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泰將那遮住半邊臉的面具拿下來的瞬間,在場的眾賓客們全部都震驚了,雖然他們已經猜到了事情可能是真的,但看到晉親王高泰唇上那道明顯的牙印,他們依然覺得震撼不已,同時面色也怪異了起來。
晉親王高泰,文武雙全,一直以來都是以冷酷威嚴著稱的,且年僅十七歲就平定了吐谷渾,為朝廷立下赫赫戰功,沒想到竟然會對一個農家少女感興趣,莫非那農家少女果真是什麼絕世美女?
只不過就算真是什麼絕世美女,那也可惜了,竟然傷到了晉親王那個地方,看來她真可能被晉親王高泰給殺了。
同時,一些自喻為清流正直的官吏此刻也是心中大怒,暗暗決定回去之後一定立刻寫奏章參他晉親王一個強暴民女,濫殺無辜的罪名。
高泰冷冷的掃視了一圈,將各個人的表情都納入眼中。
「本王的傷暫且不說,但二哥,五弟你們隨便找人誣陷我強暴民女,濫殺無辜,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待。」高泰聲音發寒道。
「呵呵,四弟,你莫不是當我等都是瞎子嗎。難不成你那傷還是你自己摔的不成。」高湛也冷笑著說道。
「是不是我自己摔的,我想二哥你已經準備好了太醫吧,何不叫出來驗一驗,看看我這傷究竟是不是這二人那什麼女兒傷的?」?高湛高演听著高泰的話,同時忍不住面色微微一變,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妙,難不成他那傷還真是摔的不成?
想著,二人又絕不相信,畢竟那樣的傷除了是人咬的,絕不可能摔得成。
難不成不是女人咬的,而是男人?
四弟竟然好男色?
男人的牙齒和女人的牙齒是有區別的,想要分辨很容易。
想到這個可能,高湛高演同時心中愕然,隨後又露出了笑容,就算你能證明我們找人誣陷你,但你那傷卻是事實,要是在傳出好男風的話,那麼父皇也決不可能在選你做皇位繼承人了。
大周雖然沒有明令禁止好男風,但卻也是有傷風化,這要是在別家,那最多名聲不大好听,可要是在皇家,那可就太丟皇家的臉面了,到時不被皇帝臭罵降爵都算好的了。
只見高湛一揮手,便有一位太醫被一位軍士從眾賓客當中請了出來。
高泰冷漠的向那位太醫看了一眼後,便坐了下來,讓他給自己擦看‘傷勢’。
接觸晉王眼中的寒芒,太醫心里一顫,暗道,真是個要命的差事。
此刻在場眾人面色各異,但都靜靜的在等待最後的結果。
一會後,見太醫驗完站了起來,高湛連忙急切的問道︰「四弟的傷可是人咬的?」
高湛雖然問出了在場眾人都想知道的答案,但他那急切的樣子卻讓幾個老家伙暗暗搖了搖頭,反而高演從頭到尾都頗為鎮定的樣子贏得了許多老家伙的看好。
太醫此時虛汗連連,他就知道這次宴會齊王特地邀請他多半沒什麼好事,等到了現在他才清楚,可誰讓他是太醫當中唯一對牙齒有研究的太醫呢,無論他今天怎麼說,那麼都得得罪人啊。
只是事已至此,由不得他了,他也只能如實回答。
見太醫點頭,高湛笑了,只要是人咬的,那麼他謀劃的事就可以說成功了大半了,倒時就算他高泰殺的不是農家夫婦的女兒,那麼漫天的謠言也會讓他高泰損失慘重的。
「四弟,你可還有話說?」
高泰冷著臉。
「哼,就算是人咬的,可本王也不是你們能隨意編策的,今夜你二人也得給我一個交待。」
「哦,都證據確鑿了,四弟你還要什麼交待啊?」高湛冷然笑道。
如果高泰敢說他唇上的傷不是那對夫婦女兒咬的,那麼無憑無據之下,就只能是男人咬的了,到時堂堂皇家親王竟然好男風,如此之人是不可能繼承皇位的。
聯想到高泰不好,高湛還真覺得有可能。
高泰不再給在場眾人胡亂猜測的機會了。
「哼,此二人說他們的女兒已經十六歲了,李太醫,本王的傷是十六歲少女弄出來的嗎?」
太醫也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了,他只將他知道的說出來,他想事後這幾位王爺應該能理解他的立場。太醫隨即將高泰的傷是被一個十一歲上下的小少女咬的給說了出來。
人的牙齒分為好幾個階段,所以要認起來也不難,太醫的話自然沒有人會懷疑。
無論高泰唇上的傷是被什麼人給咬的,高湛高演的目的也都算是達到了。而既然高泰還要交待,他二人也正好借此將那對農家夫婦當場格殺,並聲稱他二人是被那對夫婦蒙騙了而已。
當然,這種解釋沒有人會相信,眾人的心里都跟明鏡似的。只不過已經沒有人在計較這些了。
待那對夫婦死後,高湛還想向高泰追問那個十一歲上下的少女究竟是誰。
高泰冷哼了一聲,拂袖離去,沒有在向在場的人多解釋一個字。
眾人雖然心中有眾多猜測,但也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說晉親王濫殺無辜了,不過,卻也形成了無數謠言從此地被傳了出去,說晉親王殿下強暴十一歲幼女結果被咬傷了。
謠言一傳出去,人們紛紛猜測那個幼女究竟是誰,有沒有被晉親王殿下殺掉。
事情當晚就被傳進了宮里,皇帝高世仁知道後,勃然大怒,連夜招晉親王高泰進宮,逼問他那幼女是誰,有沒有被他殺掉。
高泰從頭到尾都沒有辯解,也沒有說出那十一歲幼女是誰,高世仁大怒之下,直接革高泰的親王職位,把他降成了藩王。
這一刻,人們都堅信那十一歲幼女一定是被晉親王,不,現在是晉王了,一定是被晉王殺掉了,可憐的女娃啊,被王爺看上應該從了才是,原本一步登天的機會竟然落了個被殺的下場。
高泰的不解釋,導致了猜測的落實,當下許多原本支持高泰的人紛紛對高泰產生了失望,並暗地里從新選擇了陣營,而宴會上表現頗好的齊王高演自然也變成了人選之一。
這一切在別人看來或者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但衛國公簫毅卻對這件事情提不起一點興趣,他只在意一點,那就是他兒子的新聞終于被晉王弄出的這更大的新聞給暫時壓下了。
這幾天他每次上朝都被代國公羅開那老匹夫笑話,又反攪不得,憋得他甚是難受,如今他只關心如何才能讓他那混蛋兒子早些為他爭回面子。
而他兒子如今已經被他親自訓練了數天了,他打算明天就找上門去把面子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