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縴長的玉手抱起它,進了廳里。
鐵牛只得收起銀針,捺著性子,悄悄模到窗子下,那倒霉的叫聲又響起來,他沾了口水在紙窗上戳了個洞,眯起眼楮往里一瞄,只見那青毛「嘰嘰嘰」地直沖他這里叫,他眼光變得更加陰狠,好哇,你今晚非死不可!
那十分清秀的美女和個傻小子一齊睜大眼楮,朝他這邊看過來。
夏靜怡站起,小心冀冀地走到窗邊,疑惑地探了探,窗外月光照著靜悄悄的院子,什麼也沒有,她心里有些不安,感到夜風有些涼意,隨手關了窗子。
重新坐回椅子上,那青毛靈獸仍然在「嘰嘰嘰」地朝窗子叫喚。
夏靜怡蹙緊月眉。
阿布蹲下,傻傻地哄著青毛,「青毛乖乖,不哭,不哭。」
夏靜怡奇怪,「青毛哭了嗎?」
「我覺得它哭了。」
夏靜怡也沒在意,笑了一笑,看著傻乎乎的阿布,心想︰真是個傻孩子,什麼時候腦子能變聰明些就好了!
夏靜怡接著翻看著書,只是隨手翻著,眸中又放出淡淡刺眼的紅光來。
鐵牛悄悄從紙窗上的小洞看見了,心里一驚,那紅色的靈光雖淡卻能刺痛人的眼楮,她的潛質可見一斑。
「夏姑娘,你只看一看書就能學會靈獸召喚術,看來,你很有潛質噢!說不定你是特殊體質呢!」
阿布無意中說的一句話,卻引起了夏靜怡的好奇心。
「怎樣才能知道我是不是特殊體質?」
「不知道,等九天哥回來問問他吧!」阿布想了想道。
「那……九天是如何成風雷召喚師的?」
鐵牛聞言,猛然一凜,重點來了,連忙豎起耳朵傾听。
但那阿布卻搖頭,有些呆滯地道︰「不知道。」
夏靜怡不相信,「怎麼會不知道呢?你不是自小就被九天收留的?」
「我是八歲那年流浪到翠竹鎮,遇到九天哥好心收留,一直在鏢局幫忙有六年了。我來的時候,九天哥的鏢局才剛成立,那時,九天哥已是風雷召喚師。九天哥好像不喜歡向人提起過去的事,我從不敢提,免得他生氣。夏姑娘,你最好也不要在九天哥面前提起這些。」
夏靜怡納悶,這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搞得神秘兮兮的。
暗處的鐵牛提起的心又掉了下去,剛剛听到重點,又斷了線索。
重點是九天六年前的故事,他要調查的事情發生在六年前。
鐵牛眼珠子一轉,又一計上心來。
……
次日,天氣不甚明朗,春日的早晨微涼。
夏靜怡早起,發現青毛不見了,到處找都不見,這可急壞了她。
回想起昨夜因嫌青毛在屋里叫喚吵得睡不著,她便把它放到外面的樹枝上,見它飛出去,站在別人家的屋頂,還在一直叫,心里感到很奇怪,卻沒在意。
誰知,睡到半夜,那叫聲便再沒听見。
想來,是那會兒飛走了的。
夏靜怡懊悔不已。
看來,她不適宜養靈寵,養過的兩只,第一只不到三天就死了,第二只不到三天就失蹤了,若是再養第三只,真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狀況。
夏靜怡有些郁悶地站在梨花樹下,抬頭看著前日青毛站過的地方。
「吱呀——」門被推開,夏靜怡扭頭一看,見阿布提著一籃子菜走進來。
「夏姑娘,早!你臉色不太好,是昨晚沒睡好嗎?」阿布有些呆滯的目光看著她,提著菜向她走過來。
夏靜怡用雙手模模自己的臉頰,有些失落地說︰「青毛飛走了。」
阿布有些詫異,「不可能!青毛不會自己飛走的,它一定是被偷走了。」
「誰能把青毛偷走?」
「高級點的靈獸召喚師就能。」阿布很肯定道。
夏靜怡驚詫得睜大了眼楮,張著口,說不出話來。
未到晌午,天氣放晴。
一個高大魁梧,背上卻有一駝的,穿著黑衣,戴著斗笠遮擋住半邊臉,只露出一把花白胡子的奇怪老人,陰惻惻地在鏢局附近徘徊。
因許久未見九天鏢局的人出來,他顯出幾分焦慮,不由得來來回回地走去察看。
與老人外表年齡有些不相符合的右手手背上,有幾道尖利的爪痕,疼痛刺激著他的手掌時不時地握拳。
終于,鏢局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黑衣老人急忙躲到一面牆後,悄悄探出眼楮去,看見阿布提了空菜籃,先走了出來,夏靜怡穿著花衣裳,披散著長發,輕盈地隨後走了出來,阿布關好門後,二人便朝菜場走去。
黑衣老人悄悄地,遠遠地尾隨二人,在一個他們回來時必經的人少的地方立住,靜候。
夏靜怡和阿布逛著菜場,翠竹鎮的菜場,是菜販子聚焦在十里長街一處擺攤形成的,翠竹鎮上家里未種菜的居民都會到這里來買菜。
這世界的瓜果蔬菜都五顏六色的;肉類則多數是溪里打撈的鮮魚;少數野兔肉和蛇肉偶爾也有賣,都是野外捕獲的;靈獸雖到處都是,卻沒有人捉來吃,敢情這世界的人不吃靈獸。
為什麼不吃靈獸,原來靈獸體內有靈氣,人吃下後,該靈氣會與自身的靈氣相排斥,輕者會損失一部分靈氣,重者會被這兩股氣沖傷五髒六腑。
買了兩只白鯽魚,一把大白菜,幾只茄子,夏靜怡和阿布便往回走。
才走出菜場不遠,迎面看見個高大的黑衣駝背白胡子老人立在那路邊,一動不動的,環抱著一本紅皮的書,黑色頭巾遮蓋著上半邊臉,看不清楚模樣。
夏靜怡只微蹙月眉,並沒在意,剛要跟阿布走過去時,卻听見那人開口搭訕,口氣蒼老中透著陰冷,卻有一種神秘感,令夏靜怡忍不住側目,「天下第一奇書,只贈有特殊體質的有緣人。這位奇特的姑娘請留步。」
夏靜怡頓時立住,奇怪地打量了那人一眼,「你在跟我說話?」
「嗯。」那人點點頭,冷道︰「姑娘可知自己是特殊體質?你完全可以拜師學習風雷召喚術,而且,我敢打賭,不出三年,你必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