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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人繼續出價的話,那麼我宣布十八號展台的白壁廠老坑種毛料就歸我們這位老板所有了!」
隨著玉器行工作人員的話音落下,一位禿頂大叔從人群當中走了出來,他走到台前,工作人員問他︰「老板請問你是要托運帶走還是現場解石?如果老板你要現場解石的話,我們玉器行是有全套工具和最好的解石師傅,並且解出來玉石我們玉器行也會現場高價回收。」
一般來說賭石的有兩種人,一種是玉石商販,過來踫運氣收玉石毛料做生意;另一種則是專門的賭客,他們就賭石頭里面能不能出玉。
顯然這位禿頂大叔是後者,他沒有任何猶豫的說︰「現場解開。」
如同賭博最刺激的掀底牌一樣,賭石最激動人心的,自然就是解石這一刻了。
所謂解石就是把毛料外面的風化表皮切開,看里面究竟有沒有玉石,如果有,那就發了,反之則會虧得血本無歸。
正是如此,听聞禿頂大叔要解石,現場的圍觀人群立即亢奮了起來,就連隔壁展台的賭客也都紛紛圍攏過來,要看看這解石的結果。
看著玉器行的工作人員熟練的把礦石搬到一旁的切石機上,林慕晴有些不可置信的問周銘︰「那些漂亮的玉石翡翠真是從這些普通的石頭里拿出來的嗎?」
周銘點頭說︰「是的,不過里面究竟有沒有翡翠就全看運氣了。」
就在周銘和林慕晴說話的工夫,那邊的解石已經開始了,就見玉器行的解石師傅熟練的操作的切石機,按照那禿頂大叔的要求,從最大的那個裂痕處開始切割。
此時的現場極度安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眼楮死死的盯著切石機下的玉石毛料。
隨著刺耳的切石聲響起,毛料被一點一點切開,可讓人失望的是,最終解石師傅把整塊毛料一分為二,都沒有看到半點屬于翡翠的綠色。
那禿頂大叔的臉色很不好看,林慕晴長出一口氣對周銘說︰「看來他好像賭輸了,這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周銘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一個中年人就搶先道︰「靚女看來你是第一次看賭石吧?這其實是很正常的現象,別看這毛料這麼大,但能開出一半的玉石就已經是上天保佑了,一般都只有很小一塊的,現在有松花的那一面還沒解,說不定那邊就能出綠了。」
林慕晴疑惑的轉頭看向周銘,周銘對她說︰「也許吧,但也有可能那邊也都是普通石頭。」
那中年人存心想在林慕晴面前裝一下高深,听到周銘的話他立即反駁道︰「年輕人不懂可不要瞎說,你看到左邊那塊毛料上面的松花了嗎?那就是下面有玉的特征,我看過這麼多賭石大會,見過的毛料比你過的橋還多,我就從來沒見過松花下面不出玉的。」
周銘呵呵一樂︰「那搞不好今天你就要看到第一塊了。」
那中年眉頭一皺想說什麼,但這個時候那邊切石機又運作了起來,顯然是禿頂大叔不服氣,要繼續解石。
可隨著切石機一刀兩刀三刀下去,左邊的毛料被切成了大小不等的碎塊,卻依然沒有見到一點綠色的影子。
禿頂大叔頹然的坐在了地上,人群中發出一片唉聲嘆氣聲︰「看來這個家伙是賭輸了,五萬塊錢那,這麼幾刀下去就全沒了,不過這也沒辦法,誰知道這石頭居然這麼邪門,那麼好的成色里面居然一點綠都不出,這不是老天在和他開玩笑嗎?」
而剛才還在周銘面前充大頭的中年人則目瞪口呆,嘴里喃喃道︰「不可能呀!帶松花外皮的毛料怎麼可能下面一點玉都沒有?」
周銘說︰「我知道你們都是行家,但凡事都沒有絕對的不是?」
中年人還不服氣的說︰「右邊還沒解,說不定玉在右邊呢?」
「這樣啊,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打算再解了,要不您去把右邊的廢料買下來繼續解解看?」周銘故意對中年人說,中年忙不迭的搖頭,周銘遺憾的嘆息,「那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可就上去買了,說不定還真像你說的那樣,有松花皮的那邊沒出,沒松花皮的那邊出了呢?」
說完周銘就朝切石機那邊走去,林慕晴急忙拉住周銘道︰「周銘你瘋啦?」
周銘回頭拍拍林慕晴的小手說︰「慕晴姐放心,我有分寸的。」
周銘的信心並不是憑空而來的,這賭石發展到現在和他在那本傳記里描述的一模一樣,前面一個人買了毛料切錯了邊沒開出翡翠顯得很失望,那位珠寶大亨就是在這個時候去賭剩下的那半邊毛料的,只不過現在自己來了,就沒那位珠寶大亨什麼事了。
林慕晴這才放開了手,周銘擠開人群走到那禿頂大叔面前對他說︰「大哥,這剩下的廢料你還賭嗎?如果你不賭可以賣給我嗎?」
周銘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听在其他人的耳朵卻像是引爆了一顆重磅炸彈一般,瞬間引爆了所有人的神經,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瘋子一般看著周銘,噓聲四起。
「這年輕人腦子有病嗎?那都已經是廢料了他還要賭?這不是擺明拿錢打水漂嗎?」
「就是說嘛,賭石是要可賭性的毛料才叫賭石,這都已經是沒用的廢料了還賭什麼呀?」
「听他的口音他是從內地來的吧?要我看這內地人就是惡心,他們平時就貪小便宜成風,少個一兩毛錢就能高興到天上去,現在更是認為這廢料便宜就買,想開出綠來,卻不動腦子想想,如果真可能開出綠來,別人怎麼可能會賣給他,真是為了貪這個便宜連腦子都不會用了。」
「誰說不是呢?這內地人就是愚昧無知還貪婪!」
周銘像是沒有听到周圍的洶洶議論一般,仍問那禿頂大叔︰「怎麼樣?到底賣不賣?」
禿頂大叔想了一下,豎起兩根手指︰「我買這塊石料是五萬港幣,現在切了一半,你出兩萬港幣,我賣你。」
周銘笑了︰「你還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呀,就這破廢料還要兩萬港幣?告訴你,我是內地來的,身上沒錢,就只有六千港幣,你要賣我就買,你要不賣就趕緊把這破廢料拿回去當裝飾吧。」
那禿頂大叔狠狠一咬牙︰「好,我賣了!」
「成交!」周銘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知道這禿頂大叔不能不賣,賣了多少還能賺點錢回來,要是不賣,那可就真是血本無歸了。
隨後周銘讓現場的人幫忙作證,拿六千港幣給那禿頂大叔,正式買下這塊廢料,拿去給玉器行的工作人員問︰「這塊料我也現場解了吧,如果解出玉來,你們也會收吧?」
玉器行的工作人員點頭說︰「會收,不過如果沒解出玉的話,我們會收取一百港幣的解石費。」
「沒問題。」周銘說。
在和玉器行談妥以後,工作人員就把切石機清理了一下,才把周銘買下的廢料放上去。
「快去看呀!有個內地佬買了塊廢料要解石了!」
玉器行內的所有賭客都在相互傳遞著信心,在準備解石的這一會時間里,又圍過來了好多人,大家都對著周銘指指點點的。
「那內地佬是被人騙了吧?花六千港幣買一塊沒用的廢料,還不如去路邊撿塊石頭來切算了!」
「這你就錯了,可沒人騙他,這是那內地佬自己蠢,要貪這個便宜,以為是塊毛料就能出玉呢!」
「是的,那群內地佬都是這副德性,就想著要貪小便宜,總想著不勞而獲,做著天上掉餡餅的春秋大夢,真不知道待會解石出來,那個內地佬看到自己花六千港幣買了快普通的石頭會是什麼反應。」
「這還能有什麼反應?跪在地上撒潑打滾唄!你難道還指望內地佬能願賭服輸不成?」
周圍這些嘲笑的議論聲傳到林慕晴的耳朵里讓她感到很難受,在港城的這些天她很清楚這邊的人對內地人有很大的偏見,她覺得自己想為周銘辯解些什麼都沒用。
周銘也能明白林慕晴心里的想法,轉頭對她笑笑說︰「放心吧,只希望待會我解出玉來,他們不要跪在地上撒潑打滾給我耍賴就行了。」
周銘的話傳到旁邊人的耳朵里,立即引起一陣噓聲,幾個港城人對著周銘豎起中指和向下的大拇指叫喊道︰「內地佬快滾回你們內地去,港城不是你們待的地方,不要把你們污穢骯髒的思想玷污了我們這片自由的淨土!撒潑打滾是你們內地佬的專利,我們何德何能怎麼敢和你們搶這個風頭?」
那玉器行的工作人員也上來對周銘說︰「放心吧,先生你的交易過程有我們玉器行作證,誰也不能抵賴的。」
周銘點頭說︰「那就好,你們準備好了就直接解石吧,不過我不要剛才那一從中間一刀切,最好能一層層的把外皮先切掉,不要傷到里面的玉了。」
周銘這句話說完又引來了更大的噓聲︰「內地佬什麼都不懂還來這里干什麼?趕緊滾回去吧,在這里真是丟人現眼!這內地佬還真以為廢料里面有玉了,還要這麼慢騰騰的解石,依我看你還不如直接一刀切下去算了,早死早超生,別在這里慢慢擦,萬一把你心髒病給擦出來死在這里可沒人埋你!」
那工作人員也含笑說︰「先生你說的是擦皮吧?這個沒問題的,只是你確定要這麼解石嗎?這樣做很慢的,不如一刀切那麼快。」
四周震耳欲聾的噓聲周銘全當耳旁風,他對工作人員說︰「就擦石,我能確定這下面就有玉,沒有多深。」
工作人員只好說︰「那好吧,不過如果時間過長我們可是要加收費用的。」
「沒問題。」周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