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她們又趕了一天多的路,終于隱約看到了長安那高大的城牆,可這時,顧氏卻奇怪的下令往長安的西面走去。
「娘,我們不進長安城嗎?」溫雅看著顧氏問道。
「不了,長安里達官貴人太多,住處也貴,我們還是去長安西南面的石井鎮,那里好落戶些,而且離長安城也很近,想去長安走上半個時辰就能到了。」
其實也不是這個原因,只是顧氏有她的考慮,不便說給溫雅听罷了。
不過溫雅卻也從顧氏的話中听出了些門道,那就是顧氏對長安很熟,不然她怎麼知道長安南面有個石井鎮,那個石井鎮韓歷雖然也听說過,可也不知道具體位置,最後還是經過顧氏的不時提點,才找到了。
落戶,需要辦理戶籍文書,也就是個人的身份檔案信息,這是朝廷對于人口統計的參照,當然里面的漏洞也極多,許多人就是靠著這些漏洞在外地買了些田地改頭換面的。
往西南方向趕了一個時辰的路,她們來到了石井鎮。
「夫人,石井鎮到了。」韓歷的聲音傳進車廂里,溫雅好奇的掀起車廂窗簾。
只見道路兩邊均是規格整齊的民房建築,單坡屋頂,褐磚紅瓦,在進去到了鎮中央的時候,入眼的都是兩層以上的商鋪酒樓,比之之前見到的要好上太多了。
馬車在一家三層高的客棧前停了下來。
「我們先住在這里吧,等找到房子在搬過去。」顧氏下了馬車道。
進了客棧,先交了一天的房錢,待吃過午飯之後,顧氏便吩咐韓歷帶兩個人去住宅區看看有沒有人要賣房,如果沒有的話那她們就只能先租一間來住了。
果然,下午韓歷等人回來稟報,石井鎮里沒有適合她們的居所賣,只有那些小戶的房子倒是有幾人要賣,可是顧家如今連同護衛一共有九人,往後還要有所增加,那些小戶的房子買了也沒什麼用。
無奈,顧氏只得吩咐韓歷先租一間兩進的宅院住著,不然總是住著客棧也不劃算。
第二天,一行人搬進了剛租的兩進宅院。
「娘,我們什麼時候去長安城找哥哥。」安定下來後,溫雅問道。
此時離顧展銘入京已經一個多月了,算上去科考的時間也臨近。
「我們又不知道你哥哥到底住在那里,先等幾天再說,等到了報考的那日,我們到報考處去等他總好過現在無厘頭的亂找要好。」顧氏沉吟了一下道。
其實自己溫雅也知道該怎麼做,可她畢竟看上去才八歲,還不宜表現得太‘精明’,所以她覺得很多時候還是留給顧氏發揮的好。
但溫雅不知道的是,她在顧氏韓歷等人眼里,早已經超乎了八歲小孩的範疇,很多時候,溫雅的精明度連他們都自愧不如,韓歷更是已經將她當成一個睿智的成人來對待了。
房子租了,就差買土地落戶了。
良田倒是有人賣,只不過面積都太小了,一頃以上的都沒有,最大的一塊才三十畝。
為了先行辦理戶籍文書落戶,顧氏只好先買下來。
這長安附近的地比之平陽鎮的要貴,平陽鎮的良田是五兩銀子一畝,稍差的是三兩多,而石井鎮因為屬于長安地界,所以地要比平陽鎮的貴上一兩一畝,三十畝地顧氏一共花了一百八十兩銀子。
買了土地,顧氏就拿著地契和以前的戶籍證明去了府衙辦理石井鎮的戶籍文書。有了地,又交了點錢,戶籍文書很快就下來了,自此,顧氏一家也成了長安地界的‘本地’人了
「呀!你醒了。」
客房,夏荷例行的捧著水來給原本一直昏迷在床上躺了兩天的紫衣女人擦臉,卻見床上的人已經醒了,正在努力的想要坐起來,小姑娘夏荷連忙驚喜的叫了一聲,跑過去幫忙。
夏荷剛扶她坐好,就見她虛弱的開口道︰「這是在那?」
沒等夏荷回答她又接著道︰「是你救了我?」
「這里是石井鎮啊。」夏荷笑眯眯的扶著她道︰「不過,不是我救了你,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是我家小姐用神藥救了你。」
「你家小姐?」女子眼楮一亮︰「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夏荷!」夏荷道。
紫衣女子听完哦了一聲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看你一定很餓吧,我去給你打兩碗粥來。」夏荷見女子又不說話了,以為她餓了又不好意說,連忙笑了笑說道。
這床上的紫衣女子這幾天一直都是她在照顧的,每天除了定時給她擦臉外,還要喂米湯,不過因為女子昏迷,往往她要喂許久才能喂進去半碗
書房里,溫雅滿意的看著她寫的字,此時,她相信只要她願意,她隨時都可以轟動長安。
「小姐,你那天救的那位姐姐她醒了。」
門外腳步聲傳來,溫雅轉頭看去,只見夏荷面露喜色的走了進來道。
那紫衣女子溫雅對她沒有半點興趣,她只希望她能快點痊愈,好離開她們家。因為在她幫那女子清洗傷口的時候就發現,她肩上的傷不是被利劍刺的就是被弓箭射的,而這兩種可能不論那個,都足以證明那女子是個麻煩,她溫雅現在還小,人馬也不齊,惹不起什麼麻煩。
但人既然醒了,她做為主人家,還是有必要去看上一看的。
「你剛醒,身體還很虛,躺著就好。」那女子一見溫雅進門,便掙扎著要爬起來,溫雅連忙制止道。
女子又掙扎了兩下,覺得實在是無力後,才無奈的躺了回去。
溫雅伸手模了模女子的額頭,又看了看她的傷口。
「恢復得不錯,在休養半個來月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溫雅淡淡的微笑道,樣子十足的大人。
引得床上的紫衣女子一陣異樣眼光。
「小姐救命之恩,夏影無以為報。」待溫雅檢查完後,女子才道。
「舉手之勞而已,有什麼報不報的,你快點好起來才是真。」好了就快走人,溫雅心中又加了一句,隨後想了想,溫雅又道。
「你可有什麼家人朋友之類的,告訴我,我叫人替你送一封信過去。」
家人?听到家人二字,夏影的神情立馬暗淡的下來。
「他們都被賊人給殺了,全家就剩下我一人了。」
溫雅一進門就一直在注意著這個叫夏影的一舉一動,此時見她的神情看上去也不似作假,溫雅也就懶得在懷疑人家,開口安慰了人家一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