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己距敵後陣地只有五百米左右了,快要穿幫了。只見石丘後、溝坎下紛紛現出了殘存的六十來個八路軍戰士,沖鋒號再次意外地嘹起戰斗精神,將剩余不多的彈藥毫不保留地向敵目標灑去。日軍動用了機動連,迎頭沖殺過來。片刻雙方倒下大片的人,活著的粘在一起了。最後,我二梯隊尖刀連再無一人站立,敵機動連也丟下五十來號尸體。
另一方,鬼子騎兵洋洋得意勢如破竹,不曾想陷入八路後面重兵伏圍,成了游動靶,四面楚歌,紛紛落馬。井上異郎沖在最前面,竟然未中一槍,而他的歪把子機槍掃射竟然射中八路軍戰士十幾個。但也始終沖不開八路陣營,聯隊長一聲令下,率幸存的不足百人的騎兵干脆來個回馬槍。這一來加重了日方中間段撕殺的砝碼,八路軍的傷亡急增。
雙方似要天黑前分出勝負,皆摧動全部人馬再度沖殺混戰,比的是戰斗素質、精神。又一波好殺,彼此都感到了精疲力盡,因為人是鐵飯是鋼,畢竟是食煙火的凡人。在這關鍵時刻,事先佔領右高地的八路一個連將以生力軍的姿態加重八路軍的戰力砝碼,吶喊著一致的啊聲沖下山去,但日軍之所以當初熟視無睹,是因為藝高人膽大,早留有後手,只見兩個火焰噴射器向俯沖的高地連射出了火龍,
他們竟然有噴火器!雖然混戰在一起炮火失去了作用,這也正是八路軍指揮官揚長避短采取死纏蠻打的辦法。冷兵器是落後的,槍打一線,彈炸一片,似乎大氣了一些,然而皆有局限性。物各有用處、優劣、利弊,子彈的覆蓋性又怎能與火焰噴射同日同語?與激光炮相提並論?進而又怎能與原子彈有可比性?再進而又怎能與生化武器相提並論?
俯沖的高地連這下可慘了,八個戰士中火,當第二管火噴出時,老天驟然暴雨傾盆,把火滅了!水滅不了火焰噴射器噴出的火嗎?但卻滅了,再也無效。一個螞蟻能傾斜天平的重量,這個高地連最後加入戰場,日軍頂不住,松了最後一口氣,下令撤退。暴雨也收了勢。
渾黃的山洪帶走了生命的遺產——血水。帶走了八路軍兩千生命的血水、日軍九百多人的血水。大戰後的沉寂,仿佛在默吟一首深沉的詩,天在默哀,山在默哀,正邪之爭的吶喊、愚智之斗的暴怒,生命如金,生命如紙,惡因善果的糾結,如何釋然以超月兌?
日軍一退八里,扎營兩小山峰,佔據有利地形,調整思路,企圖施展長處,你不就是要阻我過黃河嗎?那麼你肯定不會退去,你八路不來則罷,來則必經山下之路,我居高臨下炮轟炸你個瀟灑走一回。鬼子兵抽身撤去,八路軍還有些模不著頭腦,收拾殘局,向前謹慎逼進,派出夜行偵察,安營扎寨填充饑餓,一面向後方電請補充戰斗力。
鳴叫的夜蟲表示一夜的相安得宜。翌日天亮時分,偵察回營,已報知敵情。首長抿嘴一笑,善戰者不怒,善勝者不爭,你日軍不就是想過黃河嗎?那麼我讓你再燃起希望,己心中有數,那種冒著敵方的機槍火舌的硬沖打法他是不干的,生命誠可貴,官兵生命平等,那叫蠻打,他向來看不起那種蠻干打法。戰士的生命決定在指揮官的智愚中,至少他是這樣認為,他不可能有更深層次的思想。一種戰法方案在商議中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