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榮帶著米和干糧出發了,是趁著夜色開始走的,他就怕別人看見,田妞與母親目送著他離開。
田妞的眼眶更是濕潤了,這個微微有些坨背的男人在她眼中是個偉大的英雄,她雖然和他只共處了一年多,可她真得在心底當他是父親,她暗暗咬牙,終有一天,她要讓父親過上好日子的。
田榮離開的幾日里,兩母女都過得膽戰心驚,坐臥不安,田氏每天都會站在家門口眺望,那望眼欲穿的眼底盡是擔憂和期盼,有時候半夜還會被惡夢嚇醒,醒來就哭,一邊哭一邊說胡話,說她夢見了丈夫被老虎吃了,那場景多可怕,弄得田妞也是擔驚受怕的,她也擔心父親,可是他們目前除了等待,卻別無他法。
在第十天的時候,田氏終于坐不住了,她一早醒來就跟田妞說,要把她送到了田老爺子那里住幾天,她要去大山里尋找父親,田妞嚇得眼眶都紅了,求著她不要去,田氏說什麼也要去,田妞被送到了田老爺子的家里,她就走了。
田妞隔著門看著母親的身影,內心焦急不已,她多想跟著一起去啊!什麼老虎她都不怕,這個想法很強烈,即然要死,那就一家子死,別扔下她一個人,在田氏走了好一會兒,田妞就偷偷的溜出來了,追著田氏消失的方向跑去。#**小說
田妞是在田氏走了十里山路的時候才趕上的,田氏看見她,那叫一個氣惱,但是,田妞的眼神很堅定,「娘,任何危險我都不怕,我就要跟你和爹在一起。」
田氏摟著她哭了幾滴淚,點點頭,帶著她上山了,兩個人平時都是走山路的,所以,腳步很快,在中午的時候,兩個人就出了村子的邊界了,田氏雖然在這里生活了大半輩子,可她卻從來沒有來過山得那邊,站在高處,望著起伏連綿,沒有盡頭的山群,兩母女都傻眼了。
「爹會去哪兒呢?」田妞問。
「我也不知道,你爹也是瞎走的,我們邊走邊喊試試。」
以是田氏和田妞一邊走一邊喊,快到入夜的時候兩個人的喉嚨都是又干又啞的,田妞比較有野外生存技能,她早就在路過的時候,看準了一處避風山洞,在入夜的時候,兩母女生起了火,就在山洞里住下了。
這一夜平安渡過,兩母女繼續找,轉眼間,五天過去了,田榮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沒有音訊,田氏的心里承受能力低,幾番哭出聲來,她一直認為田父已經不在人世了,被老虎吃了。
田妞卻堅信不已的勸慰,「娘,你別擔心了,你看我們這五天來,不都活得好好的嗎?爹一定是走得遠了些,我們會找到他的。」
在第六天的時候,田妞決定兩個分頭尋找,雖然田氏很不放心,可是,田妞希望分散兩個方向尋找的機會更大,她只得含淚允許了,這一路走來,她是沒主意沒分寸的人,大多是田妞的主意。
田妞其實內心里也是害怕得要死,這樣的原始森林,要說不怕那是騙人的,但她也想,老虎和狼也不是見人就咬的,那是在你不招惹他們的情況下。
田妞說好了和田氏約定了無論找到沒找到,都要返回原地集合的,可是,田妞卻錯估了一點,她是路痴,等她在樹林里轉了一圈之後,她發現自已找不到路了,這下鎮定了一路的她,還是忍不住就哭了,她一邊哭一邊選了個方向往前面走。
這一走竟然到了天黑也沒找到,她只得爬上了一顆樹渡過危險的黑夜,內心里也擔心著父母的情況,田妞算是堅強的人,她強忍住困意在樹上眯了一會兒眼,然後就睜開眼等天亮了。
天亮以後,她又繼續走,這樣的原始森林,簡直就是一個迷宮,不熟悉路況的人,不迷路才怪,田妞心想著,自已這會兒是真得要死在這里了,她只乞求老天,死就死吧!千萬別讓她穿越了,萬一再穿成悲懼人物,她就直接撞死得了。
田妞瞪大著一雙眼楮看路,眼前的陰陰綽綽的樹林遮擋得陽光都進不來,陰暗又潮濕,她正抱怨天抱怨地,倏然,她的雙眼猛然睜圓,受到了驚嚇一般呆住了,天哪!她竟然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躺在了亂草堆里的人,是死是活?田妞也不是膽大到可以和死人交流的,她把震驚按壓下,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是很新鮮的人,因為他的身上衣服什麼都很干淨,由于他趴在地上,一頭凌亂的黑發遮住了他的臉,可是,田妞發誓,這個男人身上穿得這套衣服絕對是她來這里見過最好的綢緞料子,雖然樹林里沒有光芒,可是他身上的袍子卻散發著淡淡的銀光,細看,那是純手工縫制上去的一條條細銀絲,田妞心里立即有了打劫的想法,如果這真得是一個死人了,她說什麼也要把他的衣服拿走。
「喂,喂,你好…」田妞小聲的喊著,試圖得到他的應聲。
可是男人沒反應的躺著,死活不知,田妞大著膽子伸出了手,去拔弄他,一用力,就把人翻了過來,這一看,她再次倒抽了一口氣,我的女乃女乃啊!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不,應該還不算男人吧!頂多十七八歲的樣子,還是少年。
田妞的腦海里竟然涌出一個詞,美,好美的少年,簡直美到精致極了。
少年的五官以最完美的比例組成,兩道好看的劍眉下面的狹長的眼瞼輪廓,雅致的挺鼻下一張此時散發著青紫色,卻絕對好看的薄唇,下巴的弧度宛如按比例畫出來的,很優美,再配上這副衣著打扮,田妞的腦海里涌出了「貴公子」三個字。
敢情他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吧!田妞暗罵一聲笨,竟然忘記檢查他的脈博了,她伸出手指探他的鼻息,這一探她整個人又驚又喜,還有一絲淡淡的氣息,他還活著,天哪,這真是驚喜。
田妞先是打量了他一番,看他的面色嘴唇,像是中毒的際像,至于是什麼毒還弄不清楚,田妞伸手看了看他的手心,然後,為了救人,她也實在沒什麼好避誨的了,一切救人要緊,月兌衣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