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話中毫不掩飾的自信,讓顧展銘一陣異樣,忍不住認真的看了眼溫雅。這幾年他大都生活在國子監里,對溫雅具體做了什麼,他並不是很清楚,但從那算題解析和書香齋以及那幅天鵝圖來看,他這個妹妹絕對稱得上是千年難有的妖孽。
所以他並不覺得溫雅是自大狂妄,而是感覺溫雅真的有那個能力。
溫雅的話讓顧平正心里也是一震,他心里雖然覺得溫雅有些狂妄自大,但他還是連忙表態道。「小雅,你放心,趙簡他這是明顯的在誣陷,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溫雅平靜的看了一眼顧平正,心中對他說的話噗之以鼻。現在才想要表態,剛才都干什麼去了。
溫雅搖頭表示不用,也懶得跟他在費什麼話,當即還把她們一家三口打算搬出去住的事說了出來。
「不行,我不同意。」說話的是顧平溪。
溫雅眉頭一皺,對這個親外公感到很反感,剛才她們一家跟趙簡爭論的時候,沒見他說一句話,這會卻最先跳出來反對她們搬出去。
「是啊,溫雅,在這住得好好的,搬出去干什麼。是不是我們那里做得不好,還是誰怠慢了你們,你跟我說說,我馬上去收拾了他。」顧平正也不同意,他勸道。
溫雅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誰怠慢了她們,只是她們住不慣罷了。
溫雅很堅決,顧平正很無奈,他看向顧氏道︰「蕙娘,你勸勸這孩子。」
「爹,大伯,你們不用勸了,我們一家三口自己在外面也住了十幾年了,回到這里已經不習慣了,還是搬出去的好。」顧氏搖了搖頭對著顧平正和顧平溪道。對于當年的事的猜想,讓顧氏對這個娘家有了些心灰意冷了,她累了,她想回到以前她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時的平靜。
「不行,你們不能搬出去,你們才來多久就要搬出去,你讓外人怎麼看。」顧平溪臉色很難看。
「爹」
「別說了,我是不會同意的。」顧平溪直接打斷顧氏的話道。
溫雅冷笑,說到底這顧平溪還是顧忌他們顧家的名聲,而不是別的什麼。
溫雅心里本來就沒把顧平溪當做是她的親人,所以這會連點面子也不打算給他留了,直接強勢道︰「這里我和我娘都住不慣,所以我們一定要搬出去。」
「你?」顧平溪惱怒的看向溫雅︰「你一個小孩子家家懂什麼?」
「哼,別的我或許不懂,但我卻看得出,當年我娘被趙簡休棄的事跟你們一定有什麼牽扯,我不想追究,但你們也不要逼我。」溫雅直視顧平溪。
顧平溪眼楮一睜,心中大震。一旁的顧平正也是如此,他們沒想到溫雅竟然看出來了,更沒想到的是,溫雅會直接說出來,而且說得這麼直白。
「你胡說。」顧平溪和顧平正紛紛臉色一變,雖然矢口否認,但語氣卻軟了下來。
「我們一家一定是要搬出去的,但你們放心,當年的事我們會當它什麼都沒有發生,這里依然是我娘的娘家,你們也依然還是我的親人,以後有什麼能幫的,我也不會吝嗇。」想到這里乃是自己親娘長大的地方,而顧平正和顧平溪他們也畢竟是自己娘親的血脈至親,所以溫雅也不想徹底做絕了。
顧平正和顧平溪沉默了一會,臉色很復雜,同時心里也很糾結,但話都到這個份上了,他們還能怎麼辦。而且這幾天下來,他們也看出了溫雅的性格,知道溫雅性格強勢,不是他們顧家所能拿捏得住的。
「好吧,你們可以搬出去,但逢年過節一定要回來一趟。」最終顧平正和顧平溪還是妥協了。
溫雅三人隨即回到秀園收拾東西去了。
「小雅,你剛才說話也太過了,他們畢竟都是你的外公,以後你再跟他們說話得話,你一定要讓著點。」回到秀園,顧氏訓起了溫雅。
「娘,剛才我要是讓著他們的話,我們今天就搬不出去了。而且娘你在心里把他們當做是至親,但在他們心里可不一定是這麼想的。你女兒我可不傻,有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溫雅笑著搖了搖頭道。她娘還是太善良了,不過這樣的娘親才是好娘親。
顧氏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她這個女兒實在是太聰明了,似乎什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又過了一會。
老祖宗和國公夫人劉氏也知道了溫雅一家打算要搬出去的事,連忙讓人過來打算召溫雅和顧氏過去問話。
溫雅皺了皺眉頭,對于這些個假情假意的沒什麼好感,也不想去听她們??攏?闃苯泳芫?恕?p>老祖宗和劉氏知道溫雅竟然連過來都欠奉時,頓時一口怒氣堵在胸膛,憋得直想噴火,恰巧有一個婢女一不小心犯了點錯,立馬成了她們的發泄對象。
到是吳氏不知道腦袋里抽的那門子風,竟然自己過來了,還一進門就直接對顧氏訓斥道︰「蕙娘,你怎麼要搬出去也不事先跟我說一聲,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
顧氏沒什麼脾氣,心里也感覺的確做得不對,被說得啞口無言。
倒是溫雅不高興了,這吳氏還真當她是她娘的母親了?她也配!都說後母多惡毒,吳氏的為人,溫雅一點也不懷疑,這吳氏在她娘沒出嫁之前一定虐待過她娘,她現在沒打算報復吳氏已經是很給顧家留面子了,吳氏這會竟然還敢來找茬。
「張嬤嬤劉嬤嬤,給本郡主把這老女人給我趕出去。」溫雅都懶得廢話,直接讓兩位嬤嬤把吳氏給趕出去。
兩位嬤嬤可是從宮里出來的,能在宮里混到太後身邊,要說沒點眼力和手段,溫雅可不信。
這不,雖然只在這里住了不過兩三天的時間,但她們卻已經弄清楚了吳氏並不是溫雅的親外婆,對于吳氏這種後母的德行,她們也能猜到幾分,所以溫雅對吳氏的言行在她們眼里雖然不合規矩,但她們卻也沒在這件事上違抗溫雅的命令,直接把吳氏架了出去。
吳氏氣得肝都疼了,她雖然不是溫雅的親外婆,可也是名義上的外婆,而溫雅竟然敢兩次三番的這樣對她。
心里的怒氣沒地撒,盛怒之下,吳氏瞄準了一個栽花的瓷盆一腳就踢了過去,瓷盆是被她踢壞了,可她自己的腳卻也崴到了。一張臉頓時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