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張備戰
這天早上,張大民早早起來,慢慢活動了一下筋骨,打了一遍第一套改版太極拳,然後和秀才爺學習草藥知識。前幾天秀才爺拿來一本厚厚的《本草綱目》,要大民仔細閱讀,並背誦記憶。但秀才爺明顯沒想到大民是那麼變/態,沒幾天就徹底背熟了《本草綱目》,讓秀才爺震驚不已,愈發想要好好琢磨一下這塊好料子。于是每天早上都上山來,帶著大民采集中草藥,讓他認識草藥不同時期的形態、藥性、禁忌、炮制、配伍等等,大民也學得快,就沒有忘記的,讓秀才爺十分欣慰。
剛準備上山,腦海傳來一個信息︰張備戰到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生物型金箍圈」終于長成了!雖然警示功能只有幾十米遠,但對于這個時候的大民已經足夠了。
「秀才爺,張備戰來了!」大民對秀才爺說道。
「嗯?」仔細听了一下,只有「沙沙」的竹林聲。「還是你們年輕人耳朵好!我是老 懍耍︿閭上擄桑 庠鈾椋﹞僭綺壞煤盟潰p>「呵呵,秀才爺,今天就讓他服服帖帖,您瞧好了!」說罷,張大民就躺在光板兒chuang上裝死。
張備戰依舊很張狂,一身黑西裝,白色的襯衣,也不怕六月的高溫捂餿了他。嘴里依舊一根牙簽,一會兒移到左嘴角,一會兒移到右嘴角,還張大嘴用舌頭把牙簽掉個個。好在夏天雨水多,灰塵不大,褲腿和黑皮鞋還算干淨。
但怎麼看,都不像上海灘的帥哥,雖然人家也喜歡咬根牙簽。
「秀才爺!還忙著呢?」張備戰一**坐在一把竹椅上,伸了個懶腰,從胸口的口袋里掏出個灰黃色的手帕,擦著汗,向草棚里面看去。「咦?大民呢?」
秀才爺根本沒理他,繼續緩緩地打拳,據說是八段錦。
「叫你一聲爺你還拽起來了啊!問你話呢!」
秀才爺根本不理他,依舊緩緩地打拳。張備戰「騰」地跳起來,還沒有什麼動作呢,腦袋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好似一把電鑽在腦子里面亂戳一般,竟然直接倒地暈過去了!
張大民還準備說「雜碎!給秀才爺道歉!」呢,看到這情況,活生生把這話咽回去了,好生郁悶。
阿蘿咯咯嬌笑,裝13不成還差點噎死自己!咯咯咯咯。
張大民那里知道這生物型金箍圈如此厲害,剛下達「懲罰」的命令,張備戰就瞬間昏死過去,也太不經折騰了!
阿蘿笑的差點斷氣︰人家孫大聖是什麼級別?起碼也是玄仙級別的修為,大聖才能疼而不昏;張備戰徹底就是個沒有絲毫修為的老百姓,那里有什麼修為,沒有一下子魂飛魄散算是幸運了!
這也是生物產品的特點,會根據主人的含糊的命令做出含糊的運作,直到主人的修正命令再次下達。張大民並沒有殺死張備戰的想法,所以金箍圈就做出在不傷害張備戰的情況下的最大懲罰,直接把張備戰電暈了。
阿蘿這才介紹,金箍圈根據放電的大小和位置,一般分為這麼幾個層次︰懲罰級,包括刺疼、劇痛、長痛、裂痛、昏迷五個級別;傷害級,包括失聰、偏癱、全癱三個級別;致殘級,包括失憶、活尸、死亡三個級別。當然這也是大致的懲罰等級,因為電流大小是線性的,可以劃分為無數等級,還因為放電位置不同,能定義名目繁多的懲罰項目,只是習慣上大家都這麼定義,也就入鄉隨俗了。
關鍵是,每個人對疼痛的敏感性是不一樣的,根本沒辦法定義。比如,「美麗」這個概念,也只能是有概念但無法定義︰每個人對美麗的看法不同,非洲人和歐洲人對美麗的概念更是兩回事,如何能定義一個準確的概念?
張大民這才明白金箍圈的使用方法,這還得練習啊!跑去提了桶溫泉水直接倒在張備戰頭上,滿心歡喜地等著他醒過來。
那張備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還在想著剛才怎麼莫名其妙地頭疼了,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滿是盼望他醒來的目光。
等等,這張臉怎麼這麼熟悉?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來,這不是那個活尸的臉嗎?張備戰一個激靈,驚叫一聲「鬼啊!」
這聲慘叫來的太突然,張大民也駭了一跳,一腳踹過去,「跪下!給秀才爺道歉!」
張備戰那里听他的話,一骨碌爬起來就跑,嘴里還喊著「鬼啊!」
張大民心里好笑,直接用裂痛級別的意念操控金箍圈,沒想到張備戰又一次很干脆地昏了過去。
「你這玩意兒不好用啊!」大民對阿蘿說,「我沒用昏迷的命令啊。」
「我怎麼知道他這麼不經折騰!」阿蘿撇撇嘴,人類的生死她根本不在意,根本就是胡亂定義了幾個級別的電擊強度。
「這可不行」,張大民想到,以後萬一要緊急問話什麼的,電暈了豈不是耽誤時間?「這樣吧,把懲罰強度分成100個階段,0表示不懲罰,100算是死亡,每次懲罰的時候說數字不久成了?」
「隨便你折騰!」阿蘿懶洋洋地說了句,便不再理睬張大民。
秀才爺在一邊兒看的奇怪,張備戰怎麼一會兒就暈了兩次,還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望著張大民的眼光就更加神秘起來。本來,秀才爺也明白自己的本事,給大民針灸按摩也就是圖個心安理得,不至于眼睜睜看著大民死亡而毫無作為,沒想到大民恢復的如此之快,讓秀才爺心里就有了一點想法。
「呵呵,秀才爺,呵呵呵,我讓他給您道歉!」張大民不知道怎麼給秀才爺說,也覺得不應該給秀才爺說,阿蘿的秘密應該爛在肚子里。
秀才爺活了一輩子,豈能連張大民的意思還不明白,又慢悠悠地打起了拳,「他也姓張。」
張大民自然明白,秀才爺讓自己注意分寸。張備戰雖然貪財了點,但似乎也沒做過什麼天怨人怒的事情,何況,他也是秀才爺的親戚,還是村長,關鍵是,張大民留著他還有用。
經過七八次潑水,張備戰被折騰的死去活來,張大民終于算是模出了點門道︰百萬分之一就腦袋疼,百萬分之二的電擊強度,大約與刺疼相當;百萬分之四就是劇痛了,百萬分之五就有點頭痛欲裂的味道,百萬分之七是生不如死的痛,百萬分之十就昏迷了,只好把電流強度劃分成一百萬份。
張大民玩的開心,張備戰就慘了,等張大民得出了結論,張備戰一見張大民就象見到鬼一般,直接閉上眼楮等待昏迷。
在張大民裝神弄鬼的表演和金箍圈的折磨下,張備戰很快就說出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半年前有個戴墨鏡的人在縣里把他攔住,給了他2000塊錢,說是隨時注意那個活尸的情況,若是有任何風吹草動,就給他打電話。辦得好,每個月都有2000塊錢拿,辦不好,那就村長也別干了。今天早上那個人打電話過來問情況,張備戰說前天剛看過,還是一副活尸模樣,沒什麼動靜,那人叫他繼續注意,並說錢馬上就給他匯過去。張備戰掛了電話,就听到手機有短信,果然收到2000大洋,覺得那人還真是誠信,那麼自己也該再來看看,起碼也誠信是不?
于是,張備戰就這麼來了。
在張大民的要求下,張備戰老老實實地給秀才爺磕頭認錯,保證了一大堆,還要求張備戰以後還對那個人說自己還是活尸模樣,不許表現出來異常,口氣不對都不行。張備戰多年的混混,自然知道該說什麼,連忙保證一定做到,他還指望那2000塊錢養家糊口呢。這才被張大民允許下山。
那張備戰現在見到張大民就像見到鬼一般,那里敢說半個不字兒?待張大民放他下山,更是一句話沒說,直接一溜煙兒地跑了個沒影子。
秀才爺看了張大民一陣,似乎要看出什麼東西,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沒過一會兒,大民老媽依舊上山送飯。飯間張大民就說已經徹底制服了張備戰,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了。大民老媽自然不信,但看到秀才爺也在點頭,也就相信了,立時高興起來。飯後,秀才爺說大民的身子差不多好了,剩下的就是漿養身子的事兒,他就不再給大民針灸了,三人一起下山。
老實說,張大民對秀才爺是萬分感激的。這老頭話不多,剛開始的時候,每天兩次給張大民針灸就要用去三四個小時的時間,那是很累人的事情。大民醒來後,和秀才爺也交流了不少話題,尤其是秀才爺的國學功底實在深厚,很多典故張大民都沒听說過;其次就是秀才爺的醫術,浸yin了一甲子的功力,大民和阿蘿都非常敬佩。但除了這些「正經的學問」之外,老人似乎看破紅塵,不願意說,所以顯得老人有點沉默寡言。
大民父母這段時間精神好了不少,唯一擔心的就是張備戰這個奸細。現在最大的擔心除去,人立馬輕松起來,敢在外人面前笑了,聲音也大了起來。聚靈體也漸漸顯出了作用,老爸老媽、秀才爺的身體都漸漸好起來,臉色也都紅潤起來,尤其是大民父母,現在和兩個月前一比,完全是兩個人,那個時候整個人都是憔悴的,現在都是滿面春風,臉上也是紅潤潤的,精神勁兒那就別提了。半個月前,張大民依舊請阿蘿給外婆、大姨婆接種了聚靈體祖細胞,阿蘿雖然不大滿意大民的得寸進尺,但也給她倆接種了,說是看在她倆對大民一家還不錯的份兒上。
下山後第三天,大姨婆、外婆請人殺了肥豬,給大民做了一頓豐盛的接風宴席,邀請了村里所有的42口人來吃飯,算是將張大民一家正式介紹給全村的人。
除了三個吃女乃的女圭女圭,五個沒上學的女娃子,全村最年輕的人就是27歲的張大民、30出頭的張備戰,然後就是大民老爸老媽,47歲,剩下的都是60以上的老頭老太太,都是不願意離開梨花塢,或者在城里住了一段時間又回來的。中年、壯年、青年人一個都沒見,都出去打工或者干脆在城里居住了。
五個沒上學的女娃子,四個六歲、一個七歲,父母都出去打拼了,孩子留在爺爺女乃女乃身邊。張家族里或許有點重男輕女,一看生了個女娃,就留在梨花塢,戶口都沒上,年輕人出去打拼,或者出去再生一個男娃兒。
村里沒有幼兒園,家里人也不重視,也就造成五個女娃兒跟個野小子一般,整日的上躥下跳,不是爬樹掏鳥就是下河模魚,村里人也都看的慣了,沒人管。前一段時間大民在山上,據大人說是一個死人,孩子們害怕不敢上山玩耍,大民這也是第一次和她們見面。
五個女娃子,有三個叫大妮兒,兩個叫大丫,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大人們一聲叫喊總有兩三個應聲蟲,倒也熱鬧。
大民一家三口被大姨婆、外婆帶著,挨個兒介紹、敬酒,這些老人的輩分個個比大民高,陳順兩口不好意思下跪磕頭,那就只有大民承擔了這份兒差事,一圈下來,磕了上百個頭,酒都喝飽了。
北方講究輩分,尤其是古老的家族,新人進門這個禮是少不了的。酒是自家釀的,小麥為主,加上一些大麥、青豆,再加一點兒老酒做酒母發酵而成。每年家里的男人都要做一些,配料多少總有些區別,因此每年的味道都略有不同,各家的就更不用說了。
張玉華帶著丈夫陳順、兒子張大民回歸祖祠,這在古代叫「老女歸宗」,怎麼說都是族里的一件大事兒。
一般來說,「老女歸宗」多是指女人被夫家「休妻」後無處可去、又無生存能力,只能回到娘家苟活的事情,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兒,娘家一般也不願意大張旗鼓,鬧的人盡皆知。但陳順、張玉華的情況很特殊,第一不是張玉華的問題被夫家休妻,第二在陳順落難期間其養父母連面兒都沒露一下,第三張大民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是被人陷害,所以梨花塢的人很同情陳順一家,加之梨花塢的人口越來越少,也急需增加人口、秀才爺也極為欣賞張大民的聰明勁兒,力主接受張玉華的請求,但要求張大民及其子孫不得改姓。
秀才爺雖然不是族長,但人家的輩分、年紀、威望放在那里,現任族長、六十九歲的張義山自然沒什麼話,張玉華一說馬上就答應了,順帶讓秀才爺給張大民改名兒。按照張家輩分字兒「禮義仁智信忠孝德福壽」的排行,張大民屬于「智」字輩,況且大民向來沖動,做事不計後果,用「智」這個字兒來警醒他也不錯,干脆改名「用智」,作為警醒,「大民」就當小名兒用了。
于是,族里組織,大姨婆、外婆這兩個歸宗的老女出面張羅,在祠堂前的大梨樹下擺宴歡迎張玉華一家歸宗。一家三口在族長張義山、包括秀才爺在內的八位長輩的見證下,正兒八經地給祖宗三叩九拜,給張大民定名「張用智」,算是正式入了張家族譜。
當然也少不了村長張備戰的事兒,讓他找個理由給張玉華一家入戶口、辦理身份證,這都是麻煩事,沒有張備戰這混混還真不好辦。不過,張備戰拿了族里給的兩萬塊錢後,一個多月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張玉華一家三口的戶口、身份證都辦了下來,還是土生土長的村民,一輩子沒離開過梨花塢!
這到讓張大民對張備戰刮目相看,要知道這戶口、身份證的事兒可是難辦的很。以前上學的時候,有個同學嫌自己的名字不好听,想改個好听的名字,沒想到學校派出所說得去出生地辦理,出生地派出所又要單位的允許證明,回到學校讓辦公室出證明,人家說只是學生戶口,要改得等你畢業了戶口轉回原籍再說……反正折騰的夠嗆,到畢業了也沒改成。這還僅僅是個改名字的事情,若是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家三口,天知道會遇到什麼事兒。
但張備戰硬是一個多月就辦成了。
了解後才知道,張備戰是「義」字輩兒人,原名叫張義林,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改成了張備戰,挺有特殊時期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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