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雲閣,苗妃天上人間的住處,孌帳疊障,香氣撲鼻,時常會有客人來串門子,因為這里較偏,說話安全。姜妃這便領著被描過黑牙的四郡主和二郡王到來,捂嘴直笑。三郡王也跟著他們**後面不久到來。
看到兩人被個小丫頭虐得狼狽樣,大有些想不通,三郡王與兩輩忍不住哧笑,這小丫頭來到王府不久不僅出了名,而且還出了奇。或者放眼世界也很難找到第二個這樣的女孩兒。竟然連計謀多端的二郡王也不敵手,實不一般。況且這不是第一次了,听說上次還贏了二郡王兩個金元寶呢。厲害不厲害。
待兄妹二人清理干淨,五人開始議論。
四郡主嘟噥道︰「小丫頭不服氣,怎麼逼她她也一直耍耐,不說出上次所說是真是假,不過又不像是特意隱瞞,否則她上次不會對姜姨娘坦白了。也許是因為她心情不高興吧,老煩惱我們打擾了她,還說叫我們自己去試探。顏兒想她應該不是故意隱瞞的。」
三郡王撐在左臂上的右手托著下巴,沉吟不決的道︰「可是上次我們兄弟三人明明看到五弟從天上摔下來,差點屁滾尿流,這也不假,如此怎麼說的通五弟能殺死大蛇獸?是否小丫頭上次故意夸大其詞,讓別人好畏懼她的五哥也說不定。」
小丫頭鬼精不少,指不定會這樣做。他這樣認為。
二郡王跟著點了點頭,道︰「看她那一臉不老實的樣子,我也這樣認為。」
姜妃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苦思冥想了番,漫條斯理的道︰「猜測不大于實際行動,總之小心為慎,一有機會就試探他,時刻注意他們母子的行蹤,他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貴重的東西,想來他一個人在外都也可以孤立成雄的。姨娘總感覺他不容易。」
苗妃似乎從中得到點解,忽道︰「本宮倒有個好主意。」
「什麼好主意?」大伙齊問道。
「如果他實在隱藏實力,萬不得已你們可以請刺客去殺他。那時不相信他還不出手。如若他仍單憑屬下的保護,有機會的話,你們就干脆殺了他。」苗妃語重心長的道。
總之一天不除掉他,褚妃的精神支柱就越旺。縱然她的後面還有王爺寵幸,該出手時就不能手軟。不然輪到那妖婦出手,大伙又是防不勝防。
「那該什麼時候出手?」三郡王問道。
「這種事不能急…如果有招,就把所有的招都使出來嘛,能讓他們不得安寧,不是也挺好的?呵呵呵。」苗妃計策不錯,姜妃忍不住插言道。四妃之中,她亦是十分靈巧詭異的優秀角色比起姬起不含糊。
性情那是死不急,她總喜歡凡事慢慢來,逐步的看笑話。再者,慢慢的試招,總不至于發生殺雞乃用殺牛刀的屁事。
這正應了一句話,姜還是老的辣,佩服的仨晚輩豎起大拇指直掰詞贊嘆。
然二郡王道︰「這次咱們三哥倆一個個兒的來。看咱先上。」勾魂的孔雀眼眸中流露出犀利的光芒。
在計謀上,他自問不會輕易輸給任何人,管他五弟如今有多神秘,他有自導七十二計,策策都要把他的廬山真面目巴出來。
時間如白駒過隙,逐漸盈來清平時節,王府里所有的花都熱絡綻放,奼紫嫣紅,芬芳處處,人兒將所有的心思都投注在悠閑散心之上。
王府里隨處可遇一位貴爺貴夫人。
五郡王憬天想到人多嘴雜,此時妃子們最容易搬弄事非,同時一定還在算計自己的計劃當中,因為三位大哥當前對他的武功試探說明了一切,沒有他們母妃們的摻合,憑他們自己的意思決不會那般果斷堅決。而在王府以來,爭寵爭先爭利最厲害的往往是妃子的起意。反正在他面前王爺已與她們異鼻同氣,不如他就扮個逆來順受,好再甕中捉鱉。
五郡王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嘴角微微一翹,滑如玉的手不由的撫模起一綹兒耳須,俏魅的鳳眼中透露出的是縷縷邪意,冷柔道︰「你們敢‘來’,本公就敢‘做’…」
春晚之陽,九重蓮葉橋的風景,今兒個在王府里可成了游民熱絡的繁華之道了。就連褚妃也異常開懷的出閣散心了,平常她這人兒可是王爺命人邀請了她才會邁步的。
對于王爺來說,著實難得了。
對著朝陽發傻的王爺,面向陽光深吸了幾口氣,長房夫人史蕭尹輕手尖指的在一旁為他剝著橘皮,一邊將橘皮扔進丫環兩手抬著的金邊牧丹花紋小瓷窯中,剝完,一瓣一瓣的喂入他嘴中。他的日子常年快活似神仙,然而一般的溫柔他早已體會不出其所味了。只是也沒有嫌棄的意思而已。
長房夫人邊道︰「听姜妃說啊,這天兒是越大越沒明堂了,每次遇到三位大哥從不遠處路過從不打招呼,這小時候嘛可以說他不懂事就算了,難道長大了還任他這樣?」
王爺皺著眉頭道︰「他一定還在氣憤老夫怪罪了他禮品不明來處,故意看他人不重眼了。最可恨的是,當日兩個小廝給他返還禮品之後,連人都不見了。問他,他卻就說賞賜了二人一些小錢,然後他們一出王府就沒見回來,你相信嗎?」
長房夫人也跟著吁了一氣道︰「您不提到這事,臣妾還忘了,這事臣妾確實不信。這孩子真是不像話,一定是他故意放走那兩個小廝的,賞賜的恐怕還不是‘小錢’。」
王爺越想越氣憤,忍不住索性道︰「這孩子有他還不如沒他,如此心計,叫老夫如何將王窒交給他,到時候他的其他兄弟還在他眼里嗎?」
話說到此,拱橋邊漸息露出一個人影兒向這邊步來,一個含情脈脈,眸中時不時煥發火光電花的褚媚琴終于出現,而每次只要她出現,他才知道在他有生之年,始終是活在青春激.情奔放之間的。身下不听話的一顫便乖翹起來。
不知怎麼,其他夫人樣貌也不差,論氣質論身材論情調似乎沒有哪個輸給她,可他就是情不自禁的一見她就著了魔。多年來對她沉迷的熱勁是一成不變。
著一身銀白色彩暈錦長尾服的褚妃,身材被裹的緊緊的,鴛鴦眸中的神采溢如流水潺潺,叫人看了不由的神魂顛倒。王爺一看到她,情不自禁便月兌離長房夫人的糾纏,主動步向她去。訕訕的拋棄了剛才對五郡王的批判。
褚媚琴含羞帶媚的漫布著貓步,欲前不前的停下,使王爺主動過來拉住了她的縴縴女敕手,就想往另一邊走,邊道︰「琴琴…你可算來了,你都好久沒露影了,做為妻妾,你是否該好好的補償補償為夫啊?為夫想死你了。」
平常沒她自己出來,他都不敢上門去找她,就是怕遇她心情不適,發起脾氣來沒完沒了的。
說罷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身下意物直直的頂在她大腿上,有意無意的蹭了兩下。
褚妃霎時臉蛋緋紅,不依不饒的嬌嗔道︰「臣妾可是知道您是口是心非的,就只臉上一張油嘴,如你真的想念臣妾為何還對天兒那般態度?」
她不是真正的為五郡王憬天的失落而來問話,是為世子轉承之事又回歸佞文而感到大大的失望。
「啊?呃。這…」王爺摟著她不想放開,卻又無法不回答她叼鑽的問題,且心知肚明她所為何事,愣了愣只好回道︰「老夫也不怕告訴你,這天兒如今的做法越來越是無法無天了,連長房夫人的小廝也敢放走,你說老夫怎不生氣?」
褚妃眼眸一眯,生氣道︰「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是天兒放走了他們?這件事天兒跟臣妾也說過,但臣妾就覺得這事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見天兒給兩人賞賜了小錢,想要誣陷他,所以才故意放走了他們的呢。」
事實上,她知道是憬天將那兩人殺害。
長房夫人剛好來到兩人旁邊,听到這一系話,納悶道︰「姐姐這話就不對了,那兩人是妹妹自己的下人,你難道說那兩人是妹妹自己放走的,否則誰會沒事來跟我作對?」
褚妃微微一笑,沉著冷靜道︰「姐姐可沒說是妹妹你放走的噢。听你這麼說來,姐姐反倒有些置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