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藍艷繃緊了全身的弦。
同時,心中愈發的駭然,她都沒有發現有人接近,小姐是如何發現的?
弒月依舊懶洋洋的靠著馬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只不過,眸底一閃而過的冷意精光,讓人不敢小覷于她。
馬車內的氣氛完全緊繃了起來,馬車外突然響起了馬夫的一聲尖叫,而後便是萬籟俱靜。
淡淡傳來的,唯有空氣中新鮮的血腥味。
無數把倒鉤掛在華麗的馬車上,拿著鉤繩的眾黑衣人,動作整齊的勒緊鉤繩,一輛奢華的馬車,便是在這些人的手下,化為碎片。
碎片飛揚間,現出了兩名女子。
其中一人身穿如火紅衣,慵懶的坐著,眼眸淡淡的瞥了眼眾多拿著冷兵器的黑衣人,絲毫不為所動。
這讓眾黑衣人非常受挫。
另一人則是一襲藍衣猶如碧水起波,眉清目秀的清麗容顏上,盡是認真之色,眼神堅定的掃著四周。
只要有她在,她絕對不會讓人動自家小姐一分一毫。
——
此時,不遠處的地方,一輛更加豪華奢侈的馬車徐徐行來,馬車行駛間,仿佛有白霧繚繞。
如同神邸。
在距離弒月有些距離的地方,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皇叔,前面有情況。」坐在馬車上駕著馬兒的英俊青年,皺眉看了眼弒月所在的地方,冷聲道。
聲音之中,不含任何感情。
「等等吧。」
冰冷的聲音從車內傳出,英俊青年點頭應聲。
這輛馬車明明距離弒月那些人並不算遠,可奇異的是,並沒有一人發現這馬車的存在。
——
二十幾個蒙面的黑衣人,手握長劍把弒月與藍艷包圍了起來,騰騰肅殺之氣,在這片郊外,沖天而起。
弒月斜眸淡淡瞥了眼陌生的地方,青山綠水,高山流水,這顯然不是朝學宮去的路線。
「雲綰綰她們給了你們多少錢,我雙倍給你們,幫我宰了她如何?」
弒月坐在已經沒有車廂的馬車之上,雙手環胸,懶洋洋的道。
「大小姐說笑了。」
眾黑衣人之中,走出一名男子,這名男子身上的殺伐之氣,更為血腥。
可見,此人生來便是在殺伐之中成長的。
「這麼多大男人,毀一個女子的容貌,也不怕被人恥笑了去?」弒月淡然若初,視線冷冷的瞥過眾人,沒有絲毫的膽怯。
竟然全部都是四階念士;弒月冰冷一笑,雲輕也真是看得起她,對付她這個廢人,也用這麼多四階念士。
那位跟她說話的男人,更是一名五階念士。
聞言,說話的黑衣人心中暗自一驚,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起來。
這雲弒月,竟然知道他們的目的。
不過,知道他們的目的又如何——
「雲弒月,你果然很聰明,不過,今天你的容貌,我們是勢必要毀了的,雖然有些可惜。」黑衣人目光陰森的看著弒月,殺意蠢蠢欲動。
在那蒙面的黑布下,仿佛已經出現了一抹森然的笑。
「是嗎?」
弒月坐在破敗的馬車上,風華不減,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對一直都處于戒備狀態的藍艷,開口道︰「小艷,宰了他們,一個不留。」
冰冷森然的語氣,仿佛來自死水,透著讓人心悸的涼意和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