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輕語︰「適才的幻術用得很漂亮,不愧是九尾。不過你的身體受不住的吧,要不你先撤退?」慕白臉色開始泛白︰「勞天君費心,我休息一下就行了。」
天君冷哼,真沒見過他這麼勞心勞肺的天君了,還吃力不討好,待會又吐血了可不關他的事。
慕白臉色沉重,以前他在花間閣的時候也頗得花間子的賞識,他認他做義子,待他亦師亦父,雖然不常言笑,但是很是盡心地教導他。
可是他從不看好他們。可是他一直想把暮顏嫁給鳶鳳。
慕白緊了緊手,任何人都不可以攔著他,也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除了那個人。
慕白又抬頭望了一眼暮顏,只有她,只有她讓他幸福,也讓他痛苦。
花間子拍拍暮顏的頭,微微笑︰「暮顏,你長大了。」好一副父慈子孝。暮顏就像一個孩子似的跟在他身後,她又看到了逍遙子。逍遙子旁邊是冷冰冰的鳶鳳。
鳶鳳的眼楮就像冰冷的箭,嗖嗖地傳過來。
暮顏一直都知道,鳶鳳不喜歡她,看她特別不順眼。
鳶鳳要上場的時候,從她的身旁走過,極低的聲音傳過來︰「真是紅顏禍水!」暮顏猛地一回頭去看他,仿佛可以看到有什麼黑色的東西溢開,鳶鳳的背影總讓她有種恍惚的錯覺,這般的冷漠,好像在哪里見過一般。
鳶鳳上場的時候,他的對手竟然是墨音。
他吊兒郎當地站在那里,也不攻擊,也不防御的樣子,只是失神地望著前方。墨音師出冥界,父親又是鬼城城主濁,光之術和暗之術都很拿手。逍遙子一副深沉的樣子,暮顏是知道的,鳶鳳是逍遙子座下最杰出最受寵的弟子,脾氣被慣得爛死了。
墨音以為鳶鳳來自蓬萊島,看他之前慣用的術皆屬于光之術,殺傷力也非常強大,自己不宜在這方面跟他硬嗑,于是改變戰術用了暗之術。
其實神界的人都不推崇暗之術,其能量的來源都是黑暗的力量,極容易讓**受煞氣纏繞,嚴重者可能會被迷失心智。可是,暗之術力量霸道,神界的歷任戰神煞氣都很重,從這就可以看出暗之術的獨到之處,所以神界也從未命令禁止暗之術,畢竟在天空的那一邊,還有幽冥界在蠢蠢欲動,力量太重要了。
果然,墨音一開始的連番攻擊就讓鳶鳳招架不住,鳶鳳的嘴角甚至開始溢出一絲紅色。
蓬萊島,仙氣純淨,最宜修身養性,去除魔性,歷來蓬萊島的人都極為擅長光之術和醫術。
道道黑色的利劍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從鳶鳳的錦袍擦過,鳶鳳開始深呼吸。墨音冷眼望著那個人,之前母親還提點他要小心這個人,這麼看來除了光之術非常厲害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啊,虧他還一直戰戰兢兢的。
墨音揚手,指尖勾起黑色的閃電,四周的空間都仿佛被撕碎一般,墨音的長發開始彌散開來,他這一招就要將這個人打敗。鳶鳳還蹲在那里一動不動。
墨音的手就要揮下去。突然響起暮顏的聲音︰「小心!」
墨音冷笑,你以為這時候叫他小心還來得及麼?虞桑看了一眼暮顏,想不到她還會關心鳶鳳︰「二哥,他會沒事的。」
暮顏搖搖頭,聲音仿佛都被凍住了一般︰「不是,我不是擔心鳶鳳,我是讓墨音小心。」
她再怎麼討厭他,也不想他死的。這個人畢竟是她這**的親弟弟啊。
果然,墨音的黑色閃雷下去,空間被撕碎,所有人都只看見黑煙繚繞,待黑煙終于漸漸消散開來的時候,只見鳶鳳站在那里,還是一開始那般漫不經心的樣子,而一旁的墨音倒在血泊里,一動不動。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被會場那詭異的一幕驚住了。
但是暮顏感覺到了。就在剛才,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來了,她終于想起了。
海荒之都,那個漂亮的皇子-未離。
那個男子執拗地將她當做了千夢,那個男子身上的氣息跟剛才鳶鳳所散發出來的一模一樣。那氣息仿佛是黑夜里狼的嘶鳴,還有永無盡頭的黑暗。
她看向鳶鳳,果然,鳶鳳也在盯著她。他的嘴角揚起輕蔑的笑容,轉身離開了會場。
天君的臉色都沉下來了,逍遙子趕緊的飛過去給自己徒弟收拾爛攤子,還好,墨音雖然受傷嚴重,但是還有一口氣。天君轉過臉望向慕白,聲音壓得很低,只有慕白才能听見︰「你怎麼看?」慕白用手按了按太陽穴︰「天君,看來你有的忙活了。我就說,鳶鳳最近很是反常,看來是壓不住煞氣了。」天君低語︰「靠。我嫂子還沒有撲滅,又來個魔頭。他們要是聯盟了,事情就大條了。你去給我盯著,不要聲張,司命那班老臣膽子小,要是風聲走漏到他們耳朵里,非得跳起來,告狀到先父那里去。」
慕白望了一眼天君︰「天君,還真是把我當自己人在用。」
天君得意地笑笑︰「你認為我會那麼傻,有這麼好的勞動力不用麼?」
鳶鳳下場,墨問走到他的身邊,低語︰「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天君還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