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多年後,非得為我此刻問出這個問題找個理由,我想大概就是他的喜上眉梢,讓我感覺自己更有意義。
「嗯,喜歡了你整整五年。」他停頓,溫柔的注視著我。
我知道,此刻不需要說話,只要緊緊的抱著他就好了。我擁抱著他,是他始料未及的,幾秒後,他開始回應我。
那一刻我知道,不管我愛不愛這個被我擁抱著的人,但至少,我願意為他淪陷和改變。五年了,我只希望能握緊還在手中的。
我沒想到的是,擁抱著傅之言的當下,我的腦海里浮現的居然是江夏的臉。
江夏,那個我忘了五年的人。真的忘了嗎?應該是吧,至少我現在抱著傅之言。
「一北,跟我一起吧。」
我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抬起貼著的臉,笑道︰「好啊。」
他因為驚喜漲紅的臉,真驚訝的看著我︰「真的嗎?」
我點頭,他放開我,在偌大的客廳里開心的跳了起來。末了,他又補問了一句︰「不過,為什麼這麼快答應我?不像你的風格啊。」他思考。
我迅速的回答了一句︰「因為你多金帥氣年輕有為溫柔俊朗!」
他癟嘴,「好奇怪的理由啊!」他快步跑到我的身邊,開始撓我癢癢。
「快說!這麼重要的事情不準這麼敷衍過去。」
「哈哈,別,別這樣之言。」我被他撓的整個人都蜷縮在沙發的一角,不斷的求饒。
「不說嗎?還不說嗎?」他帥氣的臉上浮起壞笑。正思考著更磨人的法子。
「我說我說!」我拉住他的手︰「我說還不行嗎?」
他反握住我︰「早說不就得了。」我怕吃癟的看著他,壞心思的說了句︰「因為你多金帥氣年輕有為溫柔俊朗啊!」
「你…!」他氣結,我卻被逗笑了。
「一北~」傅之言撒嬌似的叫了我一聲,我的雞皮疙瘩立馬落了滿地。他還嗲嗲的補了句︰「你說嘛!」
我一個激靈,人都抖了一抖。看著正在撒嬌的他壞笑了一下︰「傅之言沒想到這五年你還學會了撒嬌啊?我記得當年你是攻來著的啊?」
我說的沒錯,當年他那副樣子,確實是攻沒錯的。但這句話大概在傅之言的耳朵里回放了十遍他才清醒了過來。
他整個人撲了過來,用雙手把我困在沙發的一覺,「再說一遍!」
語氣很嚴肅,我縮了縮身子,他的雙手緊縮了一下,我能活動的圈子更小了,甚至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火熱。危險的氣息很重,喘氣的聲音也很重,完蛋了,這次玩火了。
「不…不說了。」
我跟他之間只差3厘米的距離,連彼此的心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你這個人就是不懂見好就收。」他說我。
確實,他撒嬌的時候不是挺好的嗎,我就應該見好就收的。
「懂,我以後懂了……」迷亂的氣息還是很重,就是怕燃起火來,現在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過,你倒是蠻好教的,真听話!」他獎勵似的在我額頭印下一吻。
但他想抽離的時候我卻抱住了他,真溫暖。
「之言,就這樣,別動。」他僵硬的身體漸漸的放松了下來,沙發不大,我蜷縮在他的懷里。他沒敢有太大的動靜,只是小心翼翼的順從著我,將我圈在他的懷里。
「嗯,不動。」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徘徊。困意襲來,但不想就這麼睡覺,想清醒的知道此刻有多麼的溫暖。
「你怎麼會喜歡上我的,我這麼傻,以前還總被你罵。」我喃喃的自語道。
「就是說啊,怎麼會喜歡上你呢。」
對啊,怎麼會喜歡上我呢,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有人。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已經很久沒睡過這樣的覺了,一覺直接到天亮,不用擔心凌晨的噩夢和突然的驚醒。
我被傅之言抱到了床上,潔白的床單上灑滿了陽光,我愜意的叫了一聲︰「之言。」
房子空蕩到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回音了,而這種感覺是非常可怕的,突然一下整顆心都空了一下。
我有點慌的喊道︰「之言!」
還是沒有回答,這種病癥應該是在被送去國外的後幾年患上的,在空蕩或者面積很大的地方孤身一人,會感到恐慌和頭暈。
我匆忙起床,想逃離這塊讓人壓抑的地方,因為慌亂手臂一直再抖,緊張讓我連穿鞋的動作都顯得特別笨拙。
傅之言,你到底去干嘛了?我在心底喃喃自語道。
好不容易勉勉強強的收拾好了自己,身體卻因為害怕一直使不上力氣,頭也更加的暈了。因為是傅之言的家,所以不熟悉環境,慌忙之下頭磕在了腦袋上。
但病癥使得我只想快點找到傅之言或者離開這塊地方,奈何200平的房間我愣是用了10分鐘的時間走到了門口,連扭開門都需要先積攢一點力氣。
但是門卻自己開了。
是傅之言回來了, 當一聲,我不在恐慌,但體力卻別我耗光了,一松下來整個人都垮了。
「一北,一北,你怎麼了?」傅之言丟在手中的東西,急忙的抱起了就往沙發那邊走。
我慘白的臉色嚇到他了。
氣若游絲的,我說了一句︰「之言,以後都別把我一個人丟在好嗎。」
「不會!一北發生了什麼?」傅之言實在不解。他輕輕的把我放在了沙發上,把抱枕墊在了我的背後。我的嘴還在哆嗦整個發白,他心疼的看著我,俯來,輕輕的在我耳邊說︰「別怕,有我在。」
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我突然發現懸著的心松了下來,那一刻我竟然開始害怕了起來,依賴是最可怕的敵人,可是當你越是不想依賴某個人的時候,忐忑的心卻越容易被那個平復。
「之言,愛情為什麼一定要來的這麼遲。」
其實不遲,傻瓜,他只是安撫的模著眼前人光潔的臉蛋。他想,愛情沒有早或者遲這樣的說話,只是隱忍或者是坦誠。
五年前,他隱忍,只是不知道這一忍就是五年,五年後他坦誠,是因為害怕日後的更多個五年里還沒有得到就失去了。
「一北,如果一定要追究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話,我想應該是第一眼吧。」
你明明略帶膽怯,卻有顆不卑不亢的心,羨慕你年少便執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