛人愛人很危險
何苦把自己鎖在愛里面
看到有讀者留言「這是第一次看到全文從頭到尾男主不愛女主,作者卻硬是要表現男主對女主的深情的文章」表示很心塞
其實前面小7也講過,在離婚之前其實東盛已經對小月動心,但是只是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那種感情是喜歡和愛,蘇夢涵回國後,他更加猶豫。
可能是小7文筆問題,前面對于東盛對小月喜歡的細節描寫不到位,後期會修文,我說過這是一個關于懺悔和原諒的故事。愛與被愛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7也不是非要東盛這個男主不行,只是覺得小月雖然性格悶了點,但是總體來說是個善良姑娘,這樣的姑娘值得被人愛,而那個她愛了那麼久的男人,應該把她疼在手心里。
好吧,我承認我是被打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