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很憤怒,他認為任笑天不識好歹,本來他先想把他要得到的東西弄到手,然後給任笑天師兄弟一個痛快。現在,他卻想把任笑天折磨至死,因為任笑天嘴巴太毒,觸怒了他。
于是,他動了,帶著憤怒,一掌打向任笑天。
在劉德動的同時,任笑天站了起來,他把師弟推到一邊,遠離他。他也動了,一掌迎向劉德的襲來的掌。
「砰。」兩掌觸而即分。
「怎麼可能,你受了重傷,怎麼可能接下我一掌一點事也沒有?」兩人對了一掌,半斤八兩,劉德看到任笑天一點事也沒有,頓時驚慌,亂了分寸,不可相信地大叫。
「噗。」任笑天听了劉德的話,心生一計,把強咽下去的血*了出來。
全盛時期的任笑天,或許以他兵武二重的實力能力壓兵武四重的劉德。但是,他被劉德偷襲重傷,一身戰力去掉了六七分,根本不是其對手。現在,他只是強行壓制住體內的傷勢,與劉德對戰。
「哈哈,我是說,你怎麼可能與我對一掌不受傷呢!原來是想強行壓制住傷勢嚇唬我,現在壓制不住了吧!「劉德狂笑,「你現在已是強弓之弩,根本沒有翻盤的希望。不如,你把寶物交給我如何?我放你們師兄弟一條生路。」
「劉德,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傻子嗎?」任笑天大聲質問劉德,「你以為我會天真的認為給了你東西就能活命嗎?你自己是傻子,不要把別人也當成是傻子。記住,不要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別人身上,這樣只會自取其辱。」
任笑天明白,即使他把空間袋都給了劉德,劉德也不會放過他們。因為,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以任笑天如此年紀表現出來的實力,任何一個把他得罪死的人不殺死他,都會寢食難安。
「好,很好,好得很,既然你都識破我的計謀了,我也懶得跟你浪費時間,速度擊殺你,東西我親自來取,免得遲則生變,受死吧!」
劉德見自己的計謀被識破,也不惱怒,不過,他卻感到一絲不安,因此他才迫不及待地想擊殺任笑天。
「哼,想殺我,豈有那麼容易。」任笑天冷哼,也迅速出擊,迎向劉德。
一旁觀戰的李天涯看到師兄戰斗一直處于下風,還時不時地吐血,心里暗急,卻不敢輕舉妄動。他知道,以他實力根本參加不了這樣的戰斗,若硬是打腫臉充胖子,只會拖累師兄。
因此,此刻的他只有相信師兄,相信師兄的實力。同時,他也做了一個最壞的打算,手里不知何時拿著一個黑不溜球的鐵球,毫不起眼。
任笑天兩人還在鏖戰,一時難分上下。但是,每一次踫撞,任笑天的臉色就慘白一分。他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口血。
「哈哈,不行了吧!」看著被自己一「毒魔掌」打飛的任笑天,艱難的在地上爬起來,劉德猖狂的大笑。
「去死吧!」劉德看到任笑天閉上了眼,以為他認命了,在等死神的降臨。于是,他掠了過去,一掌朝任笑天的天靈蓋打去。不過,他這一掌沒使用武技,就攜帶武元的純粹的一掌。
就在劉德的手掌要印上任笑天的天靈蓋的時候,陡然,任笑天氣勢爆發,大喝一聲︰「碎心掌。」
劉德感受到任笑天突然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心中一亂,冷汗直冒,卻是來不急反應,被任笑天的「碎心掌」重創倒地,口中鮮血狂流。
任笑天使出「碎心掌」後,本受了重創的身子傷勢更加嚴重了,再加他武元面臨枯竭,人一陣陣眩暈,差點暈倒過去。
他深知,如果他暈了過去的話,他和都會喪生于劉德之手,即使使用保命武器恐怕也難逃一死,最多拉上劉德一起罷了。
「不能功虧一愧。」任笑天低語,他受了重創後,與劉德對戰一直示弱,就是為了麻痹劉德,給自己爭取最好的時機施展壓軸絕技「碎心掌」。
然而,上天眷顧,他的計謀成功,成功的重創了劉德,所以,他不能失去這個最好殺掉他的機會。興許,這個機會是他和師弟唯一能翻盤的機會了,不成功,便成仁。
于是,他咬了一下舌尖,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迅速喚出噬血劍,疾風步施展,他必須在劉德反應過來之前結果了他。不然,後悔不堪設想。
劉德重創後,懊悔自己大意,差點丟了小命,一身實力也去的七七八八。不過他想,把傷勢壓制住一會,應該可以解決兩人。
想法雖好,但現實是殘酷的。
正當劉德想爬起來之際,任笑天施展疾風步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一劍刺向他的心髒。
劉德感到死亡的氣息,身子本能一側,結果一劍刺偏。但是,那一劍還是穿過了劉德的身子,讓他傷勢更加嚴重,再怎麼壓制也壓制不住了。
他驚恐了,此刻的他,再也不想要什麼地品高階身法,更不想要什麼四階妖核和四階妖獸肉,他只想要自己的小命,他只想逃離山洞,他只想回家。
突然,他覺得家是多麼溫馨的地方,族人是多麼可愛的人兒。只是,他還能回到那個溫馨的地方嗎?他還能看到那些可愛的人兒嗎?
不能!因為任笑天第二劍刺了過來,他由于陷入驚恐,沒能躲過。那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那一劍,攪碎了他的心髒!那一劍,斷絕了他的生機!
任笑天一劍刺入劉德的心髒後,便再也堅持不住了,暈了過去。
「師兄。」李天涯看到任笑天暈倒,反應過來的他立馬迎了過去,把師兄扶上石床躺下,而噬血劍,在擊殺劉德後自動沒入任笑天的體內。
本來,李天涯看到師兄堅持不住,就要喪生于劉德之手的時候,他暗中決定,若師兄被劉德殺了,他一定會使用手中的黑球,與劉德同歸于盡。
世事總無常,一切來得太突然,電石火光間李天涯看到師兄驚天逆轉,一舉重傷劉德,然後不給他機會,瞬間把劉德擊殺,讓他一時驚住了。
李天涯沒想到,師兄這次受的傷那麼重,都昏迷了兩天,沒有一點兒醒來的跡象。在他的印象中,師兄一直都是無敵的,未曾受過這麼重的傷。
不是任笑天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只是任笑天沒說,李天涯不知道罷了。就如前幾天他被四階妖獸噬妖虎追殺重傷瀕臨死亡,若不是被師傅任我行所救,恐怕他已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三天了,三天了師兄怎麼還沒有醒來?」李天涯坐在石床邊上,看著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任笑天,心里很著急。若不是看師兄脈搏平穩,氣息雖虛弱卻有生機,李天涯早就坐不住了。
三天來,李天涯一動不動的守在師兄旁邊,等待師兄的醒來。此時此刻的他,頭發略微凌亂,面容頗為憔悴,雙眼通紅。
他現在,非常懊惱自己,懊惱自己每次遇到危險只能躲在師兄的避護傘下,懊惱自己微末的修為幫不了師兄,只會給師兄增添麻煩。
看著面無血色,躺在床上昏迷的師兄,李天涯涌起了變強的。他要變強,不想躲在師兄的避護傘下;他要變強,想與師兄一起對抗強敵;他要變強,他渴望像師兄保護他那樣保護師兄一次。
第二次,人生中的第二次激起了李天涯要變強的決心!
第一次,他渴望變強是為父親報仇,為父親報了仇後,他那顆渴望實力要變強的心慢慢沉寂了下去。直到現在,現在看到師兄每一次拼命的保護他,他那顆沉寂的心又重新燃燒了起來,似那火苗,越燃越旺!
「我要變強,我一定要變強。」李天涯看著躺在床上的師兄,雙手緊握成拳頭,目光堅定,低吼。
任笑天其實醒來了,只是他身體受了重創,他想真正地清醒卻是有心無力。
所謂的醒來,是指他的意識已醒來,就像人有時候躺在床上睡覺那樣,明明人已睡著,卻感覺自己是清醒的,甚至房里有什麼動靜自己也知道似的。
任笑天意識清醒後,努力地想睜開眼皮,卻怎麼也睜不開,兩只眼皮似乎千斤之重。他知道自己睜不開雙眼後,索性就不再睜了,于是,就沉思了起來。
他想到了劉德,自己救了他一命,待他如朋友,他卻不知恩圖報,反而恩將仇報,覬覦他的寶物,甚至對他和師弟起了必殺之心,只為得到他的寶物,然後斬草除根。
片刻,他又聯想到他救了那個林子所擊殺的那個中年。那個中年,為了一個撿來的空間袋,就殺了與他一起同甘共苦,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這一切只為了獨吞那個撿來的空間袋。
「人性都是這樣的嗎?為了寶物,不惜一切代價,昧著自己的良心去謀奪,還心安理得。」任笑天心想。
不知不覺,任笑天變了,慢慢褪去了原有的那份稚女敕,漸漸成熟了起來。這些,連他自己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