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嚴絲合縫的沒有一絲空隙,好似他們天生就是一個人,是上蒼可以將他們分開,而如今,他們終于找回了彼此。
他霸住她的呼吸,令她的意識于狂亂間完全失控。她被他吻得唇紅了,臉紅了,身子竟然漸漸滾燙起來,又陌生的情愫和渴望洶涌而起。身上的衣衫已經不知何時被除去,她感覺到一絲涼意,伸臂更緊地摟緊他。他的身子,已經不再那麼冰冷,漸漸有了溫度。
「寶兒,我要你!」他微微喘息著低語,低頭看她,鳳眸深處黑得灼人,卻又彷佛有火在激烈燃燒。世間縱有千般風情,萬種芳華,可是能讓他動心的,卻只有她一個。弱水三千,他只取她這一瓢飲。
花著雨心中一陣恍惚,她不明白事情怎麼發展到這地步的,他只是冷,而她只想溫暖他。而如今,他說他要她。
那純然男子的健碩體魄一寸一寸緊緊熨帖著她,漆黑如墨的深眸專注她鎖住她,如刀劍般凌厲的氣勢全然籠罩著她,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心中升起一陣戰栗和膽怯。她想起了那一次,心頭更有些不安。
花著雨長久的沉默,讓姬鳳離眸中的閃過一絲黯淡。
「鳳離,我……」她方開口,他的吻就落了下來,「寶兒,不要拒絕我,不要!」他低喃著說道。
「嗯」花著雨低低答應道。
姬鳳離伸手,衣衫在他指下層層散開,如同迎風綻放的蓮瓣,他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的如玉雪膚上。
他已蓄謀已久,因此做起來駕輕就熟,根本容不得她反抗。
吻所到之處,在她瑩白的肌膚上綻開一朵朵花。當她整個人也被他吻得慢慢放松,也如同一朵花般緩緩綻放時,她醇厚嘶啞的聲音在她耳畔低低說道︰「寶兒,我愛你。」
下一瞬,她感覺自己被打破了,然後又感覺自己被填滿了,最後又感覺被重塑了。因為她不再是她,他也不再是他,他們兩個人已經徹底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從此,永不分離。
耳畔,是他的聲音,在喚著她的名字,一聲連著一聲,低啞的,疼惜的,渴切的……
窗外淒風冷雨,屋內紅綃帳暖。
這一夜,她在激情的纏綿中忘記了所有的痛楚,所有的不快。
這一夜,她的世界只有一個人的存在,這個人是姬鳳離。
……
清脆的鳥鳴聲將花著雨從睡夢中喚醒,她睜開眼楮,窗外的天空一片湛藍,雨早已停了。日光透過窗紗,暖暖灑在帳上,讓她的心也跟著亮了起來。
她想要起身,只覺得換身酸痛,忍不住又躺了回去。昨夜的一幕幕,瞬間風馳電掣般從腦中涌過,玉臉頓時羞紅,她竟然和他纏綿了一夜。
原來,愛一個人,莫過于身與心的交付,如同水乳交融,如此自然,如此美好。
花著雨躺了一會兒,便撐起酸痛的身子,穿好衣衫下了床榻。視線掠過繡花錦被,心微微一沉,昨夜並非她的初次,被褥上並無落紅。姬鳳離並不知鍕營中那一夜是自己,不知他看到這干淨的被褥心中會有什麼想法?今晚她得好好懲罰他一番再告訴他。
弄玉將早膳端了上來,朝著她俏皮地笑道︰「王爺臨走前吩咐,要王妃多睡一會兒,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什麼王妃,不許這樣稱呼!」花著雨輕聲糾正道,顯然這丫頭什麼都知道了。
弄玉笑吟吟道︰「那好,不叫就不叫,反正不差這三天!」
「三天?什麼意思?」花著雨微微一怔,問道。
弄玉抿嘴笑道︰「姑娘還不知道吧,王爺已經吩咐禮部籌備大婚了。三日後,你就是不讓奴婢稱王妃,也不行了。」
「大婚?弄玉,你說的是真的?」花著雨驀然想起,昨夜,她好像答應嫁他了。可她沒想到,他這麼快便去籌備婚事了。
「奴婢那里敢欺騙姑娘,內廷司的女官正候在外面,等候為姑娘量體裁衣,挑選珠寶,好趕制嫁衣,制作鳳釵。雖然此次大婚日子緊迫,但王爺已嚴令吩咐不能有絲毫紕漏,唯恐委屈了姑娘。」弄玉笑盈盈地說道。
花著雨尚在震驚中沒有反應過來,弄玉已經吩咐小宮女過去傳女官們進來。這一日,花著雨就在挑選布匹珠寶中恍恍惚惚度過了。
一直到入夜,桃源居才總算清淨下來。弄玉吩咐小宮女在湯池準備好了熱水,要伺候花著雨沐浴。
花著雨不習慣被別人沐浴,尤其今日,她身上歡愛後留下的痕跡還沒有消去,更是不想讓她們看見。她淡笑著說道︰「弄玉,你們不必伺候我,早點下去歇息吧。」
弄玉遲疑了一瞬,但伺候花著雨這麼些日子,她也知曉花著雨一旦拿定主意的事,是不會輕易更改的,遂帶領小官女施禮退了下去。
湯池內,一室的水汽氤氳,水面上漂浮著玉蘭花瓣,清雅的花香夾雜著淡淡的藥香。花著雨步下玉石淺階,將自己埋入到水中,熱水將身子重重包圍,好似綢緞一樣柔軟絲滑。
熱水繚繞,暖意燻人,一身的酸痛似乎有了紓解。只是身上被姬鳳離留下的一朵朵印記,用力一搓,海華絲不見變淺。
「再多泡一會兒就沒事了,這水里我一早吩咐人放了藥草。」一道溫柔醇厚聲音從背後傳來。
花著雨驀然大驚,慌忙回首,卻見姬鳳離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他靜靜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默默望著她,漆黑的眸中,帶著某種說不出的專注。
一整日沒見到他,花著雨以為他今夜不會再來。此時乍然見到,她的臉瞬間羞紅,將身子埋入到水中,緊張地問道︰「你……你怎麼進來了?」
姬鳳離緩步走到池畔,側身坐在玉階上,雙手撐在池沿,傾身俯視著她,唇角輕揚,一抹邪魅的笑意在唇角漾開,「怎麼?我不能來嗎?」他的嗓音低低的,帶著一絲濃重的濁音。
「不……不能!」花著雨緊張地說道,雖然兩人已經luo裎相對,但是這樣渾身**地被他看,她非常不自在。
「為什麼?」他低低問道,唇角含著疏懶的笑意。
花著雨感覺自己的耳根都羞紅了,則呢麼以前沒發現姬鳳離這麼無賴呢。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誰沐浴的時候,願意被別人看。
「不公平!」花著雨恨恨瞪了他一眼,恰與他灼燙的目光相接,那里彌漫著絲毫不加掩飾的深濃**,只一眼,便讓人心旌神搖。
「怎麼不公平了?」他自上而下看著她,低低地笑道,「是不是我也月兌了衣衫就公平了?」
花著雨頓時面頰滾燙,幾乎整個人都鑽到水里去。她伸手一把打落他的手臂,整個人埋首到了水中。
姬鳳離懶懶笑道︰「躲什麼?現在才怕我看,是不是晚了點?寶兒,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花著雨的臉再度紅了,這次不是羞的,是惱的。她發現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是越來越沒有戰場上的豪氣了,變得越來越女人了。
「誰說怕你看了!」她恨恨說道。
下頜一緊,被他以指輕輕勾起,花著雨抬眸,望進一雙清雋雙眸,此刻那里映出她的容顏,那麼清晰。他靜靜凝視著她,在她唇角親了親,一股烈酒的醇香頓時襲了過來。花著雨輕輕顰眉,「鳳離,你喝酒了?」
浴室里花香藥味很濃,她竟沒有注意到他滿身的酒氣。姬鳳離听到她問,水墨黑瞳微微眯起,眸底好似縈繞著朦朧的霧氣,「喝了,不過我沒醉,一點也沒醉!」語氣醇厚蠱惑,極具磁性,蕩人心魄。
喝醉的人一般都會說自己沒醉。這更讓花著雨確定,姬鳳離是真的醉了,而且,還醉得不輕。
她有些擔憂,想從湯池中出來,無奈衣衫掛在他身後的衣架上,她如果想要拿,勢必要從水中出來,繞過他去拿。可是,他坐在那里低頭看著她,鳳眸深處黑得嚇人,好似有星火在 啪撲閃。
「你,你先出去一下!」花著雨咬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