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b。更新)行世間一切極惡之事9︰更新時間︰23——4:2:56。貝爾菲戈爾站在門口,听著這群倫敦武偵高校的武偵肆無忌憚的議論聲,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徹底變得一團糟,在被面罩繃帶層層掩藏無法直接看見的嘴角微微下垂。頃刻間,在中東那片戰場上,用了三年的時間一點點磨練出來的冷厲的殺氣毫不掩飾的籠罩著整個大廳。瞬間,前一秒還熱熱鬧鬧有說有笑的大廳,現在安靜的就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清晰的听見。小……
這些年輕武偵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雙腿不斷的在顫抖,頭顱不由自主地低下去,耳邊清晰地回響著自己越來越劇烈的心跳聲,心髒隨著劇烈的跳動持續持續劇烈疼痛,毫不懷疑下一秒就會跳出胸腔,每一個細胞都在傳達「極度危險」的訊號,即使是平時偶爾一些危險任務,也沒有讓他們如此貼近死亡。67452
身體下意識地想要遠離站在門口的男子,哪怕只有一厘米也也好,年輕武偵們在心底不斷哭訴著,但是讓他們無奈的是,因為過度害怕他們的身體已經變得僵硬,就連彎曲一根手指都做不到,更何況移動身體。
貝爾菲戈爾冷漠不含一絲感情的雙眼掃視著在場的每一位武偵,偶爾有幾位比那些低著頭瑟瑟發抖的武偵好一些的老手,頂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殺氣努力試圖直視著貝爾菲戈爾,但是只要被他看上一眼,不論是那些努力想要無視掉足以令人崩潰的壓力的老手,還是那些恨不得當一次鴕鳥吧頭埋進胸口的武偵,都無一例外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似乎覺得作為威懾已經足夠的貝爾菲戈爾,收回充斥著整個客廳的殺氣。在場所有人頓時覺得身上一輕,心里松了一口氣,控制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身體慢慢向後退去,而那些藏在人群中的老手則發現自己一直拿在手里的玻璃杯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空出的另一只手掌里傳來陣陣刺痛,張開手指一看銳利的指甲刺破手心,溫熱的鮮血從指縫暢快的流下。
貝爾菲戈爾看著身前逐漸被清理出來的道路,面不改色的快步走了過去。隨著貝爾菲戈爾的動作,人群後退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人體與桌面踫撞的沉悶響聲以及餐具倒地的清脆破碎聲不絕于耳,偶爾還傳來幾聲叫罵聲。
盡管覺得有些吵鬧,不過貝爾菲戈爾並沒有去管,剛剛的威懾已經給這群沒有殺過多少人的「新手」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果過多的介入他們之間的事情,反而還會暫時削弱他們的畏懼感,潛意識下給他們留下「這個人還不錯」「好像並不是看上去那麼恐怖的樣子」諸如此類的,這樣一來不就本末倒置了。
貝爾菲戈爾走到客廳中央擺滿各色食物的圓桌旁,拿起主辦方事先準備的餐具,在每一份看上去美味可口的菜肴上取少量一點,不過雖說只有一點,但是也架不住數量多,沒過多久在貝爾菲戈爾手上的圓盤上就疊起一座小山,看了看手中和自己等高的食物,貝爾菲戈爾想了想,接著在一旁擺滿飲料的酒櫥上取走了一整瓶看不出原料的果汁飲料,還附帶兩個玻璃杯。
然後在所有人畏懼的目光中,貝爾菲戈爾走到客廳原理人群的偏僻角落里,將手上的飲料喝玻璃杯放下,解下臉上的白色口罩,塞到上衣的口袋里,把位于嘴部的繃帶往下扯,露出一條縫隙,然後張開嘴,血紅色的牙床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接著將餐具上的食物用刀具切碎成細小的塊狀物體,再用刀具一塊一塊送入口中,血紅色的牙床一張一合反復咀嚼著嘴中的食物,旁若無人的吃了起來,時不時給自己滿滿倒上一杯飲料,仰頭一口喝下,完全將其余人當成了空氣。
隨著貝爾菲戈爾一系列的動作,近乎凝固的空氣才勉強流動起來。心有余悸的年輕武偵們紛紛遠離貝爾菲戈爾呆的角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談論的話題都盡量不與貝爾菲戈爾扯上關系。誰都怕再次惹惱他,如果像剛剛一樣再來一次,心髒都可能受不了。
貝爾菲戈爾停下手中的動作,拿起地上的不知名的果汁飲料滿滿倒上一杯,然後遞給一旁不知何時來到貝爾菲戈爾身邊的神崎•h?亞里亞。
「要來一杯嗎?」
亞里亞默不作聲地接過盛滿不知名飲料的玻璃杯,貝爾菲戈爾咬了一口黑椒牛肉,咀嚼了幾下,感受著味蕾上傳來的的香辣,不由得回想起在中東三年吃的那些軍隊發配的食品,和這個相比,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豬食」兩個字。
瞥了一眼身旁亞里亞,她呆呆的注視著手中貝爾菲戈爾給她的果汁,精致的臉龐上略有一些蒼白,很明顯受到了貝爾菲戈爾不小心泄露出來的殺氣的影響。
「雖然不知道原料是什麼,味道還不錯。」
「我我我我才不是因為在你身邊有安全感才到這里來的,我只是,只是只是看你太寂寞了,對,沒錯,是看你太寂寞了可憐你才來的,你別給我搞錯了!」
亞里亞臉突然變得通紅,結結巴巴的解釋起來,最後還差點手舞足蹈起來,如果不是注意到有人偷偷的在打量這片區域,恐怕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看著亞里亞和兒童差不多的行為方式,貝爾菲戈爾淡淡的回應著。
「是是是,你是可憐我才來的。」
沒有在意亞里亞接下來的動作,專心致志地咬了一口盤中香女敕鵝肝,頓時口腔中香氣四散,一時間,就連呼出的氣體中都有淡淡的香味。貝爾菲戈爾忽然覺得為什麼總是有人在抨擊資本主義,單是這烹飪好的鵝肝在市場上的售價至少是上千元,不是普通人能夠消費的起的。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亞里亞拿著果汁像貝爾菲戈爾一樣靠在光滑的牆壁上,然後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平復自己有些激動的心情,覺得不錯後有一口沒有一口喝著,眼楮雖然是看著離這里至少十米以上,時不時小心翼翼地打量這里的人群(順帶一提,整個客廳只有二十米左右寬),但是注意力明顯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一秒,亞里亞喝了幾口不知名果汁後,向一旁的貝爾菲戈爾發問。
「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是他們下意識排擠的對象,雖然這是我自己造成並且在意料之中的結果,但是你卻不一樣,你是從心底被他們排斥,難道不是嗎?神崎•福爾摩斯?亞里亞,福爾摩斯四世。」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貝爾菲戈爾似乎發現亞里亞身體顫抖了一下,盡管只有一秒鐘不到,但還是被貝爾菲戈爾捕捉到了。
亞里亞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不知道是貝爾菲戈爾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還是別的緣故,亞里亞變得消沉起來,她無力的低著頭,沉默不語,一時間,貝爾菲戈爾甚至都有一種空氣甚至都凝固的錯覺,在讓人窒息的數十秒之後,亞里亞爆發了。
「沒錯!,我沒有遺傳到祖先優秀推理能力!一直被家族視為廢物!不過,那又怎麼樣!不靠祖先優秀推理能力!我依舊是s級武偵!」
亞里亞的聲音很大,或者說是沒有一點遮掩的味道,堪比聲優般甜美的聲音回響在這片空間里,相隔十米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偷偷的觀察這里的情況。亞里亞赤紫色的瞳孔里充滿著淚水,仿佛下一刻就會哭出來一樣,貝爾菲戈爾皺了皺眉頭,面無表情的掃視著所有注視著里的武偵,充斥著冷漠色彩的雙眼毫不留情的發出警告
想死嗎!
一時間,帶有強烈目的性的視線頓時少了許多。
貝爾菲戈爾伸出纏滿繃帶的右手,再亞里亞不解的目光中,將右手放在她的頭上,模仿著已經模糊不清的兒時記憶不知名男性的動作,近乎粗暴的揉了揉亞里亞漂亮的粉金色頭發。
「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已經足夠了,這樣就好了。」
似乎是因為從未有人對她做過這樣親昵的動作,亞里亞不由得呆愣了一下,原本想要拍開貝爾菲戈爾放在頭頂上的右手,但是隨著被而非個人的話,最後卻不由自足的停了下來,享受這難得的淡淡溫馨。
「所以,哭吧。」
貝爾菲戈爾的雙眼不知道何時流淌著著血紅色的物質,他帶著強烈誘惑力的語氣淡淡的說道,同時半眯著眼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遠處的武偵們,後者默不作聲地堵住雙耳,背過身去,一副什麼都沒听講什麼都沒看見的模樣。
「沒有人會在意的。」
亞里亞低著頭,藏在瀏海下的雙眼,兩道有如珍珠般的水珠,劃過低伏的潔白臉頰。
「我……我沒有……」
亞莉亞咬緊牙根,淚水不停從赤紫色的瞳孔中滿溢而出。
接著,
「哭……嗚哇……嗚哇哇哇哇哇哇!」
淚水像斷了線一般,不斷順著臉頰流下,一滴滴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亞里亞抬頭避開貝爾菲戈爾的視線,像小孩一樣嚎嚎大哭。
其聲勢之大,就連客廳邊緣的鮮艷的落地窗都在微微顫抖著,就好像是要把受到的全部委屈都發泄出來一樣。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這一刻,寂靜的客廳里,只有亞里亞一人的哭泣聲在不斷地回蕩著,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不和諧的聲響。
貝爾菲戈爾平淡的站在一旁,看著亞里亞像小孩一樣嚎嚎大哭,他放下手中的餐具,伸出纏滿繃帶的雙手,將亞里亞攬在懷里,默默拍打著亞里亞的背脊,不知道為什麼,亞里亞似乎哭的比之前更加劇烈了。
行世間一切極惡之事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