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帶著一家子剛一回到農莊,便有不少好奇的莊農前來打探顧展銘這次州試的成績,待听聞顧展銘不僅榜上有名,而且還得了第五名的時候,他們的臉上都掛滿了羨慕和高興,並且連聲祝賀。
就連隔壁幾個其它村子里的村長,和平陽鎮的鎮長在听聞了這個結果後,也都帶上了禮物前來拜訪,因為他們都堅信,以顧展銘現在剛滿十四歲的年紀便能取得漢中府這種大府的州試第五名的文采,不出幾年,顧展銘定然能夠踏上仕途,到時只要顧展銘能稍稍照顧他們一下,便能讓他們受益連連了。
一番慶祝過後,整個顧莊便開始了為顧展銘即將進京趕考的事情忙碌,雖然一個剛滿十四歲的少年就想著能高中‘進士’,這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不過,顧氏和溫雅都自信,顧展銘這次進京趕考,至少有兩層以上的把握能高中進士。
畢竟,在整個大周,漢中府這種大府可沒有幾個,顧展銘能夠在漢中府中考得第五名,其文采不可謂不好啊,雖說因為年齡尚小的原因,閱歷可能略顯不足,在好幾個科目中可能比不過年長的其它各府的學子,但至少有機會,而要是錯過了這次‘京試’的機會,可就要在等上三年才有了。
三月初一,顧展銘入京趕考的前一天,顧氏趁溫雅出去田園內游玩時,跟顧展銘坐在主屋里交談。
「展銘,你此次入京,你一定要好好考,爭取能早日考取進士功名,當有一天,我兒有出息了,為娘就去找那人,讓他看看他當年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愚蠢。」顧氏的話語中透露著濃濃的怨恨。
「娘放心,這次入京,兒子定能成功考中進士,以後若有機會,兒子也絕不會讓那人好過。」顧展銘咬牙道。
見到兒子此刻的情緒,顧氏心中一揪,心里的怨恨暫時消失了,她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孩子,不管怎麼說,他始終是你父親,你不能」
「哼!父親?他配嗎?當年,我被那女人陷害,出現在劉姨娘被害死的地方,他連查也不查,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給我,就認定我是凶手,差點打死我不說,事後看也不來看一下,連大夫都不去請。娘身為正妻,可卻帶著身孕在臭那女人門外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那人出來,卻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要不是娘抱著兒子外出尋醫,兒子早就死了。如此狠心之人,娘你還要為他說好話嗎?」
顧展銘的話中透著濃濃的不滿和恨意。
「況且,娘抱著兒子外出尋醫後,他不是也派了人送來了休書嗎?如今他與我們還有什麼關系!」
「唉孩子,娘只是希望你的心寬些,有些事,不要去想,也不可去做,听娘的,知道嗎?」顧氏很是無奈,雖然那口氣她也咽不下,但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被恨意蒙蔽了心。
自己也放棄了吧!就當那只是一場噩夢,現在的日子我很滿足了。顧氏心中想到,又看了眼顧展銘。
「孩子,當年的事我們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在去想它了,娘也不想在與那人扯上任何關系了。」
「是,娘,這些兒子都明白,兒子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兒子答應娘,只要他不來找我們一家的麻煩,兒子也決不會去跟他扯上任何關系的。」
「好孩子!」
然而,顧氏和顧展銘不知道的是,他們有意避開的溫雅,竟然一陣心血來潮又回來了,而且此時正好一臉震驚的站在門口邊上。
那人?什麼人?是他‘爹’嗎?還有他到底做了什麼事,竟然能讓顧氏和顧展銘這麼怨恨,等等許多問題不停的在溫雅的腦海中回蕩。
看來娘和哥哥有一個很大秘密要瞞著她啊,而且听他們的口氣,似乎和她那個據說已經死了的‘爹’有關,怪不得她這幾年每次問起她爹的時候,顧氏和顧展銘總是吱吱唔唔的繞過話題。
原來她‘爹爹’沒死,她娘也不是**,而是棄婦啊!
‘寵妾滅妻’溫雅的腦中不自覺的彈出一個詞。
溫雅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這秘密的背後,隱藏著很大的麻煩啊,難怪,她娘顧氏和哥哥顧展銘都不願意提起他。
哼,她娘親這麼好,竟然還有這種事出現,那等混蛋的爹爹不要也罷。既然顧氏和顧展銘都說他死了,那他就是死了吧。溫雅恨恨的想道。
既然她娘親和她哥哥都決定不再與那人扯上任何關系了,那她溫雅自然也不打算沖進去在跟他們了解些什麼了,稍稍一斟酌後,溫雅轉頭輕輕的離去了。
而既然他們有意避著溫雅,不想讓溫雅知道,那麼溫雅就當她什麼也沒听到好了
第二天一早。
顧氏租了一輛馬車,將顧展銘的行禮都一一放了進去。
雖然昨天顧氏已經交待了許多注意事項,但離去之前,顧氏難免再次嘮叨,顧展銘也不嫌煩,反而面帶微笑的站在那里,認真的听著顧氏的每一句話。
「路途遙遠,娘還是不建議你們自己趕車去,所以只在鎮上租了一輛馬車送你們到漢中府城,到了那里你們在找其他人合租,人多些也好有個照應。」
「是,娘,兒子知道。」
「記住,路上財莫要露白,到了長安,你們就租上一間小屋,不要怕花錢,要多吃」顧氏從懷里掏出了一小袋碎銀和兩張銀票遞給顧展銘。
一陣沒完沒了的交待後,顧氏滿臉不舍的放顧展銘離去,可是看著馬車漸漸遠去,顧氏還是忍不住又大喊︰
「大山,好好照顧你家少爺」
夏荷在一旁安慰道︰「夫人別擔心,展銘少爺會照顧好自己的,況且,還有大山在呢。」
看著漸漸遠去的哥哥,溫雅也有些舍不得。
「哥哥,別忘了小雅的禮物」溫雅也對著漸漸遠去的馬車大喊道。引得顧氏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溫雅的額頭,笑罵道︰「你這鬼丫頭!你哥哥才剛走呢,就想著要他給你帶禮物了。」
顧展銘此次入京趕考,前後一共也就三個月而已,到時候不管中還是不中都是要回家的,所以顧氏和溫雅雖然心有不舍,但也不至于傷感什麼。
馬車中,顧展銘也是會心一笑,他這妹妹平時看上去很小,很可愛,可一旦認真起來,他甚至感覺比他還老練。不過,他一想到溫雅那長得滑嘟嘟的小臉蛋,他就是一陣手癢癢,真想回去捏一把在走啊!顧展銘回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