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皺痕的臉,清淺一笑,曲蓬萊轉過頭,渾濁的雙眼犀利的看向身旁男人,「黃磊山,你想偏袒蕭羽?」
黃磊山森然一笑,道︰「我怎麼可能偏袒蕭羽?蕭羽是地班的人,要偏也不會輪到我這個玄班的人來偏,不過,曲老弟未免太偏袒雲弒月了?」
「偏袒?」
曲蓬萊幽然的拍掉按捺在肩膀上的手,「就算我偏袒雲弒月那又如何?大不了,你可到宮主,到皇上面前去告我。」
「你……」黃磊山咬牙恨恨的瞪視著曲蓬萊。
「你們就安靜點。」魏安淡淡道︰「血嬰的厲害我是見過的,饒是我,也不是它的對手,現在該想辦法去對付血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雲弒月是天凰夫人唯一留下來的女兒,也是雲天唯一當眾承認過的女兒,若是雲弒月在東皇學宮出事,依照雲天那臭脾氣,恐怕整個東皇學宮都會被他給翻了個底朝天。
何況,當初追隨愛慕天凰夫人的人,不計其數。
其中更是有當世至尊,這些年他們不管雲弒月,是不想打擾,但若雲弒月當眾有了什麼事情的話,這些人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幾人一陣沉默。
曲蓬萊朝前走了幾步,魏安皺眉道︰「曲兄,你這是?」
曲蓬萊神態肅然的回過頭,道︰「雲弒月是我的學生,只要我在,我決不允許他受傷。」
當初,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死在自己眼前卻無能為力。
而今,他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
擂台上,弒月緊蹙眉頭望著緩步朝自己走來的血嬰,喃喃著,「閻獄,這是符傀?」
「不是。」
沉默半晌後,閻獄的聲音再度響起,「這像是血傀,又像是靈傀。」
顧名思義,血傀是以血液凝聚而成的傀儡,至于靈傀,則是殘忍的把人的靈魂與肉身剝離開,再煉制成傀儡。
血嬰每走一步,這擂台便深深震動一下。
以他為中心,方圓百里內的血腥味越發濃郁刺鼻,弒月似乎能夠感受到,那種血腥味道,化無形為有形,正朝她體內鑽去,不斷腐蝕。
緊攥著雙手,弒月看了眼雙手被匕首插在擂台上的蕭羽,又看了看血嬰……
最終,弒月臉上浮現一抹嗜血的笑。
「管它是血愧還是靈傀,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斬一雙。」弒月冷笑,一抬眸,雷霆而現,煞氣沖天,與那戾氣在空中,竟然不分彼此的搏斗,絞殺!
像是凌遲時的音,沙沙啞啞,傳入耳膜中,讓人一陣耳暈目眩。
「弒月,快離開,這是血靈傀,以你現在的實力,就算解放了禁制也斗不過的。」閻獄突然道。
「血靈傀?」
弒月有一瞬間的啞然。
血靈傀她也听說過,是把一個人全身的血液給抽掉,再施以千刀萬剮之刑,最後在這千萬骨肉之中,找到死寂的靈魂,硬生生的喚醒,在其感知清醒的情況下,把靈魂剝離,最後烈火血亨,換上狼豺虎豹一類魔獸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