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似乎還不甘心,站著不動,眼楮直直的看著三位老者。
她信心十足的來,可若是得不到三公的青睞,恐怕在這個圈子里,她算是徹底混不下去了。
就算她的蕭藝得不到青睞,得到一句話也是好的。
「三位……」蕭羽始終是不甘心,煞白的唇動了動。
「蕭羽,該回去了。」江醉墨出聲打斷了蕭羽的話,他抬眸,笑如春風,卻柔中帶針,刺人心骨。
蕭羽緊咬著下唇,站著不動,嬌軀微微有些發顫。
「小羽,怎麼了?」
東陵禪好似不知蕭羽所想,出言關懷的問道,頗有些一代明君的典範。
蕭羽抬眸,東陵禪笑意淡淡的望著她,明明是笑,和那笑容卻愈發的涼薄,旁側江醉墨,神色溫和,溫和里邊卻滿是扎人的刺。
動了動指尖,蕭羽臉色先是發紅,而後就是發白。
她站在所有人的視線匯聚處,若是沒有得到三公的首肯,這將成為她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在,她不想在那個女人面前丟了驕傲,她不想輸給雲弒月。
「羽兒。」
蕭嘯天從席位上站起了身子,聲音帶著些薄怒。
蕭羽似不為所動,僵在東陵禪面前,指尖愈發的發顫,顫如篩糠。
她緊攥著雙手,陰冷的目光緊緊的箍著坐在方素鶯旁側的雲弒月,雲弒月端坐著,一面執著酒杯,一面與方素鶯談笑風生,她什麼都不用做,就是朝那一坐,似乎就會自動發光,成為黑暗中的一抹光。
好似察覺到蕭羽的注視,弒月停下了和方素鶯的笑談,放下精致的酒杯,轉過頭,淡淡的看向蕭羽,那雙冷意盎然的眸里,是蕭羽從未接觸過的涼薄。
「蕭家小姐,這第一炮也是由你打了,接下來是不是該由其他的人展現才藝?不然的話,恐怕三位儒師會錯過天賦極佳的人才。」弒月淡淡的道,聲音涼如水,清幾許。
蕭羽眼楮里閃過狠辣之色,她瞪著弒月,想把其生吞了,可無奈的是,這個與她有著血海深仇的女人,坐在普天之下最尊貴的幾個人之間,哪怕是她爹來了,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才是讓她最感覺到恥辱的,她似個小丑站在人群中央被當成笑料,而她,卻風華絕代的與幾位她只能仰望的人平起平坐。
前些日子明明還只是個廢物,還只是終日被雲綰綰、雲輕欺負的懦弱女子,而今搖身一變,卻是睥睨天下,那等氣場,就連她也望塵莫及。
不得不說,如今的雲弒月,已不是她能恨的了。
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恨!
雲弒月毀了她的名聲,毀了她進學宮的路,日後她想成大器的話,必定要付出比之前還要乘上百倍的痛,這是她不想的,也是不願的。
故此,她和雲弒月之間,只剩下了濃郁成河的恨意,恨意滔天,兩人只有不死不休。
忍著滿腔的怒火和恨意,蕭羽扯了扯唇,僵硬的笑了笑,她對東陵禪幾人微微彎子,而後挺起身子,在眾多嘲諷的視線中,回到自己的席位。
半路上,蕭羽突地回眸,對著弒月狠辣詭譎一笑,整張臉都扭曲猙獰了起來,甚是恐怖,如厲鬼叫囂。
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郁,眸里的惡毒之色也愈發的旺盛……
雲弒月,饒是你如今風光無限,也會死在我手中,
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