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上京風情
孫正義肯定隱瞞了什麼,大民現在也不想了解了,在他們這種權貴之家,畢竟有無數骯髒下作的事情,自己知道了反倒不好。從孫正義的表情上看,他是知道自己的病情的,甚至怎麼得病的都一清二楚,自己何必知道人家的秘辛?歷史上因此掉腦袋的人還少麼?
至于鐘主任,大民是尊重的,起碼尊重他的年齡,但自己的治療方法根本無法復制,即便是說了也未必有人相信,自己何必去費口水?
治療並不累,甚至很輕松,自己僅僅是失望覃太太一家人的霸道高傲,這種人家,自己以後還是少接觸吧。
大民是第二次來到上京。
上次純粹是為了報仇,做完事立即翻山越嶺地離開,加上心神境界突破,根本沒關心其他任何事情,甚至連風景都沒心思看。對上京的印象,就是上京人很欺生,連問個路也是翻著眼白愛理不理,一副看到鄉巴佬的優越感,讓大民對上京人沒什麼好感。
六月份了,上京的天氣很熱,即便是已經凌晨,依然還有二十幾度。
或許是因為天氣悶熱的原因,或者是人口過多的原因,凌晨的街道上也能看到人影,一些繁華的地方更是人影憧憧,對某些人來講,夜生活才剛開始。
好不容易來一次上京,不放去看看上京人的生活?腳尖一點,整個人就騰空而起,倏忽間就消失在漆黑的夜空。
覃太太與孫正義抱頭痛哭,許久才止住悲聲,心啊肝兒啊地一通傾訴,親自動手給孫正義喂了兩碗人參蓮子羹,鐘主任才有機會說是測量一下各種醫學數據,覃太太母女才想起來大民,鐘主任說是已經安排了客房休息,又說數據基本正常,剩下的就是休養,觀察幾天後若是沒什麼異常就可以出院。
覃太太馬上讓勤務兵請大民過來,問問孫正義具體得的是什麼病,莫名其妙的疾病當然是覃太太心頭的一根刺,不弄明白心里總不踏實。鐘主任咽了一下唾沫,心中搖搖頭,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看看時間已經將近凌晨了,怎麼好打擾人家?何況人家明確說了很累需要休息……唉,這位覃太太也太……
等勤務兵回來說是大民不在賓館,說是賓館的工作人員到處找了,沒有見到大民,但大民隨身攜帶的雙肩包還在,可賓館服務人員和監控系統里也未見到大民出去。
孫正義馬上給大民打電話,竟然一次就打通了,說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大民忙了一天還沒喝口水,自己一家人心里都十分慚愧,想請大民吃飯,請大民務必賞臉。大民說自己不習慣貴賓館的氣氛,出來溜溜,至于吃飯,現在太晚了,改天再說。
孫正義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自己的病天知道什麼時候再犯呢?心里不禁有些後悔,好在大民的手機還能打通,以後還有機會吧。就對覃太太說大民出去溜溜,不在賓館。覃太太皺皺眉,沒有說話。鐘主任到是真心的可惜,失去了一個難得的學術交流機會,孫正義的病情他怎麼查都查不出原因,對大民的醫術更是好奇。
上京畢竟是世界級大都市,其繁華程度不是大民這個土鱉能想象的。
即便最偏僻的街道,都是燈火輝煌、霓虹流彩,雖然已是午夜,可街道上依然人影憧憧,納涼閑話的、依偎說愛的依舊不下于江北市的夜晚,更別說車水馬龍的正街了。
上京的老百姓喜歡穿白色的大汗衫、大襠的休閑短褲,及拉著一雙老布鞋,手里拿一把芭蕉葉制作的蒲扇,泛著青光的大腦袋,就在胡同口聚在一起,坐在木制的小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唾沫四濺地侃大山,搖搖蒲扇,指指點點,一副胸中大有丘壑的模樣,說累了將蒲扇往懷里一丟,順手拿起地上的搪瓷大茶缸,里面黑 的一層茶垢,美滋滋地抿上一口,哼一句京腔,肥厚的大手撥愣一下冒汗的光腦袋,放開嗓門加大音量截斷別人的宏論,繼續發表自己的精深見解,不時地傳出哈哈大笑和臉紅脖子粗的爭吵聲……
都說上京人善侃、善忽悠,大民到是見識了一番,似乎各個都是朝中大佬一般,將金鑾殿上群臣的爭辯說的無微不至,似乎自己就在現場一般︰「丞相大人心中一驚,汗水就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心想這下壞了,被御史台逮住了把柄,這可如何是好?眼珠一轉,看到低頭不說話的某某,心中一喜,便計上心來,如此如此豈不妙哉?……」「瞎說,丞相大人怎麼會流汗!絕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話!」「這你就不知道了,那天丞相大人病了,正發燒著呢……」「哈哈哈,老葉頭你說垮了,哈哈哈……」
大民在邊兒上听他們神侃,靠在青磚灰瓦砌成的門樓上,手里拿著一支雪糕慢慢地嗦著,覺得很有意思,難怪單田芳、袁闊成的評書好听,人家有這麼深厚的群眾基礎,那拔尖兒的人才該是多麼的優秀?像這位葉姓大爺的水平似乎不比那些名家低呢。
這舊城區的老房子,很有古代人悠閑的韻味兒,不過兩三米寬的胡同,都是老舊的青磚壘成的大牆,里面種的有梧桐樹什麼的,更多的是住家戶自己改造的房子,借著大牆,掏幾個窟窿,架起鋼筋鐵管,要麼用青磚壘起來,要麼干脆是密度板兒當牆,也能住人,不過條件可就差多了。
出了胡同口是一條比較繁華的馬路,車來人往的,似乎與白天也沒什麼區別,只不過一個是自然光一個是燈光,公交車依然川流不息,不像江北一到晚上10點公交就徹底停運,小轎車更多,大民約略數了下,一台轎車大多數只搭載一個人,能佔六七成,搭載兩個人的有兩成,滿載的幾乎看不到,難怪上京的空氣質量一年比一年差勁兒,空中有一股子汽油味兒,這還是夏天,若是冬天的話,灰塵恐怕比汽油味兒更大。大民想這里的環境還真是不如老家,那里整年的氣候溫暖濕潤,也沒風沙,更沒有尾氣,比這里可是強多了。
除了汽車,大民還發現依舊有不少的自行車在趕路,騎行者多是年輕人和壯年人,神色沖沖的騎得飛快,是趕路的人。
街邊兒的人行道上,也有不少三輪車、挑子扁擔,是做些小本生意的,有的烤紅薯,有的賣小吃酸辣粉,有的賣烤羊肉串,還有些是賣襪子**的,也有些年輕人弄些手機貼膜在等待顧客,听他們的口音可就五花八門,東北的、西北的、四川的、中原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到也熱鬧。時不時的,街邊兒店面里有年輕的小姑娘笑嘻嘻地跑出來,躲閃著來往的行人,買一份兒酸辣粉兒拎到店面里解饞,也有壓馬路的年輕男女挑選一家坐下來,在簡易的小長條桌上來一份河粉,更有些女孩子買一串燒烤,咧著嘴露出細白的小牙齒仔細地吃著,生怕弄壞了唇線。
大民忽然想起,今天好像是周末,難怪街面上人這麼多。
竟然還有街頭賣藝的,時光似乎一下子回轉了幾百年一般。
應該是一家三口,打扮的像是古代人,一個壯年男人穿著黑色的大襠褲,光著上身,一身的腱子肉,極為壯實,光著腦殼,圓臉大脖子,短須橫肉,一看也不是善茬兒,一柄開山大刀在膀子腰間環飛,在燈光的照耀下竟然真的漸漸失去了蹤跡,只留下一片燦燦的刀光圍著壯漢,引得百十號圍觀眾一片叫好。
大民也看得津津有味,這漢子起碼也有三四百斤的力氣,否則舞不動那五六十斤的開山大刀。而且身法非常靈活,與其略顯肥胖的身軀很不相襯,像是一只肥胖的大馬猴一般,即胖墩墩的看似愚笨,實際上卻異常靈活多變,讓人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