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很想念夏靜怡,日夜牽掛,幾乎染上相思病。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九天時常夢見夏靜怡。
還是初見她時的那畫面,夏靜怡一絲不掛地躺在漫天花海中,等著他拿掉覆蓋在她身上的花瓣。
他總像著了魔一般,變作另一個邪惡的男子,伸出修長的手指,拿掉她胸前的花瓣,又拿掉她面上的花瓣;他總是看見她沖他揚起嘴角一笑,明眸如星,笑靨清淺,純淨中帶著一抹妖嬈,令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壓上她的豐盈玲瓏的玉體,嘴唇壓在她妖嬈的紅唇上……
他總是在這關鍵時刻,清醒過來,手中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氣息。
他總是做這同一個夢,是****,美得令人心碎。
九天正神思恍惚間,佐閑意與季秋已發現他的異樣,連忙緊走幾步,沖上前去,搖醒了他,「掌門,您怎麼不走了?」
九天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騎馬往前行去,走向熱鬧的街市,但一路上,腦子里有些昏昏沉沉地,似乎沉浸在回憶中。
「大掌櫃,前面就是仙鶴酒樓了,您可下馬進去視察。」季秋上前向九天報告。
九天一怔,如夢方醒,抬眼看到一家很大的酒樓,仙鶴酒樓,門庭若市,賓客滿座,人聲鼎沸,生意興隆。仙鶴酒樓是犀字號旗下的產業,他看過這酒樓的帳目,因而知道,便點點頭,下了馬。
季秋牽過馬,徑牽到後院去栓了。
佐閑意則陪同九天進入酒樓視察。
九天並沒馬上進入酒樓,而是立在酒樓前,抬眼看了一眼,心里暗暗贊嘆︰好生氣派!
這是酒樓是屬于他的!
九天心情激動,邁開大步,背著雙手,徑朝里走去。
他剛跨入門檻,店小二立刻笑迎過來,「公子里面請!」
九天點點頭,下一秒,店小二看見了佐堂主,只見佐堂主恭敬地跟隨在九天身後,並沖他使眼色,他立刻會意,曉得眼前這位相貌極俊的公子就是犀字號的大掌櫃,連忙惶恐地瞪大眼楮,一面熱情地笑道︰「原來是大掌櫃大駕!失敬失敬!大掌櫃快請上座先喝杯茶,小的馬上請掌櫃的過來!」
那店小二又往里面大聲喊道︰「大掌櫃來了!快沏好茶!」
這一嗓子把店伙計搞得更加忙亂,除了跑堂,還得伺候大掌櫃。
九天見狀,忙道︰「你們都去做事,我有佐管事伺候著。」
店小二笑著答應一聲,便自去忙碌。
酒樓的掌櫃丘陵很快就出來見九天了,給九天行禮,很是尊敬,也很是意外,沒想到新任大掌櫃如此年輕英俊,也想不到他會大駕光臨。
九天的風目上下打量一眼丘陵,只見他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十分精壯,方臉,五官生得醒目,一看就很精明。
別以為靈犀派的掌櫃只會做生意算帳,他們同時可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屬靈犀派的高級商務執事。平時,他們除了打理生意,還要在外面收集相關情報,不定時回幫派里匯報,相當于靈犀派密布在烽火城四處的眼線。
那丘陵熱情周到地引九天四處視察,又引九天上到二樓雅座,只見四處坐滿了客人,哪里有地方讓九天坐下喝茶?丘陵掌櫃幾乎沒把客人攆起一桌子,讓出來給九天坐。
九天也不惱,反而很高興,因為生意很好,好得出奇,哪有當大掌櫃的看到生意好會生氣的呢?
他背著雙手四處轉了一圈,直點點頭,贊揚丘陵經營有方,丘陵只是謙遜地咧嘴笑著,還不忘恭維九天幾句,什麼都是大掌櫃的領導有方之類。
九天心里冷笑,他只是個坐享其成的主,哪里有領導過他。
但九天嘴上什麼也沒說,不露聲色地下了樓,看到櫃台的流水帳,便好奇地走過去翻看了幾頁,丘陵立刻就把幾本流水帳遞到九天眼前,請九天過目,說是這兩天的帳目,有點凌亂,還未匯總完畢。
九天草草翻看了幾頁,滿眼都是銀子,看得眼花繚亂,心情亢奮。
這只是冰山一角。
他到底有多富,多土豪?
他的錢多得簡直難以計數。
現在連他自己也數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財產!
總之,他已是烽火城十分有錢的大富商,大土豪。
烽火城是夏國最富庶繁華的三大主城之一,能算得上烽火城的大富商,可見其財力非同一般。
就在九天檢查帳目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響。
九天抬頭一看,只見酒樓的小二正在驅趕一個小叫花子。
那小叫花子衣衫破爛,饑腸轆轆,瘦成皮包骨頭,正端了個破碗跪在那里乞求施舍,一雙有些呆滯的目光,不甚流利的口齒。不知為何,九天看在眼里,只覺得分外眼熟,他很像阿布。
九天不由暗暗吃驚,放下帳本,走過去幾步,定盯細看,沒錯,就是阿布。
阿布跟在他身邊六年,形容舉止再熟悉不過,他怎會認錯?
「阿布!」九天月兌口而出,驚訝地看著小叫花子。
那小叫花子听見有人叫出他的名字,吃了一驚,抬頭一看,有些呆滯的目中頓時發出驚喜的光來,「九天哥!」
「阿布,真的是你?」九天連忙上前扶阿布起來,從頭到腳打量了阿布一眼,心里更加吃驚,阿布怎麼會在此流落街頭當要飯的?莫不是家里發生了什麼變故?夏靜怡是否平安?
他心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那阿布意外找到九天哥,激動得抱著九天「哇哇」大哭,「九天哥,原來你在這里!我還以為你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
九天犀利的風目四下看了一看,幾個圍觀的路人倒不要緊,但身後的佐閑意和掌櫃等人都在,不方便說話,便忙拍拍阿布的背,低聲安慰他,叫他別哭,這里人多口雜,借一步說話。
阿布即使再笨,也听懂了,連忙听話地擦了把鼻涕和眼淚,跟著九天走進酒樓去。
這回,九天毫不猶豫地吩咐掌櫃把一小包廂的客人給攆走了,代價是這頓飯免費,再補償他們晚上去百花樓免費**一夜,全計在九天的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