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路 第七十五章 本體法相

作者 ︰ 乙 

「他二人也有願生?怎麼是自身模樣?」沈斷大奇道,「難道這就是本體法相?」

看那牛頭馬面本體法相的體形,若以沈斷識海願生的等級設定,是易勇願生的十倍,即千級。

牛頭馬面雙目睜開,神光暴漲,顯出無比強大的氣勢,這時沈斷分心,鎖魂鏈網有了疏漏,讓幾個螞蟻鑽了進來,嘴上獠牙閃著寒光就朝牛頭馬面身上噬去。

牛頭馬面舉起棒子就朝身前空地砸去,全然不顧螞蟻方位,身後虛相也跟真身同步,只听一聲巨響,塵煙四起籠住牛頭馬面,連帶沈斷也罩在其中。

沈斷目不能視,只覺一股大力從身周繞過,無損己身,知道是牛頭馬面刻意控制沒有傷到自己。

煙塵散去,牛頭馬面身周一圈蟲蟻皆被震死,那一棒之威竟只憑空氣傳導之力就能震殺蟲蟻。

馬面沖沈斷咧嘴一笑,馬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但其中謝意卻是傳達到位。

牛頭馬面隨即殺入蟻群,身後的本體法相宛若巨靈出世,手腳揮舞間就于黑色地面上震出一片白色蟻月復。

沈斷感嘆道︰「十大陰帥果然了得。」先前還以三大願生為傲,現在看來光是牛頭馬面這本體法相就壓過自己這三大願生合力。

牛頭馬面如此威勢,反倒讓沈斷一時沒了敵手,看向其他三方戰場。

左判官、鬼王、黑白無常各自佔住一個方向,無懼冥兵箭雨,反將合圍蟻群殺了回去。

「   」象群奔行之速超乎眾人意料,還是到了。

當先的巨象遠遠看到沈斷,眼神透露出無比的恨意,象鼻沖天一揚,噴出一道火柱,這火柱比之那日的火網遜色不少,但整個象群都跟隨領頭巨象噴出火柱。

漫天的火線似乎將沈斷這一方天地變成了焚骨揚灰的煉獄,道道火線在空中相互糾纏交織,又分散繁衍,有若靈物,最後匯成一道火形巨象,奔踏而來,火足之下,燒死無數蟲蟻,數十個鎮守此方的冥兵連慘叫聲都還來不及傳出,喉管中的血液已經燒干,內粘膜粘連在一起,把聲音掐斷。

沈斷運起虹橋願生的空間異能,就要逃出火象踐踏。

從虛空中走出時,回頭一看,火象落在身後,稍稍心安,誰知火象象鼻一揚,沈斷頹然道︰「不是吧!該不會……」

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火象竟也繼承了巨象的噴火技能,一道火柱沖向沈斷。

虹橋異能剛剛施展完畢,沈斷再無其他招數,火舌已經舌忝到身上,肌膚上又傳來熟悉的灼燒痛感,一個人拉過沈斷的手,火柱像是踫到了一股無形的牆,反彈了回去,在半路上消散。

沈斷看那人,卻是鬼王,鬼王將沈斷推到圈內,殺向象群。

象群火力極猛,近戰無敵,遠戰噴火,竟將左判官等人殺了回來聚成一團。

還有蟻群在外,一時間情勢危急起來。

沈斷看著左判官,心里暗忖道︰「左判官若只有這些手段,就真是奇怪了。要去殺神,卻連神前小卒都解決不了。」

左判官猶豫著︰「要不要用那招呢?在這里用了未免可惜。可是如果不用,只能使出朱筆,對我元氣損耗過大,鬼王這家伙兩面三刀,若我勢弱,他必定會趁機奪權。」

左判官在那里權衡利弊,鬼王、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和一眾冥兵戰得痛快。

象群數量不多,只有數十個,如巨象般大的也不過兩三個,可個個都是如同十大陰帥級別的戰力,再加上皮糙肉厚,牛頭馬面巨棒砸下都能硬生生承受過去,就別提一眾冥兵的刀砍箭射了。

左判官看敗勢將成,只能一咬牙,取出朱筆,將城隍喚來加持願力。

只見左判官蹈立虛空,手拿朱筆,筆下忽然生出一本老舊簿子的虛相。

鬼王與激戰中回頭看到那簿子,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沈斷看到,腦海中自動跳出︰「生死簿」。

左判官筆批生死簿,白光自生,就如同沈斷在蒼茫體內看到的白色光道一般。

白光將地府眾人籠在其中,地府冥官、陰帥如同回到地府,死氣充溢,再無三毒侵擾,戰力大增。

尤其是牛頭馬面本體法相暴漲,已長到和巨象等高,手中巨棒揮出,連巨象也不敢硬抗,吃痛退下。

眾人合力之下將蟻群消滅殆盡,象群見勢單力薄,悻悻然退了下去。

此時白光驟散,左判官從空中跌下,全身如從湯中撈出,盡是水汽,元氣耗費巨大。

城隍更是死命地咳了起來,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身子彎得像煮熟的蝦米。

沈斷見場中冥兵隊列不整,更有些冥兵力竭直接躺在蟲尸之中。

牛頭馬面散去本體法相,也是一副萎靡之相。

黑白無常不知去哪里調養生息,只有鬼王看似猶有余力。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沈斷眼光轉向楚媚和大力,卻發現鬼王站在兩人中間,手中折扇有韻律地拍打手掌,臉上掛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沈斷。

「這是看準了我不能棄她二人離去,有意站在那里。」沈斷暗恨,把眼光轉向別處,只能再覓良機。

經蟻群象群一役後,左判官一直有些精神不振,但到了第二天略微休整後,還是繼續上路。

鬼王衣衫齊整,片塵未沾,昨日那種激烈的戰斗中,就連未直接參與戰斗的城隍身上都髒兮兮的,沈斷實在是想不出鬼王有何秘法能維持自身整潔。

鬼王與沈斷並肩齊行,問道︰「你昨夜是否埋怨我擋了你救人的路?」

沈斷沒想到鬼王這麼直接,索性說開︰「廢話!」

鬼王神秘兮兮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左判官,道︰「昨夜要不是我站在那里絕了你的逃命的想法,你那兩個紅顏知己可要死掉一個。你別看左判官招出生死簿虛相損耗巨大,可滅你只需動他一根手指。」

「那我倒要謝謝你了?」沈斷將信將疑。

鬼王恬不知恥接了過來,道︰「不謝,不謝!」

二人身後又傳來一陣咳嗽聲,鬼王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城隍,嘆了一口氣。

沈斷問道︰「城隍他是怎麼了?經過昨天一戰,他好像傷得最重?」

鬼王解釋道︰「你別看他昨天沒有參加戰斗,但是願力供給都要經過他身,尤其是後來左判官召出生死簿虛相時,海量願力沖刷他的識海,他沒當場咳死就算幸運了。所以我跟你說別看左判官耗費巨大,多半的力氣還是城隍出的呢!」

沈斷看向城隍,見他一副無精打彩的模樣,坐在靈騎身上,任它背著走,也就不上前打擾他了。

大戰之後的左判官心情卻是不錯的。

左判官進入閻王路後,對手上的信息本是將信將疑,但中了楚媚的圈套,陷入蟻群中,不怒反喜,這蟻群的出現,尤其是有蟻後的誕生,側面印證了蟲神的存在。蟲神食量極大,只有驅使如此規模的蟻群才會有足夠的食物供他修行。

只要解決了蟲神,就有了如海願力,相當于地府一年願力總和的三分之一,左判官想到這里就免不了激動起來,被天庭族人壓得喘不過氣來,自己主動來到地府做個判官小卒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回家,面對大哥嗎!

既然蟲神在畜生界里,那自己來閻王路的一大目標就在眼前,鬼王就是左判官派去尋找幻王下落的,不過這鬼王心懷鬼胎,不肯出力,在那交界線處呆了許多天也不見消息傳來。

還是左判官從那修羅界新界主綽第那里得到了消息。

打听到了沈斷有虹橋願生。

虹橋是對付蟲神的利器。其實是搬運蟲神願力的工具,此次左判官殺神幾無懸念,唯一擔心的就是願力搬運一事。

所以沈斷是關鍵所在。當然左判官不會說得這麼明白,只是要求打到蟲神後,沈斷出手盡可能拖住蟲神的魂魄即可。

左判官和沈斷之間並無深仇大恨,更何況目前楚媚在左判官手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沈斷被迫與左判官合作。

路上鬼王與沈斷攀談。

鬼王說到是要不是閻王路有限制,只能進來這麼多人,還有力量太低進不來,所以一干鬼卒無法進入。其實不是力量的限制,而是要力量達到了一定層次後,才能調整自身的頻率,和閻王路的入口一致,這才能進來。倒不是說鬼卒就一定進不來。當年九閻王還能以一介冥騎之身成就閻王呢。

說到這里,鬼王看了沈斷一眼,他心底的想法是這沈斷一開始就有不可小看的地方,閻王路數千年都沒人走,所以一些基本的常識都被人遺忘,這回自己退回修羅界借秘法托白無常問孟婆這個地府中比閻王呆的時間還久的老鬼有關閻王路的事情。孟婆斬釘截鐵地答道︰閻王路的最低進入水平是鬼卒之上,鬼卒不可能進入閻王路。

沈斷問道︰「左判官進閻王路不是為了生死簿和朱筆嗎?」

鬼王笑道︰「那兩樣東西不過掩人耳目罷了。其實就是為了神而來。」

沈斷繼續問到這個神的來歷。

沈斷之前一直以為只有天庭有神,左判官還會說到本來閻王也是屬于神的位列,不過自從被天庭建了願力之渠,抽取了願力,就沒有神的力量來源,被硬生生地打下神位。

六道近百年,人間界大興,而地府敗落,人間界是六道願力的主要來源,六道之中只有人類的願最多最雜,且無止境,但相較以前,人類掌握的力量已可以威脅到天庭甚至地府。

簡單的來說,天庭所處的位置不是青冥高天,而是天外天中,而人類早已用衛星和各種探測儀器遍布外部太空,迫使天庭轉移到太陽的背面,借強烈的太陽黑子活動和高溫來阻止人類有意無意的窺探。

而地府相對來說要好一些,因為地府在空間上並未和人間界處于一個維度,再加上人類科技樹的發展速度迅猛,但在靈魂分支上沒有太多建樹。

生死仍是人類面對的終極課題。

就算如此,人間科技力量的興起,使得諸天神佛的願力大減,只能借局部戰爭和人類種族間的沖突種下願種,收割少許願力,但還是入不敷出。

所以許多神佛都已陷入沉眠,以待良機,好把握住這改天換地的最後一次機會。

畜生、惡鬼、修羅三界為六道下等,非是本土居民長居其中只有壞處,如今這個末法時代,願力珍貴,又有哪個神佛會無緣無故地消耗海量願力駐扎在此呢?

這是沈斷的疑問,當然以他本來的地位是得不到這些信息的,是在鐘馗、飛天修羅、阿修羅中所得的只言片語,再通過自己整合而成的圖景。

鬼王猶豫了一下,跟他說了一個秘密,就是九閻王不是死了,而是失蹤了。

沈斷疑惑不解道︰「閻王身死,自會投身冥河打開閻王路,現如今我們都在閻王路內,九閻王怎會還活著呢?」

鬼王也給不出明確的答案,只是提到這是眾人的一個猜測,而這些猜測最後還是需要畜生界的那個神來驗證的。

「那這跟畜生界的神又有什麼關系呢?」沈斷問道。

鬼王把城隍拉了過來,向沈斷做介紹,語氣很是恭敬。

沈斷對鬼王的態度不解,這城隍身上只有微弱的法力,經過修羅界的連番苦戰,見識過阿修羅、幻王等界主級別的高手,沈斷對自己的眼力有信心,這個叫城隍的糟老頭子並沒有刻意隱藏自身實力,為什麼鬼王會對他那麼恭敬,不僅是鬼王,左判官隨行諸將雖不曾主動搭理城隍,但也是對他客客氣氣。

「難不成這些人的願力供應都要通過他?」這個想法冒出來讓沈斷自己也嚇了一跳,不過想想還真的有這個可能,之前的戰斗中包括左判官,都是通過城隍來獲取願力。

鬼王請城隍給沈斷解釋。

城隍上下仔細打量了沈斷一下,指出了他的幾個問題。說出他的願力體系的建立都是在外力干預狀況下建成的。

說到這里,城隍眼角瞥了一下楚媚。

「雜,太雜了。這樣下去會有大麻煩。」

沈斷知道城隍說的是他識海內的三大願生,沈斷自己倒看得很開,大不了不要了,沈斷對借外力一事終歸是心有芥蒂,不如自身鎖魂鏈用起來順手。

而且還需添補願力,十分麻煩,不要也罷。

城隍似是不屑沈斷這樣的想法,卻也不說。話題一轉,接著剛才「神」的話頭往下說。

城隍道︰「地府衰落後,所得願力是要分一部分給天庭的,天庭建渠引地府願力匯入天庭願海,閻王利用冥河私自截留,致使渠道干旱,犯了天庭大忌,閻王恐天庭派下人來追究,先下手為強,逃走。」

區別于鬼王的不確定,城隍斬釘截鐵地認定九閻王還未死,不過是施展了秘法逃走而已。

沈斷不知道城隍這樣的自信來自何處,不過听他的口氣似乎對九閻王很熟悉,口氣上也是長輩對晚輩的態度。

城隍接著說道︰「九閻王與畜生界聯系緊密,在成為閻王之前,有大半的時間是在畜生界呆的。這畜生界的神是最近幾年才出現的,出現的時間點和閻王離開地府的時間吻合。儲蓄願力若是離了冥河或是天庭願海這等天然積蓄之地,就只能堆在生靈身上,然而願力往來自有損耗,尋常生靈也承受不起那麼大的願力,九閻王唯一的選擇只有靠願力造一個神出來。修羅界中血氣之毒為三毒之首,而惡鬼界中惡鬼又是心性狡猾,不受控制,只有畜生界的低智生靈是最佳選擇。所以九閻王的願力多半是放在這個畜生界的神身上。」

沈斷听到這里問道︰「你還沒見到,你怎麼知道‘神’誕生的時間?」

城隍道︰「神也是有成長期的,這個神還需蟻群替它覓食,就能知道這個‘神’才剛誕生不久,還需要進食。更準確地說是保持進食的習慣,它現在的狀態已經完全不用進食,不過神格初成,心性上還保有原來的習慣一時無法轉換而已,而這個轉換的時間至少是一百年。」

城隍突然嘆道︰「末法時代,成神不易,要不是有外力相助,很難有什麼東西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成神。尤其是在畜生界以畜生體成神更是如此。」

城隍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附在沈斷耳邊道︰「所以這畜生界的神很有可能是閻王早在截留願力時就留下的後路。」

沈斷听到這里問道︰「那你們這麼多人馬去找那神是為了找出閻王的下落嗎?」

鬼王和城隍齊聲笑道︰「自然不是。只要左判官成就閻王,就算是九閻王還在世,也要被擠下閻王之位。」

沈斷對鬼王、城隍和左判官的關系感到好奇,既不像是上下級關系,言語中對左判官沒有多少尊敬,可又听他的命令。也許這里只有黑白無常才是左判官的走狗吧。

沈斷想也許可以利用這一點從左判官手下逃出。

他現在有虹橋願生,還有些許利用價值,可如果弒神成功,那無非是走狗烹的結局,再加上楚媚、大力還落在左判官手里。

大力的天生藥體可是個香餑餑。

左判官不會輕易放過。

正說到這里,白無常走到靈騎旁邊,虐待起靈騎來。

沈斷行動自由,上前阻止。

鬼王和城隍都不阻攔,這證實了沈斷的想法,這左判官的部下也分成幾派。城隍和鬼黑交好。

而黑白無常似乎不得人心,並沒有人上來幫忙,連左判官也只是遠遠地站著,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管了,手上把玩著朱筆發呆。

白無常譏諷了沈斷幾句,他胸口的傷口雖然已經好了,可損耗的死氣卻讓他險些跌落境界,對沈斷可說是恨之如骨。

楚媚、大力都是左判官的看重的東西,容不得他來動手。白無常只有把氣撒在靈騎身上。

靈騎這時學乖,只裝作畜生模樣,痛得嘶吼,不敢口吐人言。

沈斷與白無常過了幾招,使出易勇和靈蛇願生。制服白無常。

在旁觀戰的鬼王和城隍對視一眼,似是交流了什麼訊息。

之後卻是牛頭馬面上來勸架。

牛頭馬面的位階在黑白無常之下,但是力大無窮,比之大力都不遜色,沈斷被架開。

牛頭馬面對易勇願生也是頗為好奇。

這場風波結束後,左判官過來跟沈斷說話。

「你以為為什麼走過了閻王路到達天庭就可以自動獲得閻王的稱號?」左判官神秘兮兮地對沈斷說道,似乎是要給他透露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傳統?」

「不對,是願力!走過閻王路後的人必定會和下三道的願力糾纏,和人間界不同,下三道在上古時期被荒廢很久,是塊未開墾的沃土,其中所含願力遠超形勢復雜的人間界。」左判官興奮的聲音幾乎有些壓抑不住。

「所以走過閻王路的人執掌地府的話就會使地府願力增加。這種增加不是單純的增加,而是願力收集效率的翻倍,主要原因就在于糾纏二字使得願力共鳴的廣度和強度都大大增強。」

這才是閻王的真正職責。沈斷悟道,是給天庭乃至六道的供血機器。

也就是說截獲這麼多願力是大大的好處,這些願力不在天庭願海中顯現,並未登記入冊,可以私下瓜分。

沈斷听到這里,揚了揚眉毛,好奇地問道︰「我這虹橋又有什麼用?大人座下強者如雲,還需我這個小子為你出力?我看那城隍搬運願力遠勝過我,為什麼大人一定要我來搬運呢?」

沈斷還有些話沒有說出口,還有左判官已經拿到了朱筆,重心應該放到找生死簿上,卻來這畜生界殺神,即便是最低等的無神智的神也不是左判官這批人可以動的。

左判官自有另外一番說辭搪塞過去。

天色漸黑,左判官部下各自分散開來,各自休息。

畜生界中不雖無修羅界血氣沾染,但也是消耗地府死氣,眾人都要借這個時機調養生息,好為明天做準備。

沈斷去找楚媚談話,自與她相見後,有很多問題積壓在心里,來不及問。

楚媚回答了用手鐲代替心核,還有種下願種一事。不過輕易地一語帶過,似乎並不想再說下去。

沈斷得到了一個肯定的回答後,竟然不知道如何將話題繼續下去。

楚媚又說了易勇的下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沈斷想起那圓矮胖子,心下卻是不擔心。

但是楚媚的言語中還是有不清不楚的地方,沈斷還要追問時,黑無常出現。

黑無常過來和沈斷好好地「切蹉」了一次。

黑無常對沈斷身上的鎖魂鏈很感興趣,和沈斷交了一下手,發現他這鎖鏈護甲的功夫相當不錯,比之自己地府正傳的護甲功法還要出色。

就和沈斷好好交流了一下。

黑無常對沈斷的這身功夫的看法是像是上古時期的地府法門,已經失傳。

二人相談甚歡,沈斷疑惑地問道︰「你和那白無常不是一伙的嗎?為什麼卻來和我切磋武藝?」

黑無常笑道︰「他是他,我是我,黑白無常,既然叫作無常又分黑白,便不是一家。」

沈斷要教黑無常,但黑無常卻不要,道︰「莫要厚古薄今,如今的道法也不差,只是你沒接觸到罷了。」

不過兩相對比參照,雙方各自都有收獲。

黑無常謝過沈斷。

城隍在收集願力的時候也發現了沈斷身上的變化。

沈斷于修行中也發現了這個異常。

圓球竟不知道去了哪里,識海之中的空地不過就那麼大的一點地方,楚媚所種的願種又能去哪里,難不成是到了識海深處嗎?

更奇怪的是,沒了圓球,識海中的三大願生卻沒什麼變化,易勇願生還是在忙著嬉笑玩蛇,站在虹橋之上,並無影響。

沈斷當然不知願種經城隍無意點撥已然超拔上了天庭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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