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環線上開,不算堵車可也開不快,紀千詠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開車的人正是紀傲陽,從後視鏡紀千詠看見後面還跟著兩輛黑色的轎車,不遠不近,方才上車的時候她本來想上後面的車,紀傲陽看她︰「坐這輛,章修你去後面的車。」
章修很早就跟著紀傲陽,對紀家的事情非常清楚,當然沒有任何異議,只在背過紀傲陽的時候看一眼紀千詠,那神色幽幽的,到後面的車上去。
德系車細節穩妥靜音一流,可沒人說話,就顯得格外的靜謐而詭異,紀千詠猶豫了再三,還是開口︰「哥……」
「啪」的一聲,又重又狠,幾乎是悶聲,抽在她的臉上。
紀千詠難過的想哭,可是眼淚掉不下來,心里麻木,手捂著被他打的臉頰,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愈發的散出來。
車子忽然猛的向右轉,從內環連續並線,紀千詠只覺得身子被甩到傾斜,眼前其他的車子仿佛都橫過來,直直的都要沖著她撞來,季傲陽的車子停在了最外一行車道,剎車聲尖銳至極,離圍欄不過幾厘米,堪堪的停住。
也許差一點,就這樣死了,死在一場車禍里,跟紀傲陽一起。
季傲陽用力的拽過她,一手扣住她的後腦,蠻橫的壓過她,唇抵著她的唇上,力氣太大又太快,踫的她的唇發痛,他毫不疼惜的撬開她的牙關,席卷進去,仿佛是要吞掉她,可又更像是懲罰。
良久,她被推開,紀千詠不依不饒,沖上去吻他,唇還沒踫著他一丁半點,就被他一把推開,狠狠撞在一邊的車門上,發出「砰」的一聲。
紀千詠眼底終于是有了淚,在淚光之中看他,忍不住想笑,只是笑的悲涼︰「紀傲陽,你怕什麼?你是怕留下痕跡沒法交差是嗎?這輩子你是不是從來沒這麼慶幸你從沒踫過我?好讓我干干淨淨的上那個人的床!」
紀傲陽不說話,車子停著,打著雙閃。
他越是沉默,紀千詠心里就越是痛的如同刀攪,最後她笑起來︰「我跟你講,做夢!我今天被你捉回去也要說清楚,過去四年我早想明白,結婚了也可以離婚!囡囡我是我紀千詠的女兒,我不是你們誰的傀儡玩具,我不欠你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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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先生,時間到了,該去紀家赴宴,宴會正式開始是七點半,現在時間是六點十分。」岑勵岑特助手里握著賬上筆記本,翻到時間表上,謙恭的提醒︰「家宴的話,我想提前到一點會比較好。」
任明誠點了下頭,放開面前的文件,看向岑勵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跟在自己身邊五年的助理,似乎是微微笑了一下,只是有些似笑非笑的模樣,笑意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