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月想替本尊問問,東陵冥究竟是站在什麼立場說出這一番話的,想問問,這個說著別人殘忍的男人,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殘忍,還是良心當真被狗叼走了!
嗤笑一聲,弒月最終什麼都沒說出。
並非是認為什麼公道自在人心,只是她無力了,關于東陵冥,不論是她,還是本尊,恐怕都已經絕望失望了。
弒月不明白,這樣一個腦袋被豬油蒙了的男人,為何會讓本尊那樣死心塌地,那般心冷如灰。
本尊丹田被毀後,變得懦弱廢物,很大的原因,是因東陵冥,她不想面對,也不敢面對,她把所有都投入進了這份感情里,可等她沒價值的時候,那個被她看的比命還重要的男子,卻是極其瀟灑的揮揮手,把她推進萬丈深淵。
她可以從深淵里爬出來再一次驚艷世人,可她不想,她不想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摟著另一個女人,輕蔑的看著她。
「東陵冥,你真不是個東西。」
冷冷一笑,弒月收回目光,一步躍至雲輕跟前,出手如電,一雙縴縴玉手,宛如奪命之刀,朝雲輕雙肩橫劈而去。
雲輕驚恐的瞪大眼楮,想要催動念氣與弒月對抗,可那稀薄的念氣,在弒月強大的念氣氣場面前,卻是不攻自破。
當弒月雙手劈在雲輕雙肩上時, 嚓之聲絡繹不絕,毛骨悚然。
雲輕臉色慘白,冷汗直落,感受到雙肩及其長臂上尖銳刺骨的痛,她仰著頭,淒慘的尖叫著,聲聲讓聞者動容。
弒月面不改色,臉色如冰,在廢了雲輕的肩膀之後,左手一把抓住雲輕的脖子,右手則是握拳,帶起陣陣罡風,狠狠的砸在雲輕的小月復之中。
呯——
是清脆如玻璃裂開般的聲!
「丹田——」
雲輕雙手用力的捂著小月復,身子呈弓形,臉色白的幾近透明,奄奄一息,冷汗布滿了整張臉,扎成馬尾的三千青絲早已滑落,凌亂在空,緊貼著脖頸上的汗。
「雲弒月……」
雲綰綰咬牙切齒,清冷的眸里滿是狠辣的光,她推開東陵冥,想要朝雲綰綰靠近,卻是被無形中的光罩給彈開。
只見,一道半圓形的白玉光罩,逐漸浮現,籠罩著弒月與雲輕二人。
眾人面面相覷!
天地罩!
以天地規則而形成的光罩,任憑世間頂級強者也打不爛,天地罩一旦形成,若不按照天地規則執行,便永不消除。
也就是說,天地罩內,在舉行生死戰的弒月和雲輕,只有一個人能活下。
唯有一個人死去,天地罩才會消失。
東陵冥一把扶住被彈出來狼狽無比的雲綰綰,抬起陰沉的眸,復雜的看著光罩內風華絕代的少女。
曾經的一幕幕,歷歷在目。
她為他唱曲兒,為他作畫,為他修煉瘋狂,為他上冰山摘雪蓮,為他舍棄錦繡前程,為他甘願做廢物,為他放棄所有,如今倒真的是一無所有。
方才雲弒月看他的那一眼,像是煉獄里的寒潭,讓他冷的徹骨,說不出話來。
只剩下心痛和復雜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