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你這是跟誰學的?」
走在大街上,顧氏終于把心靜了下來,拉著溫雅的小手問道。
「娘這麼聰明,小雅當然不能差。」溫雅討好道。
顧氏笑著,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顧氏雖然震驚于那點黃芩竟能賣六十多兩銀子,但她也不真的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村婦,所以震驚之于她也沒有多想。
「小雅,娘給你買點麥芽糖吃好不好?」
糖無論何時都是眾多小孩子的最愛之一,這些年因為溫雅的病導致家里始終經濟緊張,所以顧氏也從來沒有買過。溫雅雖然很好奇,但她也不是真的小孩子,對糖這種玩意的興趣也不大。
倒是路過鐵鋪的時候纏著顧氏給她打了十柄小刀,顧氏一開始不願意,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女兒老是接觸這種‘凶物’始終不太好。不過在溫雅的眾多‘計謀’之下,顧氏也不得不投降,花了五百文錢給溫雅打了十柄小刀。
而溫雅的所謂計謀,無非就是把撒嬌,討好,耍賴,外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等等能用的全部都用了,而且還打死也不離開鐵鋪,顧氏被逼無奈之下,而且那六十五兩銀子也都是溫雅賺的,所以她還是答應了溫雅的要求,不過她也趁機讓溫雅答應了她許多‘要求’。
溫雅其實也是無奈啊。
雖說現今朝堂穩定,天下太平,可這里到底還是古代啊,人權是分等級的啊,誰知道那天又惹上什麼人,她家可是女戶,連個成年男子都沒有,而且就算有個成年男子,溫雅也不覺得保險。
上次張福財事件,溫雅就是因為少了一柄飛刀才會弄得這麼狼狽,她現在年齡還太小,不能一刀致命,所以她往後幾年,她要是想把敵人解決了,那只能是先把人家兩只眼楮射瞎了,然後第三把飛刀在給人家放血,才有可能。
想到這一點,溫雅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她覺得,來到了這個世界後,她自己似乎變得比前世更加的冷血了。
可能是因為‘黨’不在這個世界的原因吧!溫雅肯定的想道。
「娘你看,我寫完了。」溫雅興沖沖的將一打寫滿字的藤紙遞給顧氏道。
練字,是她那天為了讓顧氏同意給她打十柄小刀時,答應顧氏的要求中的一個。
顧氏停下手中的活,笑著接了過來,仔細檢查一遍,發現沒有錯別字後,象征性的夸了溫雅一下,隨後又旁邊拿起一個比她用的小一號的繡圈遞給溫雅。
「娘」溫雅苦著臉,撒嬌的抱著顧氏的一只手搖了搖。
顧氏不為所動,臉色一板,溫雅便焉了,乖乖的接過繡圈埋頭苦干了起來。
此時已經是農歷九月份了,再有一個月就到冬天了。
為了準備過冬,顧氏還提前買了布匹回來趕制冬衣,由于這兩個月多了黃芩這項收入,家里也開始寬裕了起來。不僅房子從新裝修了一遍,房內也多了兩張書桌和一些新家具。
當然,顧展銘和溫雅的房里也多了許多書籍,練字也從樹枝加沙地,變成了毛筆和藤紙,而顧氏也不在一天到晚的刺繡了,溫雅見此,心中總算有點驕傲了。
顧氏的空閑時間雖然多了,但也沒有閑著無事,而是開始教溫雅女紅,認字和練字。認字對于溫雅來說當然簡單之極,畢竟古代的字雖然與現代的字有所差別,但好歹差別不是很大,認起來倒也不難。為了不表現得太過妖孽,溫雅保持每天認三十個字的速度。
至于練字,這練習毛筆字的活,溫雅在前世就很喜歡,因為她總覺得練字可以讓人心靜,而且每人都想有一手好字,,她也不例外,她的字體水準雖然還達不到一流大師的水準,但是二流上等接近一流還是有余的,畢竟前世她還沒參加女子特種兵集訓時,可也是練了十幾年的。
她練的是楷書中的柳體,柳體字比較清秀開雅,她很喜歡,只是不知道在這個與前世大唐同時期,同形勢的大周王朝初期有沒有楷書大師出現,要知道,前世號稱楷書大師第一人的歐陽詢可是唐初的人。
想著,溫雅忽然陰陰一笑,管他呢,如果他們一個都沒有出來,那麼十年後,當自己的柳體達到大師級別的時,那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這個世界的楷書大師第一人。
當然,溫雅現在是不敢公然將她的柳體表露出來,所以她現在交給顧氏的‘作業’里面的字別說是好看了,就算字字認得出寫的是什麼字,顧氏那都是笑開了花,直夸她聰明。
在顧氏給溫雅布置的眾多‘作業’中,最讓溫雅無奈的當屬女紅了,可偏偏女紅是古代衡量女子才藝品行的一種,雖然溫雅真的不在乎別人來衡量她,她也不需要別人衡量,但顧氏不依她,她也無奈啊,誰叫她自己一時沖動就答應了顧氏這麼多要求呢。
好在,溫雅也不是一個真正的四歲孩童,以她成熟的頭腦,學起來倒也比別的人容易得多,不過在這過程中她的小手指上依然還是留下了幾個小孔。
「娘,我完成了,我去采藥了。」溫雅把繡好的東西往顧氏懷里一塞,然後快速下了榻,拿起放在牆角的一個小藥簍,回頭打了一聲招呼後,跑似的離開,生怕顧氏在有什麼安排。
「這孩子」顧氏嗔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自從知道黃芩也能這麼值錢後,顧氏也時常跟溫雅去采一些,而由于黃 要四年以上才能入藥,所以鄰近村邊的山中,以大都被她們采得差不多了,在想采,要麼就進入深山,要麼等來年。但深山處毒蛇猛獸甚多,顧氏可不敢進去。
本來顧氏是不放心溫雅一個四歲小女孩獨自出去的,但在她看過溫雅露那一手堪稱絕準的飛刀絕技後,她倒是放心了下來,可也再三要求溫雅不可進入深山,至于溫雅到底有沒有听,她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