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蘇子希的生活都不是很愉快。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對于一個學渣來說,這根本就是晴天霹靂。別人都在熱火朝天地復習功課,只有他一個人在度日如年地預習,蘇子希表示,這真的不要太虐!
至于楚函淵,他就像是失蹤了一樣,在選修課結業之後,蘇子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一面了。蘇子希很努力地想和楚函淵保持密切的師生聯系,但是任蘇子希是在多麼稀奇古怪的時間里逛校園,任蘇子希是多麼渴望制造一場與楚函淵的浪漫偶遇,最終都未能得逞。
不過,據學校傳聞,深受學生們愛戴的楚老師是去帝都進行為期兩個星期的學習了,而且全學校只有楚老師一個人被選上了,這是全校的榮幸。于是,得知了這個消息的蘇子希終于不再每天像上了發條一樣地在校園里四處晃蕩了,他總算是安下心來,像專心孵蛋的老母雞一樣乖乖地窩在寢室里準備期末考試了。
這一次的期末考試難度特別大,而要求也十分嚴格。學校明文規定,禁止老師給學生劃重點以及非重點,不允許任何可能泄題的行為。這樣一來,蘇子希的預習負擔就大大增加了。
蘇子希本來打算等著最後老師劃重點,然後他隨便背一背,考個及格了事。可是現在,他的美夢算是整個泡湯了。沒有重點的輔助,蘇子希面對陌生的課本,簡直就是無從下手,連個復習的頭緒都沒有。
上個星期三,本來《悔不當初》劇組說好對戲的,結果寒江起舞臨時有事不能來,雞翅又因為工作原因出差了,所以拉現場只能延後。直到現在,第一期的干音也只收到了龍套音,幾個主役統統跳票,沒有一個交得出干音。而從不拖音的蘇子希正在進行沒有重點的大海撈針式復習,一時半會兒也沒有空去管網配圈的事情了。
繼上一回卸載qq和微博之後,蘇子希又一次刪除了自己手機上所有具有娛樂功能的軟件,只有這種極端的方式,才能讓他心無旁騖地看書。
這幾天的氣溫不太穩定,時熱時冷的,蘇子希添衣服添得不及時,一不小心就感冒了。再加上每天為了復習功課熬夜,這麼一折騰,他軟妹子的體質就撐不住了,晚上他果然開始發燒了。
剛開始,發熱的情況並不嚴重,但到了星期五晚上,蘇子希的情況就有點糟糕了。偏偏星期五晚上,蘇子希的室友們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一晚上都未必會回寢室,根本照顧不了蘇子希。蘇子希頭疼得厲害,也看不了書了,他干脆昏沉沉地爬上床躺著,希望能好受一點兒。
蘇子希錯誤地估計了自己的身體素質,他以為他肯定能戰勝感冒,卻不想竟然被一個小感冒打趴在地。蘇子希蜷縮在床上,抱緊自己的雙腿,形成了一個嬰孩在自己母親的肚子里時慣用的姿態。他不是本地人,這里不是他的家,他現在頭疼欲裂,難受地全身乏力,卻找不到一個人分擔。
說真的,蘇子希的本質估計真的是個二貨。別人生病了,身邊又沒有人陪著的時候,肯定會自己掙扎著起來,去醫院打針吃藥,畢竟發燒不是會死人的東西,難過一陣子也就好了。可是蘇子希的做法比較奇葩,他艱難地爬下床後,打開筆記本電腦,發了一條微博。
「感冒發燒,頭好痛,可是電話都不知道能打給誰。」
蘇子希不常發微博,而且一般他都是轉發一些發劇的消息,很少會發這樣感性的內容。所以,當妹紙們看到這條新微博的第一反應都是︰天啊!清影傻媽被盜號了!
當然,也有一個人不那麼想。
蘇子希發完微博,又回到了床上躺下。他的體溫很高,全身發燙,但是他自己又覺得很冷,裹著被子,也還是有點發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子希隱隱約約听見有人敲門,或許那已經不能叫做敲門了,說是砸門還差不多。
蘇子希本來想不理會的,等那人敲夠了,應該就會自己離開了。可誰知道那人實在太鍥而不舍了,敲了半天就是沒有一點兒走的意思,蘇子希被他吵得不行,只能再一次下床,開門。
因為蘇子希的寢室是上床下桌的格局,所以他下來開門,還得下幾級台階。蘇子希頭暈眼花的,一個不留神,踩空了一下,整個人就「 」的一聲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大概是听見了里面的動靜,外面的人敲門敲得更起勁了。
蘇子希趴在地上,一下子居然起不來身。他從樓梯上栽下來的時候正好是膝蓋著地,劇烈的疼痛從膝蓋處傳來,把蘇子希的眼淚都給逼出來了。
「嘶嘶……」蘇子希一只手撐在地板上,另一手按著自己的膝蓋。他本來想揉一揉膝蓋的,可是那種骨頭都碎了一般的痛感驟然襲上大腦,讓他倒吸一口涼氣,而揉,卻是下不去手了。
急促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咚咚咚」的一聲聲簡直像是打在蘇子希的心上,讓他生出一種無法形容的壓抑之感。捂住耳朵也不管用,敲門聲震得蘇子希的心髒都一顫一顫的,讓他的頭變本加厲地痛了起來。
蘇子希緩了緩,扶著自己的椅背,站了起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門邊,拉開了門栓。
門外站著的人竟然是楚函淵!
蘇子希滿臉迷茫,他的瞳孔慢慢聚焦在了楚函淵的臉上。認真地端詳了楚函淵幾秒鐘後,蘇子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楮,似乎不認識眼前之人。
楚函淵站在門口,他已經敲了好久的門了。蘇子希寢室的門是從里面拴住的,說明蘇子希肯定在里面,但是敲了這麼久都不見有人來開,楚函淵生怕是蘇子希出了什麼事。
敲了半天,開門的人是沒見著,楚函淵只听見一聲巨響,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然後,便是一陣沉寂,整個樓道又回到只听得見楚函淵自己敲門的聲音的狀態。突然,門內傳來「咯嗒」一聲,門栓好像被人拉開了,緊接著,又是一聲「吱呀」,寢室的門敞開了,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襯衣的蘇子希正站在里面。
看到蘇子希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的眼前,楚函淵立刻就松下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瞬間安放到了肚子里。
蘇子希沒事就好。楚函淵也很奇怪,自己心里居然會有這麼一個念頭,並且只有這一個。
「老師……」因為發燒的關系,蘇子希蒼白的臉頰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看著有點誘人,又有點可憐。他的聲音啞啞的,不如平常的聲音清亮,但是听來卻更讓楚函淵心里多了一份心疼。
蘇子希的眼楮濕漉漉的,翹起的嘴唇也是濕漉漉的,看著不像是呆萌的小羊駝了,倒更像是一只被欺負了的紅眼兔子。他眨了眨大大的圓眼,身子忽然晃了晃,整個人就向著一邊倒了下去。
楚函淵慌忙將人拉了過來,讓蘇子希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蘇子希緊閉著眼楮,他的眉頭深深地皺在一起,看起來沒有了往常的朝氣蓬勃,倒多了幾分平時不太明顯的對別人的依賴之情。他的臉溫馴地蹭著楚函淵的肩膀,而後一張嘴就咬住了楚函淵衣服領子的一角。
楚函淵心里一軟,他直接把蘇子希抱了起來,環在蘇子希腰上的手更清楚地感受到了懷中人的瘦弱。
夜里有些小雨,還起了風,楚函淵有點慶幸自己是開車來的,不然的話,再被雨一淋,風一吹,蘇子希又得病得更嚴重了。
如果帶蘇子希去醫院,醫生多半會讓蘇子希打吊針。本身就是學醫的楚函淵非常清楚吊針對人體的危害性,這種在國外被視為實在沒有辦法才會使用的吊針,在國內卻是無比平常的治療方式。楚函淵想了想,還是決定帶蘇子希回自己家,而不是去醫院。
回到家後,蘇子希依然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楚函淵暫時把他安置在了沙發上,從醫藥箱里找出了溫度計,替蘇子希測了體溫。
398度。楚函淵抬手覆上了蘇子希的額頭,溫度高得幾乎燙手。
好像真的已經太久沒有這樣模過誰的額頭了,太久沒有這樣照顧過誰了。
楚函淵把蘇子希抱起來,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把人給扒光了之後,楚函淵去浴室放了一浴缸的熱水,試好了水溫,楚函淵才把光溜溜的蘇子希放了進去。
因為是發燒,所以最需要的就是退燒。楚函淵不打算讓蘇子希去打針,于是只好用他自己的獨家退燒方法了。
給蘇子希洗好了澡後,楚函淵用浴巾把人擦干淨,然後抱出來,重新放在了大床上。楚函淵用棉簽蘸著酒精擦過蘇子希的前額、頸部、腋窩、月復股溝及大腿根部,這些地方是大血管主要分布的幾處,用酒精擦拭,可以快速降溫。
不得不說,這些地方實在太私人了,但是楚函淵作為醫生,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仔細地做著手上的活兒,神色平靜至極,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床上這個被他月兌光了的家伙是他的學生。
楚函淵又給蘇子希灌了一杯水下去,畢竟生病的人是應該多喝些水的。
蘇子希漸漸地睡得安穩了些,體溫也降了下來,楚函淵這才將敷在蘇子希額頭上的冷毛巾撤了下來。拉好了房間的窗簾,再給蘇子希蓋好了被子,楚函淵檢查了一下是否還有什麼考慮不周的地方。他想了一下,又把暖色的床頭燈打開了,這樣就算蘇子希半夜突然醒來,看到陌生的環境也不會被嚇到了。
楚函淵走出房間,給蘇子希關好了房門,凌晨了,他也該休息了。
整個房子里只听得見時鐘的指針一格格走動的聲音,而窗外,只有路燈寂寞地發著光,黑暗唱起了主角,這座城市早已陷入沉睡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的更新有妹紙說點進去之後一個字都沒有,現在可以看到了嗎?已經找了管理員,清過了緩存,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另外,如果我跟你們說這文快完結了,你們信麼……影子自己也不造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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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妹紙們的地雷支持,讓影子充滿了碼字的力量,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