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是一個大房間,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老頭,正在對空氣**,見商恨進來,也只是抬了一下頭,繼續講下去。M
修羅國有一個區別于天庭的明顯特點,就是軍事系統與行政系統的緊密結合。如同千羅、百羅是地方的軍事、行政機構一樣,百喜軍則是中央的軍事、行政機構,它既是修羅王的護衛親軍,又是協助修羅王處理各種軍政事務的中樞統治機關。它不僅要保護修羅王的骨山,還要分管修羅國的各種事務,在戰爭時則隨著修羅王一起出征。它在修羅國的地位舉足輕重,因此修羅王任命自己最親近的四杰世襲擔任四百喜之長,分四班輪番護衛,這就是聞名六道的四百喜。
老頭講到這里,停了一下,指著中間的一個位置,對商恨說︰「坐下。」
商恨坐下。
老頭道︰「我講你听,不要說話。」
為了保護修羅王的生命和中央的安全,修羅王親自頒布了嚴格的護衛制度,並作為一條法令載入修羅國的史冊︰「各百喜長,凡值勤之日,應點齊其所屬之百喜,入為護衛,四百喜輪番值勤,每三晝夜輪換一次,弓箭手、侍衛,各依其制。負責白天的侍衛,日落前交班給修羅衛,出外住宿,修羅衛則于我處住宿。第二天早晨等我入骨山後,弓箭手、侍衛、司廚再開始新的工作。各百喜者都要遵守此制。
商恨听到這里,心里有了疑問︰「傳聞那修羅王勇冠六道,就是天庭中少有人能與之匹敵,這麼嚴密的護衛制度還怕人刺殺他不成?」
不過有了老頭先前那番話,商恨自然是不敢插話的。
老頭接著往下講。
值夜班的修羅衛負有重要的使命,也有極嚴格的紀律︰
日落之後,若有人在骨山前後行走,則予以逮捕,修羅衛監守其過夜,第二天早晨審訊。
修羅衛之間交接班時,檢查完符牌證件方可放入,修羅衛離開時,也要進行檢查。
修羅衛夜間睡在骨山周圍。把門的修羅衛,如遇有人夜間進來,可擊破其首、砍落其肩。
假如有急事稟報者,要先告訴修羅衛,與修羅衛一起到房後說明。
不論何人,不準到修羅衛中間去坐,無修羅衛之言,不準入內。不論何人,不準到修羅衛處行走,不準行走于修羅衛之處。而穿行于修羅衛之間的人,修羅衛都要逮捕拿問。
不許詢問修羅衛的人數。打听修羅衛人數的人,當天所騎戰馬的鞍馬、轡頭及所穿衣服,由修羅衛沒收。
修羅衛除負責夜間護衛外,還負責管理骨山中其他人員、司駝、司牛。掌管骨山中房車、旗、鼓、儀仗、碗、盞、器皿,負責修羅王及弓箭手飲食給散,負責發放箭筒、衣甲、弓矢,掌管出入骨山帳之事,負責大酒局宴會。就連修羅王放鷹行獵之時,修羅衛也要陪同,大斷事官審判案件,修羅衛也有權參加。它既是修羅王的警衛團,又是修羅王的內務府,甚至負責司法刑罰,其地位的重要可想而知。
修羅衛時刻不得離開修羅王身邊,修羅王下旨說︰「我若不親征,修羅衛不能離開我出征。倘有人違旨,忌妒修羅衛,令其出征,則必問罪。」
有機會被選為修羅衛或其他百喜,對修羅來說是一種榮幸,
商恨此時听的已經是沉沉欲睡,但是礙于坐在那老頭的正對面也不好直接入睡,只能強撐著,板直了脊背,眼皮卻還是不受控制的打起架來。
老頭瞪了商恨一眼,話題一轉,道︰「你可知那蛇妖是怎麼用箭破去你的天心的嗎?」
听到此句,商恨精神一振,這也是他來**堂一路上思考的問題,天心脆弱是人盡皆知的事,所以防護之嚴密,與那老頭所說的修羅王護衛一事相差無幾,所以那蛇妖是用了什麼法門破開天心的,商恨一直是不明白。
「關鍵之處就在于他的箭上。」
箭,長約7—9指,由鏃、笱,箭羽和箭尾所構成。
箭桿,在盛產竹子的南方,當然是以竹為料。在北方,則使用柳、樺木料。竹制箭桿,是破竹削細,後把三至四根為一股,用膠黏合成桿狀,然後纏上絲線,再涂上漆而制成。也有不經黏接,直接用竹做的箭桿。木制箭桿,制作簡單。打去枝叉,稍加修整後,即可作箭桿使用。箭的末端刻削成帶槽狀的箭尾,用來掛弦。竹制箭桿,即使經過乾燥處理也難免彎曲。木制箭桿乾燥就會出現彎曲,所以必須進行特殊加工處理。箭頭射入敵人體內,很難拔出。所以,不論用哪種材料,箭桿必須堅硬,不易折斷。在整支箭的重量分配上,重心在前五分之二處,即為最理想的箭。
「這些不過是人界之箭,和那蛇妖的箭又有什麼關系?」
商恨听到這里終于忍耐不住,發聲問道。
老頭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道︰「如果我跟你說,破去天心的箭就是這些普通的人界之箭,你會怎麼想呢?」
「不可能!」商恨高聲叫道,「凡鐵所鑄的箭,怎能殺傷天心?」
「仙凡之別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大,不過你要想知道為什麼,還是仔細听我講完。」
箭頭長5指左右,形狀各異。但是,不論采用什麼形狀,重點考慮的只有一點,即射入敵人身體後,不能輕易拔出,最好使之留於敵人體內。為提高箭頭的穿透力,都用鋼制成成。訓練使用的箭頭,前端多作成圓形或進行刨纏以免刺入箭靶。
在箭的末端,用膠黏有3—12指長的三枚羽毛。一般使用鳥的羽毛,其中以鷲和鷹的最好。在沒有鷲、鷹的天佑州南方,常使用鵝的羽毛,當然性能遠不及前兩種。
據,在下界,三人兩天可做一百五十根箭。當然也可由一個人來完成全部制作工作。在官辦的兵工廠,生產弓、箭,都有專門分工,生產效率很高。
商恨心里嘀咕︰「這和破掉天劫的箭又有什麼關系呢?」
老頭終于揭開謎底︰「也算你倒霉,踫上那化龍蛇妖,那蛇妖的箭可都是自己做的,工序與人界一模一樣,區別只是在于用的都是自己身上蛻下的材料,上面都蘊含著一點真龍之意,作為本界中第三條真龍,破開天心也就很正常了。」
「原來是真龍之箭!」
「那他為什麼要用人界之箭的樣式呢?但凡展開真龍之意,不都能對天心造成殺傷嗎?」
「天心性陰,如遇天龍真意自會龜縮不出,所以那蛇妖特意用人界之法沾染真龍之意,將其隱藏起來,然後引誘天心出來,一舉擊殺。」
老頭說完,起身離去,道︰「接下來自會有他人過來跟你**。」
商恨直到這老頭走了,才想起來還沒問他名諱。
接著是一個美艷女子走了進來。
在仙人氣質中,很少見到艷麗類型,大部分女仙的裝扮都是月兌俗清麗的,而這個女仙恰好相反。
女仙開口道︰「今日**,我所要講的是六道佛教諸佛。」
商恨見那女仙打扮,心中一動,竟調笑道︰「上仙可是佛?」
那女仙柳眉一豎,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變化,頭後一輪皎潔月光,捏了個法訣道︰「本座乃是月光菩薩,本名看地拉普幫,又作月淨菩薩。本座是東方淨琉璃世界教主藥師佛的右侍與左侍日光菩薩同為藥師佛的兩大助手,在藥師佛的無數菩薩中同為級別最高的上首菩薩,我們兩位也都是候補佛,協助藥師佛拯救眾生,共登淨土。
我與那日光遍照菩薩、藥師佛、合稱「藥師二尊-又叫‘東方三聖。本座成佛前與日照、藥師佛是親骨肉,後父子三人得道成神,榮登東方淨琉璃佛國教主和助理寶座。成為東方三聖。」
說完這番話,女仙的樣子越發莊嚴,全身泛出黃色,左手持青蓮花,右手持月輪,持誦觀音菩薩《大悲咒》。仿佛與那六道之中持咒修行的無數信眾共念法咒,虛空之中也傳來茫茫咒音之聲。
「你知道六道之中還有淨土嗎?」
月光菩薩將那佛國淨土來歷向商恨說明,商恨驚疑不定,「莫非是拉我去那第二層的淨土?不過第二層中自有其他自在去處,我為什麼要到那里去?」
佛教認為塵俗世界充滿煩惱苦難,道德淪喪,爾虞我詐,世風日下。眾生在「穢土」中遭受八苦的無盡無休的煎熬。但在「淨土」中,沒有爭奪,沒有競爭,沒有任何煩惱與痛苦,自由自在,永遠快樂。可偏生商恨在穢土中呆得久了,只覺與人斗其樂無窮,少了這些反而渾身不自在起來。
月光菩薩拈花笑道︰「佛如恆河沙子一樣多,不可勝數,所以淨土也無數。淨土世界有‘彌勒淨土’、‘靈山淨土’、‘密嚴淨土’、‘蓮花藏淨土世界’、‘淨琉璃淨十世界’等,而影響最大的則是‘西方淨土極樂世界。」
「怎麼個極樂法呢?」商恨卻是不信這些個「極樂」之法,若是信到深處,就是刀斧加身,烈火炙烤,也會被當成極樂世界,但是在外人看來就是十足的愚信。
「觀無量經中有雲淨土有七寶︰金、銀、琉璃、珊瑚、琥珀、車渠、瑪瑙,合稱為「光赫耀化,微妙奇麗」。這里的樹也由七寶合成,‘七寶諸樹,周滿世界’。房舍樓閣,亦皆七寶莊嚴,自然化成。神佛所穿衣服,也是七寶妙衣,無比華貴。那里的水池是七寶池,池底用金沙鋪地,池中蓮花大如車輪,有青、黃、紅、白各色,微妙香潔。那里還有各種奇妙雜色之鳥,唱出動听的雅樂。仙居其中,壽無限。」
「這極樂淨土就是萬般好處,與我現在又有何干,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仙人罷了,現在還擔著過錯,在**堂受罰呢。」
月光菩薩避而不答道︰「你可听說過五百羅漢?」
有五百個強盜佔山為王,後與官軍交戰,全部被浮。五百強盜被挖下了雙眼後,放逐到深山野林。他們絕望得狂奔亂跑,痛苦哭號。釋迦听見,大發慈悲,吹去神藥使他們復明,五百強盜遂皈依了佛教,成為佛宗弟子。多年以後他們終于月兌胎換骨,修得了正果。
商恨听了笑道︰「這與那十六羅漢又有什麼不同?何者為實何者為虛?不過是佛本生故事,教化那些愚昧百姓。」
月光菩薩也不生氣,解釋道︰五百羅漢故是虛擬,這「五百」之數原本也是個虛數,言其多也。但是數虛事真,就是無那五百之數,現在第二層淨土中卻實實在在地坐著五百個金身羅漢,還有《天庭乾明五百羅漢名號碑》。以後羅漢堂中的五百羅漢名號,後世皆援用其名,當然,這些名號根本沒有任何典據,只是附會之談。
「我明白了,上仙想讓我加入這五百羅漢之列!」
月光菩薩撫掌大笑道︰「然也。」
「既為五百之數,我加進去,豈非多出一人?」
「有一人立地成佛,已升入天庭第一層,石碑上除名,空出一位來,正好等著你去彌補。」
「小仙何德何能,能入淨土羅漢之列?」
「他日你到淨土來,自會知曉,今日我來**堂與你**,也只是知會你一聲,你無需馬上做出應答。」
月光菩薩說明此次來意,就飄然離去。
商恨猶豫著︰「真要去當和尚?」
出乎意料的是商恨不需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最開始的那個老頭進來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怎麼?百年時間這就過去了?」
老頭眼楮一瞪,「還想留在這里?有月光菩薩給你說情免去你百年听法,還不滾出去。」
商恨大喜出了**堂,往天心部去。一路上還在想那月光菩薩特意放他走,不會還是想他去當那個什麼五百羅漢吧。
商恨回到天心部,那里的人早就收到了消息,也不驚訝,反倒是拉住了他,正好緊缺人手,叫他趕快回到原位上去。
南天門又來了一個厲害的家伙渡劫。
這回商恨就是再遲鈍,也知道天心部的人專門把一些硬骨頭丟到他這里來。
商恨打開天眼看去,見一襲白衣站在虛空之中,靜候天劫。
「唉,又是劍客!」商恨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要說他除了害他去**堂受那百年之苦的廚仙和蛇妖外還有什麼渡劫人是最不想見的,那就是執著劍道的劍客一行了。
這幫劍客境界也許不高,但是一個個殺傷力奇強,要是這回再叫他們損了天心,自己真是有幾條命都賠不起啊。
「我是一個劍客,我是一個劍客,我是一個劍客。」劍客手里拿著劍,反復地提醒自己。
他天賦異稟,學什麼想什麼,可這也成了他的痛處,不知道自己應該去鑽哪一門。
再是天賦過人,若不能跨過天門那一步,一切也是白搭,不過百年,就是他精通百門技藝,也不能助他更上一層。
所以三十歲後,他就決定從自己絕學中挑選出一門來做為本命技藝細心打磨。
這對資質愚鈍的人來說可是件輕松的事,原本選擇的範圍就不大,可是卻苦了他。
一夜白頭,也不外如是。
十歲學掌,十一歲換劍,學劍之後發現自己在劍道上的天賦比起一雙肉掌來說高的太多,當時以為找到了自己的道,沒想到出道遇了勁敵,劍斷,敵亡,敵人還有援手,他手上卻只有一把斷劍,這時他撿起敵人的刀,施展劍訣,沒想到連斬敵人援手。
經此一役後,他這才發現自己在刀上的天賦更強。
于是他浸yin刀道三年,還特意為領悟刀意,去西北荒人戰場上隨軍廝殺,上下百余戰,百人小隊出,常常只有他一人生還。
刀意大成後,連敗強敵,直等武榜第七,刀榜第二,正在他閉關磨礪要向那佔據刀榜第一十年之久的刀聖發起挑戰時,他無意中發現了自己在槍道方面的天賦。
那是仇家獲知他閉關所在,特意潛入閉關禁地,隔牆模清他的位置後,用一把三丈長槍刺入,卻被他一刀斷槍頭,一手奪過長槍反刺回去。
就是那一槍讓他在許久不得突破的刀道上有了新的感悟,也許是戰場殺戮,槍者為王,多年的戰場經驗,讓他握上槍的那一刻就覺得是自己手臂的延長,而不是一把死物。
他就是用這無頭槍柄一槍捅破敵人的胸膛,任他到在屋外。
而他在密室之中直接棄刀改練起這把無頭槍。
苦練七日後,他改用槍向槍榜第一發起挑戰。
當時的槍榜第一是只有十八歲的槍道天才,剛在前一天將原來的槍榜第一挑落下馬,還未將槍道第一人的位置坐熱,就收到他的挑戰。
槍道天才接下挑戰。
挑戰當日,他只用了三招就擊殺槍道天才,力奪槍榜第一,武榜排名也升到第三。
在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最終的歸宿就是手里那把無頭槍。
可是這個噩夢還沒有結束。
武榜第三以他的年紀已經在江湖上創造了無數個第一,前二都是接近通玄境界的老不死,不能以單純的武夫視之,他再狂傲也自認當下還不是這二人對手,于是再度參軍,這回的戰場是南方蠻人。
他被朝廷封為鎮南將軍,他最喜歡的事就是一人當先沖入敵陣中,只有在蠻人的重重包圍之下,他才能借那一點稍縱即逝的生死之機來磨煉自己的武道,槍道。
每一次在旁人看來都是自取死路的沖法,卻都被他這個萬人將軍生生殺開一條血路。戰計績愈強,槍道借著戰場血勢也愈發凌厲。
就在他以為槍道能帶他在二十五歲以前進入通玄境時,他中了埋伏。
這些該死蠻子也會埋伏?
朝中的大臣還說這些南方蠻子除了長的像人,根本就是一些茹毛飲血的野獸。
這幾乎是必死之局,上千蠻人將他團團圍住,為首的是十個大蠻人。
蠻人的力量劃分十分簡單,體形越大,力量越強。
這千數蠻人以十個巨形蠻人為首,巨蠻擋下他的槍勢,而其他蠻人見縫穿針,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
他幾乎要力竭而亡,卻使出一記回馬槍,殺了一個巨蠻,那巨蠻手中重錘落下,鬼使神差地落在他的手里。
一錘入手,他頓時心中明悟,昔日掌,劍,刀,槍盡數融為一爐,揮舞重錘將剩余九名巨蠻一錘擊殺,然後搗出一條血路,殺了出來。
他就在此時入了通玄境。
一入通玄,凡人便仿佛有了仙人之力,再無體力限制,那一日,他一陣好殺,等到軍中親兵到時,只見遍地尸骸碎骨,他自一人提著重錘站在血河之中。
三日後,武榜重定,武榜第一第二未經一戰便自降一級,讓他登入武榜第一。
江湖第一人就此確定。
可是他的心中還是有一絲隱憂︰錘是自己的道嗎?
最後他放棄了在兵器之道上的追求,改而思索這樣的問題,也許我的道是集齊所有的兵器。
有了這個念頭以後,他就再也放不下來。他瘋狂地搜集所有有關兵器的資料。
他要以百兵之王再度登頂武道之巔。
為了這個目標,他開始在神州上到處游歷,除了那生人不得進的地府幽冥外,所有的地方他都去過。
這場看似毫無終點永不止歇的游歷讓他踫上了一個鐵匠。
這是個奇怪的鐵匠,或是說他從不把自己看成是一個鐵匠。
在他那里,所有的地名和人名都是一長串的拗口的音符。
劍客有的時候很佩服自己的記憶力,因為他居然還記得那人跟他說過的他是一個薩滿的事情。
那鐵匠做的是體力活的事,可是出口卻像是要去京城考狀元的書生。
「我叫達爾罕。」這是鐵匠和劍客初次見面時的開場白。
它的意思是︰父權制公社的首領,氏族部落領抽,領導者,軍事首領,氏族的祭司,其中也包括薩滿。
過去,薩滿經常由鐵匠充當。崇尚鐵和鐵制品是與崇尚鍛鐵職業直接相關聯的。「達爾罕」這一詞語在鐵匠的部落里曾經廣為流行。
按照他們的宗教觀念,鐵匠的鍛鐵技能和工具都是由至上的騰格里賜給的。源于騰格里——鐵匠的庇護者——的薩滿,叫「達爾罕烏特哈泰博」。他被認為具有神奇的能力。人們相信,他能創造奇跡︰假如他因自己的過錯而被人們囚禁在某一監獄,他仍能從中走出;他能從烈火中過往而不受任何傷害;人們在熊熊燃燒的篝火中燒他,他仍能完好無損地回到人們面前;他能割下自己的頭拿在手中,任鮮血從傷口涌出而淹沒周圍的一切;在某些必要的情況下,他還能變成看不見的隱形人,等等。
就是從這個薩滿的身上,劍客學到了百兵之王的真意,他重新回歸了劍這把兵器。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是不是什麼兵器已經不太重要了,他開始稱自己為一名劍客。
而那把劍就是他隨意用木頭削得一把木劍。
木劍成時,他仰頭看天,知道自己的時辰來了。
下一刻,他的身體就月兌離了天地規則的限制來到了天上,白雲之上。
白衣,木劍,一人,僅此而已。
武道成聖,渡過天劫後就能直入天庭第四層,可以說是給武道這一條艱險道路的補償。
這些信息是在劍客飛升在前涌入他的頭腦中,像是生而知之的聖人一般,下一刻要出現的是什麼,他也能看到大概的畫面。
觸目全是青色,足以將人身體凍僵的青色。
出乎劍客意料的是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青雷,傳說中的九天青雷,而是一架奇形的機械。飛轉的巨大的金屬片,還有兩只長長的翅膀。
明顯是人造之物,卻有著無與倫比的靈活性,還不是一架,而是成千上百架地向他飛來,撲面的青色!
這是商恨去過**堂後,做出的改進,既然自己能以天心化出任何東西,為什麼一定要拘泥于此界的固有形式。
天空之中最具殺傷力的當然就是飛機了。
在劍客正要揮出手中木劍,在天劫之下調動元氣攻擊時,那些飛機一個個都噴出一條條的紅色火舌,打在劍客身上,被劍客的劍氣切成碎片。
可是偶有幾條火舌穿過劍客的防護網,就能在他身上留下明顯的印記。
這還沒有結束,火舌造成的傷口在劍客元氣的催合下沒有馬上愈合,而是緩慢地擴大。
終于劍客的傷口貫穿了整個身體,劍客再也支持不下,頭下腳上,從空中掉了下去。
「武道成聖!哼,哪有那麼容易!」商恨控制天心收回天地元氣。輕蔑地看著下方墜落的身影。
經過**堂歷練後,商恨對天心的控制力正在穩步地提高。
「下一個是誰?」此時的商恨有些意氣風發。
可是這下一個渡劫之人就讓商恨等了好久。
閑來無事的商恨翻看天劫中收過來的一縷殘魂,卻驚訝地發現那劍客並未死全。
他在身隕前,竟提前兵解將那七魂六魄中的大部分精氣神都轉入了地府。
這個世界中的大部分人,或是說修行有成的大部分人都是知道六道的存在。
這和商恨之前的那個世界不同,只有在經歷了六道之戰後的地球,人們才接受了六道存在的現實,歸根結底,還是之前天庭虛幻水月計劃太過成功,讓人們誤以為六道只是杜撰虛事。
逃走了劍客,商恨也不以為意,反正即便那家伙在地府修煉有成,上來也是受死的份,地府中人要渡天劫,所受力道遠勝其他五道,陰氣再濃厚,踫上至剛至陽的青雷也要飛散,除非修煉到了閻王這個地步,已經能由陰轉陽,化而成人。
不過地府之中又有幾人能修煉到閻王這個地步,閻王已是天庭正仙,又何需渡劫上天?
來人了。
商恨從思索中跳出,是一個道人。
道人到了渡劫這個地步,也許攻勢沒有武道聖者這般凌厲,但是手段之多卻是堪比天心的。
商恨不敢大意,先放出幾道青雷試探一下道人的底蘊。
道人凝出針形氣勁,對上那青雷,點個正著,如箭般射出。那道人手上不慢,口中還念念有詞詳細道出青雷方位,和所蘊含的天地靈氣。
道人人輕體靈,眯眯笑著,身體不停閃動,可是那射出的針力最銳利,對上青雷絲毫不落下風,商恨見青雷完全佔不到上風,又氣又憤,雙掌一落,緊張氣氛頓時無風自生。
道人也再沒有了從容的神態,弄好氣氛可是大戰時的首要事情,氣氛不對,自身實力也發揮不出來,白白飲恨天劫之下可真是倒霉的事了。
商恨催動天心將青雷化成利劍向道人戳去,不但劍快,而且雷聲息無,整片渡劫之地安靜異常。
道人搶身出去,抓住一道青雷,反變成自己手中劍,執劍之時,商恨以天心化出一道掌心雷藏在雷劍之中,當胸射去。
道人乃是人界道教第一人,閱歷之廣,除了六道之中的惡鬼界和天庭未曾去過外,就是連生人難進的地府都曾去游歷過。
此次渡劫一事,是直奔著天庭第三層而去,而從未考慮過自己若是過不了天劫又如何。
那一劍穿胸之際,道人轟出一拳,拳頭完了,人又大喊一聲,人喊鼓響。
天劫之下又是哪里來的鼓?
商恨放目看去,只見那道人不知何時在腳下以潰敗的青雷做了一副大鼓,那鼓聲響處,青雷退散,顯出一片空地來,道人也有了喘息的機會。
商恨對這個道人不存好感,憋了一口氣,手中印訣連捏,催動天心,化出各式天劫青雷。
那道人且戰且退,只是腳不踏出大鼓,仗著這件神奇渡劫法寶熬過了商恨的攻擊。
大鼓鼓皮外包,將道人裹住,天劫之力砸在鼓皮上,發出震天響聲。
天心感應下,那道人還在鼓里毫發無損。
「踫上個這麼難纏的對手。」商恨揉了揉緊皺的眉心,「這會要怎麼辦呢?」
商恨喜歡以力服人,簡單粗暴,可不要將那天地元氣化成天魔干擾人心這等細膩手段。他不想玩,也玩不來。道人救命的手段層出不窮,就算打破那面大鼓,看他那不斷閃現的身法多半是個高明的渡劫身法,閃現中,就連天心也無法準確鎖定他的位置。
商恨隨手畫了一個小圓,然後空中青雷聚集,出現了一座雷池。
他要用這雷池煉化道人。
道人的大鼓不再發出聲響,似是被這雷池的巨大力量震懾。
道人突然自鼓皮中走出,伸指在鼓面上劃出橫豎工整的十九道棋道,食指一挑,自那雷池中挑出一點雷漿落在棋盤之上,對著空中朗聲道︰「不如你我二人以此棋決勝負,定輸贏如何,好過打打殺殺。」
商恨透過天心听到道人此語,露出一個微笑,「這倒是個妙人。」
雷池中也跳出一點黑色雷渣落入棋盤之上,算是回應了道人的要求。
棋盤上雷聲隱隱,雷漿如點墜下,真不知那鼓面是由何材質做成,這般牢固。
道人下棋的時候,嘴上可未曾閑著。指點江山,氣勢磅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