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微微抬頭,眯起眼楮向九天和夏靜怡看去,只見九天撐著傘,擋著身邊穿著樸素男裝的嬌小的佳人。
即使二人是這樣的著裝,遠遠看去,仍像一幅唯美浪漫的畫卷,令人賞心悅目。
別忘了,九天可是個俊美得妖孽的美男,而夏靜怡,則是個連男裝都能穿出風情來的美女。
「七爺,那小子身邊的女子就是夏靜怡。」穿著樸素黑衣的鐵牛低聲向七爺稟報道。
七爺點點頭,犀利的目光盯住那穿著男袍的俏影。
慧眼識人的七爺一眼就看得出,夏靜怡的靈氣非同一般,有心拉攏栽培她,但不知她願不願意。
「那丫頭的來歷你模清了嗎?」七爺低問鐵牛。
鐵牛皺眉,道︰「那丫頭身世不明,是九天那小子前些日子到野外的山谷里采集靈藥時帶回來的。」
「什麼山谷?」七爺低聲追問道。
鐵牛想了想,道︰「萬花谷。當時屬下亦覺得此事蹊蹺,那萬花谷是此地有名的靈蛇谷,雖生長著靈藥,卻有靈蛇守護,那女子莫非是谷中的靈蛇幻化來迷惑世人的?」
七爺覺得鐵牛的說法荒謬,沒有說話,只盯著夏靜怡漸漸遠去的俏影,看了一會兒,下了一個指令︰「今晚就行動!」
「是,七爺!」
……
九天給夏靜怡買了好多東西,頭飾、首飾、胭脂、帽子、玉鐲,等等,只要是夏靜怡看上的,他就立刻掏錢買下。
因為夏靜怡的衣服不多,他便特地帶她去量身訂制了十幾套,又在打金鋪里訂做了純金首飾,金項鏈、金耳環。
總之,九天像個土豪一樣,帶著夏靜怡到處花錢。
但九天樂此不疲,夏靜怡沒心沒肺地樂著。
玩得累了,他又花錢請她在酒樓里開心地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吃過午餐,到下午茶的時候,他又帶她去看折子戲。
翠竹鎮唯一的一家戲院,在閑來無事的午後,總會有戲子上演些折子戲,讓一些富裕的少爺、女乃女乃、小姐們看,以消磨時光。演繹到精彩處,喝彩聲一片,幾個小丫頭,便端著盤子去向看客一一討要賞錢。
九天拉著夏靜怡,悄悄溜進戲院,找到個前排的條凳子坐著,一面磕瓜子,一面看戲。
折子戲好看不好看是次要的,九天和夏靜怡的手是悄悄握緊,心也是越挨越緊。
折子戲散場後,九天又拉著她去吃街邊的小吃。
珍珠湯圓,很甜的紅豆心;香煎小蝦米餅,酥酥脆脆的,可香了;還有,冰糖葫蘆,九天就像個孩子,要了兩串冰糖葫蘆,一串給她,一串給留給自己,拿著它,邊吃邊走。
冰糖葫蘆吃在嘴里,一直甜到夏靜怡的心里。
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二人才意猶未盡地往回走。
天色突然暗下來,並不是因為天黑了,而是因為變天了。
天雷滾動,電閃雷鳴,天很快就下起了一陣瓢潑大雨。
幸虧九天和夏靜怡還有一把油紙傘,兩個人擠在傘下,匆匆地往鏢局奔去,但還是被大雨濺濕了衣裳鞋襪。
離鏢局還好遠,他們只好躲在一處屋檐下,無奈地望著大雨傾盆。
夏靜怡寬袍半濕,一陣陣涼意襲來,她不禁打了個寒噤。
九天體貼地伸手攬她入懷,她依偎在他溫暖的胸膛,感到莫名安心。
一輛馬車徐徐地跑過,那戴著大斗笠的車夫,卻認得九天,便停下跟九天打了聲招呼︰「這不是九天嗎?」說著,車夫驚詫地看著九天摟著另一個比希若長得清秀的姑娘。
仔細辯認時,又指著夏靜怡大聲道︰「那不是阿布的姐姐嗎?」
「……」九天張口結舌,頗為尷尬。
夏靜怡不說話,但覺得迎視那車夫的眼光很別扭,便低下頭。
車夫看著狼狽的二人,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願送他們一程。
男女之情,本來就沒有邏輯可言,就像折子戲里經常演的,車夫懂得,所以送他們回鏢局的時候,只字不提,很尊重他們的感情。
回到鏢局,發現幾個手下都還沒回來,九天猜測他們可能是路上泥濘,拖延了時間。
九天煮了姜湯,燒了熱水,催促夏靜怡喝了進浴室洗澡。
夏靜怡感激地看了九天一眼,喝了姜湯,摘掉身上的東西,珍珠項鏈,玉手鐲,蝴蝶發帶,進了浴室,月兌衣泡澡。
九天趁四下無人,居然悄悄透過門縫,偷看夏靜怡。
雨水順著九天的臉流進他微張的嘴里,他舌忝了舌忝嘴唇,淡淡的雨水似乎帶了一點點甜味。
他雙眼發出狼光,緊盯著小屋內的情景。
夏靜怡絲毫沒有察覺九天在偷窺,只顧埋頭處理濕身,真是****無限美好。
全身濕冷的九天,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熱血沸騰,看得呆住,被女人的美震得呆住。
直到夏靜怡長腿跨進澡盤里泡著,九天才回過神來,拖著濕搭搭的身體,悄悄跑到灶房,喝下一大碗姜湯,月兌掉濕衣服擰干,換了一身干淨的,擦干頭發,坐在客廳里,喝著龍井壓壓剛受刺激正血脈噴張的神經。
院子里「嘩啦啦」一陣大雨傾盆,下到傍晚,打落無數梨花。
就是這樣一個有點詭異的傍晚,電閃雷鳴中,鐵牛帶著一筆工錢不菲的大生意回來了。
九天腦子放空,驚怔地坐在那里,看著鐵牛陰冷的身影走進客廳里。
鐵牛渾身濕透了,水滴淌下,在地上形成一攤水漬。
他凶狠的臉,一雙冷冷的眼楮盯著九天,手里提著一包金條,悉數往九天桌上扔去,發出一陣沉重的金條撞擊木頭的聲音。
「烽火城來的大生意,我已幫你接了,這是訂金,一百金。事成之後,還有一千金重賞。」鐵牛道。
九天顯得很淡定,扭頭看一眼,從被雨水打濕的包袱里露出了些金燦燦的金條。
九天沒忙著清點,只犀利地打量了鐵牛一眼,只見鐵牛底氣十足地站在那里,交疊著雙臂,正有些傲慢地看著他。
「你為何幫我接這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