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東皇國內動蕩不安,引得天子震怒。
朝堂上,眾人噤若寒蟬,東陵禪把手里的奏章狠狠砸在地上,薄怒不已,「都江城被白寡婦給鎖住,所有百姓都成了人質,白寡婦揚言說,一天要殺十個人。」
「才短短三個月,前前後後就有五百女子失蹤,下落不明。」
「你們一個個,春風滿面錦袍高帽,身負天下之職,卻終日游手好閑,還怎能還我東皇國國泰民安之景?」東陵禪驀地站了起來,掀掉了面前的金色燦爛的桌子,龍顏震怒。
「皇上息怒。」眾人異口同聲。
東陵禪遞過太監送來的一杯茶,喝過之後情緒微微有些鎮定,重新坐回龍椅,東陵禪目光幽深,「雲弒月。」
「臣在。」弒月朗聲道。
「朕派你即日趕去都江城,把百姓救回,滅了敵人,可能做到?」
弒月微微訝然,隨即輕笑,「臣能。」
——
都江城,位于東皇國的最南方,百姓個個嬌弱,但卻都能種出好茶來,也以此而出名。
都江城的茶,千金難買重金難求,是茶中最品。
弒月當晚就動身準備趕去都江,東陵禪只給了她五十暗衛,人數不多,但個個都是七階念士,實力最高的一人甚至到了一劍大念師。
離開之前,弒月與雲天、墨邪情共同吃了一頓晚飯。
兩人雖然擔心弒月,卻也相信她能做到。
一頓飯下來,墨邪情一直都在不停的扒飯,臉色難看無比,比以往還要白上幾分,弒月只看一眼,便明白了,卻也不能點破,只能藏在心里,當做不知。
若是在平時,墨邪情定會和她一起去都江城,共進退。
這一次,只能看著她在外廝殺。
他也想去,但他的身體撐不住他的心,這也讓墨邪情忽然明白了起來,以後,恐怕很難和這個少女並肩而戰。
越是這樣想著,墨邪情越是心痛,又不能表現在臉上,只能不停的吃飯,甚至都沒夾過幾次菜。
雲天在旁邊默默的看著,苦笑了幾聲,這小月子的感情事,倒是讓他這老子都有些佩服。
在雲府門外,弒月與五十暗衛會合。
翻身上馬,弒月望著在月下顯得格外幽深的雲府,她的眸光似乎比這雲府還要深。
門外只有雲天以及之後趕來的古青玉、談瓊、藍艷和東陵冥四人,並未看到墨邪情。
勾唇一笑,弒月拉緊韁繩一騎絕塵。
而在那棵樹的後面,紅色的袍子在夜色里如曼沙珠華般搖曳了起來。
墨邪情緊咬著削薄的唇,眸色氤氳,視線的盡頭,是那駕著馬兒在夜里張揚的少女,直到,連她也消失在視線里。
若不是突然趕到的雲天扶了他一把,墨邪情怕是就這樣四肢軟弱無骨的摔了下去。
城門外,桃花謝了一地,不見當日灼灼,唯有淒涼勝幾分。
弒月停下馬兒,望著那靠著桃樹而站的輕裝少女,不由的笑了。
殺千影仰頭,痛飲酒葫蘆里的酒水,喝完之後回味似得砸了咂嘴。
月光如水,她轉過頭望著弒月笑的粲然無比,「方便的話,帶上我一起,我倒是想去會會那個白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