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里,弒月坐在椅上,靜靜的看著曲蓬萊泡茶。
一面泡著,曲蓬萊一面道︰「蕭家的人暗自下手,操控了比賽的順序,今日你對上的會是蕭羽,明日就是雲輕。」
「是嗎?」弒月不為所動,接過曲蓬萊遞過來的茶杯。
「你們兩的比賽,會是今日的壓軸。蕭羽向來心狠手辣,以往比試的時候,她的對手向來是非死即傷,你要注意點。」曲蓬萊語重心長的說。
與曲蓬萊聊了一些關于排名戰的注意事項後,弒月便起身告退。
既然她和蕭羽是壓軸,時間倒也不急。
出了茅屋,弒月在竹林里隨意的逛了逛。
「閻獄,今天我可以突破了吧?」弒月問道。
「可以,你忍了已經夠久,再忍下去,也不好。」閻獄的聲音從心底響起。
弒月點了點頭,繼續漫無目的的逛著竹林。
這會兒靜下心來,弒月驀地發現,她來東皇國,竟然快一個月了。
也就是說,血蓮死了一個月。
「雲弒月。」冷凌如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弒月皺了皺眉,隨即轉過身子,卻見那人一襲赤金長袍如流雲散開,頎長的身子正靠在翠綠的竹子上。
歲月無聲,天地靜好。
「七皇叔挺閑的。」弒月淡淡的道。
東陵七只是靜靜的望著弒月,眸光幽深,倒映出一襲紅色長衣。
弒月被看的毛骨悚然,見東陵七還不說話,正準備著轉身,軟靴才剛剛抬起來,東陵七的聲音便響起了,「做我皇妃,如何?」
弒月嘴角抽了抽,敢情她重活一世,就連桃花運也都好了起來?
「皇叔說笑了,弒月高攀不起。」弒月淡淡道。
「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東陵七逼視弒月,眸里滿是認真之色。這讓弒月有些糊涂起來,她看得出,東陵七對她毫無意思,為何想要娶她?
還是說,血蓮的身份被發現了?
這絕不可能!
「沒興趣。」弒月的聲音越發的冷淡,就連眸光之中,也悄然的爬上了幾許冷意。
「做我皇妃有何不可?」東陵七再度逼問,身子猶若幻影,赤金長袍曳著地面,在竹林間繾綣,剎那間東陵七便到了弒月跟前,兩人近在咫尺。
「東陵七,我再說一遍,我沒興趣。」寒芒四起,風雲迸射,「而且,我想要的你給不起,哪怕東皇皇上也給不起。」
話音未落,弒月便轉身離去,不想再糾結這種沒營養的話題。
不錯,兩世為人,她想要的很簡單,卻比登天還難。
一是找到當年救她的男人,二是殺了夜謹。
別說是東皇國皇上,哪怕是路卡斯的王,也不見得能夠做到。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火紅長衣在層疊翠綠中盛開,東陵七臉上依舊是一片冷意,不過卻多了些落寞。
南風凜然過境,吹的竹葉沙沙作響,竹枝搖擺不定,其中正抹一點赤金。
東陵七似乎正透過那越走越遠的人影,看向遙遠的人。
「要你和以前一樣穿著白衣就好了……」
淡淡的聲,消散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