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元寶做錯什麼了嗎?」花著雨站著沒動,清聲問道,「若是做錯什麼了,還請相爺明示,元寶以後一定改過來。」
花著雨話音方落,一只白暫的手伸了過來,雪袖如雲,忽地擒住她的下頜。他的動作快得近乎神話,她粹不及防,根本就沒有機會躲開。他五指使力,強迫她抬眸望向他。眸光相對,她看清他眸中的深沉與凌厲,心中頓時一凜。
難道說,她露出什ど破綻,他識出了她的身份?她怎麼覺得,姬鳳離似乎是恨極了她。其實,他識出了他是女子身份倒是不怕,最怕就是識出了他是贏疏邪的身份。那麼,她想她就危險了。
花著雨迅速鎮定心神,忍著下頜一陣陣的痛意,定定望著姬鳳離,清眸中透著一絲沉靜和倔強,卻沒有一絲驚惶。
「听著,從今日起,本相準你跟在身邊做事。但是,你要記住一點,做完事迅速離開,不用問為什麼!走!」他乍然松開擒住她下頷的手,側身再也不看花著雨一眼,從容走到幾案一側,展袍落座,風姿倨傲,渾身上下,更是透著閑人勿擾的氣息。
花著雨冷冷掃了他一眼,快步從屋內退了出去。如果在他這里再多呆一刻,她想她說不會和姬鳳離打起來。若是換了以前的她,恐怕早動手了。只是如今,經歷這麼多的事情,她的隱忍功夫已經很高了,再不是戰場上那個肆意枉放的她了。
出了鳳園,花著而便看列藍冰還在鳳園不遠處轉悠,看到她出來,他快步迎了上來。一雙長眸瞪得大大的,上上下下打量了花著雨半晌,才小心翼翼問道︰「元寶,你怎麼在相爺那里呆那麼久?」
花著而心中不快,冷然道︰「我服侍相爺來著,怎麼了?」
藍冰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花著雨,眼楮瞪得好大,嘴唇因為驚駭和錯愣而微微張著,這模樣說不出的白痴。他伸著手拍,指著花著雨,張口道︰「你,你,你,你……怎麼……怎麼……能……」
花著雨懶得听他結巴,不待他說完,便轉身而去。
藍冰如影隨形地追了上來,說話不利索,動作倒還是利索得很。他追上她,繼續說道︰「你你你……」
「我怎麼了?」花著而凝眉冷笑,「藍大人,方才的賬我還沒和你算呢,你明知道相爺在里面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你還故意讓我進去,你到底安得什麼心?」
藍冰一怔,似乎這才想起,是自己將這個元寶放進去的。早知道元寶這個馬孽,就不該讓他進去。他真是追悔莫及啊,相爺的第一次開葷,就這樣被一個斷袖開了。雖然,他感覺相爺和這個元寶,很是般配。只是可惜,他們都是男人。
藍冰站在那里,心中糾結著。
花著雨懶得理他,冷冷哼了一聲,轉身向馨園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藍冰便過來叫花著雨隨了姬鳳離去上朝。
藍冰看著花著雨的目光,那真是奇怪死了,看得花著雨心里直發毛。
姬鳳離坐著轎子,花著而和眾侍衛一起,騎著馬跟在姬鳳離的轎子後,一路向皇宮而去。
皇宮還是巍峨雄壯,只是,坐在金鑾殿上掌權的人,卻是換了人。
這些日子,姬鳳離一直在忙武試選舉。早年間,南朝每年八月中都有一次武試,從中選取一此武將。後來,炎帝不願江湖人將一些粗野習氣帶入到朝野,便取消了武試。這一取消,便是十多年。現今大鍕中的將領,大多都是官員舉薦,或者從下面兵士中提拔上來的。
這一次,康帝皇甫無傷一上任便重開了武試,看來只能在從民間選舉人才。這一次所選人才不光是要武功好,而是文武雙全的人才。之前已經先進行了一場文試,選取了五百名。今日這一場,是要從五百名中再選取一百名。
下了早朝,姬鳳離便和幾位考官一起,到校武場去。花著雨自是隨著姬鳳離一道到了校武場。
這日的天色很晴,天空湛藍,藍的純淨而清新。幾朵白雲在空中飄著,白而飄渺,讓天空看上去愈加高遠。
武試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沒想到這些武舉人中,倒是不乏武功高強的,讓花著雨大開了目艮界。比到了後來,花著而忽然听列考官念到了她的名字,元寶。
花著雨以為自己听錯了,那考宮又念了一遍,果然是她的名字元寶。花著雨正在疑感,站在姬鳳離身側的銅手側首對她說道︰「元寶,你還不上台去。你是可以上台去比試,在相爺身邊,絕不會屈了你這祥的人才。」
「這麼說,是相爺為元寶報的名了!」花著雨凝眉道。
「不錯!」銅手也不看她,只看著高台上的報幕官員淡淡說道。
花著雨凝立茬姬鳳離身後沒有動。
她現在並不想施展什麼才華,她有自己的任務。可是,她來到姬鳳離身邊,名義上也是為的要施展才華。如若不去,是不是會引起懷疑。當下,她有些猶豫。思緒片別,走剄姬鳳離身側道︰「相爺,屬下的武功不濟,怕是不能參加武試。」她覺得她還是不可出賽。
姬鳳離並不著惱,轉首淡淡掃了她一眼,淡淡道︰「依你!」
報幕的官員喊了三遍,早有銅手派人上前和報幕的官員說了一聲,那官員便開始下一個。
花著雨站在姬鳳離身後,心中有些起伏。她不明白,姬鳳離何以要讓她參加武試?難道,他真的是重視她的才華?還是真心要讓她為他做事?
武試一直比了兩日,共選出一百名。暫定三日後,再進行第二試。
這一日,姬鳳離傳了花著雨到他房內。
自從那一日從姬鳳離屋內出來後,花著雨也明白姬鳳離其實並不想看到她。所以,但凡無事,他都不會到他身邊。姬鳳離也鮮少主動找她。
不知今日,找她有何事。
走到屋內,姬鳳離便朝著她招了招手,將一樣加急鍕報扔在了幾案上,示意花著雨看一看。
花著而疑惑地拿起鍕報,只掃了一眼,心中便再也不能平靜。
北朝來犯!
前幾日,在宣州治理水患時,就听說北疆不太平。她一直以為那是藍冰危言聳听,可是,未料到,這才不到半月,北朝竟然來犯。
南朝和北朝這才簽訂了五年互不侵犯條約,這才不列半年,蕭胤就要南下了嗎?這是為什麼?
花著雨在北朝時,幫著蕭胤平定了草原,收復了三大部落。北朝兵力大增,這麼快就有了南下的實力。
花著而極力平復著自己的驚詫,將鍕報緩緩放到幾案上,抬眸時,接觸到姬鳳離的黑畔,那黑眸漆黑如無月的夜。
「相爺,現在戰事如何?」花著雨凝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