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過來找到沈斷,神秘兮兮地問他最近鐘馗是不是教了他和易勇一個合擊的法決。
沈斷笑而不語,只是說鐘馗大人吩咐,不能外傳。
楚媚笑道︰「又不是叫你外傳鐘馗大人的功法,只是我又回想了一下易勇跟我所說的那頭凶獸的樣子,和九閻王贈我的靈騎有幾分相似,我這里有個靈騎身上重甲的碎片,煩請你和易勇二人聯手施展那小神通定位一下靈騎的位置。」
沈斷納悶道︰「且不說這重甲不是靈騎本體之物,就是我和易勇的神通感應法門也只能用來感應與自身氣息相關之物,否則豈不是成了狗鼻子?」
楚媚嬌笑道︰「傻子,哪有人把自己比做狗的!」
楚媚笑了一會兒,解釋道︰「冥騎重甲都不是外物,都是冥騎自身死氣外溢所化,身下坐騎重甲也是如此。所以這重甲碎片與靈騎身上血肉一樣,並無區別。至于你說的狗鼻子嗎,」楚媚拉長了語調道︰「你可知鐘馗傳你的這門小神通叫什麼名字?」
沈斷被楚媚勾起了興趣,原本他就對小神通這種自給自足的功法有了疑心,現在听楚媚的語氣似乎對這小神通知根知底,不由自主問道︰「叫什麼?」
楚媚見魚兒上鉤,得意道︰「這小神通更像是願生之法,不過奇怪的是願生法門需要願力為基礎,像你和易勇這般直接以跳過願力掌握願生的我倒是第一次看見。」
沈斷問道「你在哪里看見過這願生之法?」想起煉制手鐲時鐘馗給他講過的第三個方法就有願生,卻怎麼從來不提這小神通就是願生。
楚媚道︰「就是在閻王身上見過。所以一開始我完全沒有把鐘馗傳你的小神通和閻王的願生法聯系在一起,只因境界差距太大。」
沈斷想到鐘馗傳他一段法力協助聯合法決流轉,莫非這段法力就是彌補境界差距的關鍵?
「這願生之法若是只能感應自身之物,又豈能配得上閻王之位,他人之物,或是說任意事物,它都能感應。所以我拿來這靈騎黑甲想讓你們試一下先,看看這聯合神通有什麼不足之處,如何?」
沈斷被楚媚說得心動,原本就對這聯合神通沒什麼信心,反正要試練一番,那靈騎感應來試也不錯,只是這樣會把楚媚導向大力那邊,沈斷可不想這二人見面,手鐲可還在楚媚身上呢!
沈斷于是拿過重甲碎片,與楚媚約好了和易勇找到靈騎位置後再告訴楚媚,二人運起滾石法輪轉全界時卻是帶不上楚媚了。楚媚欣然答應。
沈斷存得念頭卻是和易勇找到靈騎位置時,就直接和易勇潛進去把靈騎和朱筆偷出來。
跟易勇約好發現了靈騎也要瞞過楚媚的路子可是走不通的,易勇這家伙一轉身就能把你給賣了。
沈斷叫來易勇,說明了楚媚所托之事,卻也不說起什麼願生法門,免得這牆頭草多出什麼別樣心思。
易勇照例以他憨憨的傻笑作為回應。
二人就在沈斷剛才練功的的地方嘗試聯合神通,
二人一起運起聯合神通,果然如沈斷所料,鐘馗打入的那股法力不知從哪里跳了出來,沈斷識海忽起一陣旋風,清空了混沌雲氣,露出一片空地來,接著發生的一切就顯得極其詭異了。
時間好像被調快了數百上千倍,在沈斷的眼里,整個世界變成了了雜亂的線條和五彩斑斕的一團團相互交融變幻無方的色彩。
易勇原本圓滾的身軀成了薄薄的一張紙片,被風一吹,晃晃悠悠地向沈斷飛來,裹住了他的臉,包住了他的身子,這種感覺可不好受,沈斷完全忘了聯合神通的法決是如何運行,下步當如何如何,眼前的一切和鐘馗跟他所說的都不一樣,沈斷只是覺得易勇那張被壓扁的胖臉貼在身上格外的膩滑和不自在,伸手就要揭下。
楚媚給他的那件重甲碎片卻還在他手中,這碎片出卻是除了沈斷外唯一保持原樣的東西,沈斷的手此時竟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原本輕若如物的碎片成了萬鈞巨石壓在手上,沈斷盤坐的雙腿也開始感受到碎片的壓力。
易勇的紙張身軀漸漸像刻在沈斷身上的符文,沈斷只有頭還可以微微扭動,低頭看去,只見身上繁復回路還有易勇的一張胖臉,滿是驚駭的表情,顯然對于易勇而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沈斷忽然想起在阿四身上也看到過類似的符文回路,鐘馗那低沉恨意的聲音在沈斷耳邊響起︰「閻王路上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
「自己被鐘馗算計了,鐘馗是要逼我吃了易勇!」沈斷大驚,過往喪尸趴在街頭用手掏出還冒著熱氣的尸體內髒,捧著往嘴里送去大嚼朵頤的畫面,胸口發悶,惡心想吐。
沈斷想起自己給鐘馗的答復︰「吃人?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