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無雙眯了眼楮朝著蕭胤和斗千金望了一眼,仰著脖子問道,「今夜這是怎麼了,青城這塊小地方,竟然有兩位貴客駕到,當真是罕見啊。不知,北太子和瑞王何時到的,怎地不到山上行宮去?」
「皇甫殿下客氣了,本殿只是為私事而來,本不想去行宮打擾的!」蕭胤冷冷淡淡地說道,頗有些心不在焉,紫眸時不時地瞧一眼站在那邊的「贏疏邪」,好似生怕他跑了一般。
斗千金更是狂傲,甚至連朝著皇甫無雙這邊走過來都不曾,依然站在原地,手指伸到那枚銅錢中,不斷旋轉著那枚銅錢兵器。桃花眼淡淡掃了一眼皇甫無雙,笑吟吟地說道︰「本王真是未曾想到,皇甫殿下原來和本王是同道中人,竟然也夜半到青樓尋歡。」
「你們說夠了沒有,既然要抓在下,那便一起上吧!嗦什麼?」「贏蔬邪」忽而冷冷開口,手按到腰間,一下一下,將挎在腰間的兵刃祓了出來。
花著雨瞧著「贏疏邪」悠然自在的拔兵刃動作,心中一凝。這個動作,他了是刻意的模仿贏疏邪的,如此的像,這個人,定是見過她拔刀的。
那兵刀拔出來後,花著雨更是一愣。
這是一把刀,刀尖處有一此彎,像初升的彎月。刀刃是清寒的白色,像暗夜清冷的月光。這把刀的名字,叫天涯明月刀。這是花著雨的刀,是她在戰場上挎著殺敵的刀。
花著雨愣住了,這把刀她在回京城成親時,並沒有帶回來。她以為她此生或許再也用不到這這把刀了,所以便把這把刀交給了泰小四保管。
泰小四!?
此念一出,花著雨眯眼細細才量了「贏疏邪」一番,那身姿,還有那微笑的唇,可不是小四!
她怎麼沒想到,能將她扮的如此像的,除了和她朝夕相處的四衛,還能有誰?
爹爹在出事之前,便早已將安小二和泰小四派了出來,安小二是被爹爹派到了宮里,而小四,自然也是在京城的。可是,花著雨未料多,今夜,竟是他扮了「贏疏邪」。
泰小四的身材,在四衛之中,一直是比較單薄的,個子也不太高。如今,她才驀然發現,小四的身高,競和她差不多。而且,小四在四衛中,是性子最綿的一個,平日里也極易害羞,只有在殺人的那一刻,他眸中才稍微現,出一絲戾氣,平日里,都是溫和無害的似大姑娘一樣,小四的手也是極巧的,他最擅長的是發暗器,平日里都是捏著細小的銀針啦,康老三便說,暗器銀針和繡花針也差不多,所以縫衣服什麼的活計也交給了小四。小四還真是脾氣好,竟然真的用發暗器飛鏢的手,學會了縫衣服,平日里,他們幾個的衣物除了丹泓,便是小四打理的。他這個標準的男子漢文文靜靜的像個大姑娘,倒是和花著雨這個本來是個大姑娘卻和男子一樣豪氣漫天恰恰相反。
真是沒想到,小四有一日能扮她扮的這樣像,枉氣傲氣還有戾氣,這三樣都鮮少在他身上出現的。
明白了「贏疏邪」是小四扮的,花著雨便有些擔心。
原本的計劃是,讓假扮的贏疏邪將幕後的人引出來便即刻月兌身逃去,誰料到,引出來的人里面竟然是蕭胤斗千金這樣的大人物。蕭胤l和斗千金似乎對「贏疏邪」並沒有多大的惡意,而那一股悄悄在禹都尋找贏邪的勢力,卻沒有引出來。
眼下,被蕭胤和斗千金這樣的高手盯住,小四只怕是難以月兌身了。
正這祥想著,花著雨便敏感地察覺到,這個江畔並不似表面那般太平,那片林子里,似乎是理伏了人一般,到底是誰的人,她心中卻是不清楚的。
應當不是蕭胤和斗千金的人,若說是皇甫無雙的,她倒是不太相信他會有選樣的心機。
便在此時,大路上又傳來一陣馬蹄聲,花著雨凝眸朝著大路上望去,只見夜色之下,一隊車攆緩緩是行來,那車攆長一丈有余,座高三尺,攆外裝飾著銀螭繡帶,金青縵帳,頂棚繡著獸吻,前面豎著丈許高的紅木竿。車攆以四匹馬幸行著,後面有數十個侍衛跟隨。
一看這車攆的派頭,花著雨便知曉,里面乘的必是朝中重臣。
果然,車攆行到江畔,慢慢停下,八名隨從垂手肅立,從車攆中漫步走下來一個人,頭戴玉冠,身著月白色遮膝衣服,腰束玉帶,足踏雲頭履鞋。
流水行雲般優雅的姿態,如描如畫的眉目,一雙絕美的眼晴掩映在濃濃眉睫之下,映著天邊月華,漾出瀲灩鋒芒。
左相姬鳳離!
花著雨看到他,唇角慢慢地勾起一絲淡淡的冷笑。
她其實一直就能猜到,他今夜是是一定會出現的。設這個局,也不是為了證實一下罷了,果然,他倒是不負她的期望。這麼說,那密林中理伏著的人馬,也是姬鳳離安排的了。
姬鳳離唇角含著瀲灩的笑意,眸光淡淡掃了一圈,便徑直走到皇甫無雙面前行了禮,放轉首對蕭胤和斗千金,道︰「多日前,我主聖上便獲悉,兩位到了南朝,不過,兩位既然是悄然而來,陛下不便去打擾二位。今夜,陛下獲悉二位到了青城,便命鳳離前來迎接二位,行宮便在山上,還請二位移駕前去。至于贏犯,便交由鳳離處置便好。請——一」
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姬鳳離倒不愧是當朝左相。
蕭胤和斗千金既然是悄然而來,南朝要想發現,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姬鳳離卻說早就發現,倒是挽回了幾分南朝的面子。
只是,今夜,真的是炎帝要他來迎接蕭胤和斗千金的嗎?花著雨並不相信,依照姬鳳離的狡猾,這或許只是一個借口而已,那方才在眠月樓,右側雅室中的人是誰,說不定就是他!
姬鳳離言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車攆後面,現出幾輛馬車,就如那夜皇甫無雙夜游所乘的馬車那般華麗,拉車得也是踏雪名駒,車簾都是用名貴的金線繡著雲紋。每輛馬車的車外,都侍立著兩位輕衣霓裳自鄉宮中侍女。
「原來是左相駕到,真是失禮了。你朝聖上真是客氣了,既然如此盛情,本太子也不好才拒絕,不過,先不忙回去,既然左相要處置贏犯,本太子倒是很有興趣觀戰!」蕭胤背著手,冷漠的臉上淡然如風。
「是啊,本王也很想看看,這個贏疏邪到底有多大能耐!」斗千金也懶懶地說道。
姬鳳離挑了挑眉,唇角依然掛著淡淡的笑意,「既然兩位一定要看,也無妨。來人,將贏犯拿下!」
他一揮手,幾道身影縱身躍了過來,卻是六名大內侍衛。一向追隨姬鳳離的三大名士中自的兩個銅手和藍冰今夜竟然沒有來。
夜色漸濃,月華皎皎流瀉而下,灑落一地璀璨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