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後那里出來,溫雅便讓蘭香去皇帝住的養心殿把她的牌子遞上去,她要見皇帝。
養心殿。一個小太監把溫雅想見皇帝的事情告知了大總管王德全王公公。
王公公听到後,轉頭看了看正在靜靜看書的皇帝,皺了皺眉。皇帝剛剛才得閑下一會,王公公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打擾皇帝,所以王公公都懶得稟報,便直接讓小太監出去回話給溫雅說,皇帝這時候很忙,沒空見她。
其實,最主要是因為王公公心里對‘沒規矩’的溫雅沒有好感,也覺得溫雅找皇帝一定不會有什麼要緊的事,與其讓溫雅打擾到皇上的清淨,還不如他直接給擋下去。
溫雅可不知道這是因為王德全使絆子她才沒有見到皇帝的,她還以為是皇帝自己本身就不想見她呢。
溫雅沉思了一會,想到,如果這一次她要是見不到皇帝的話,那麼下一次想見肯定也不容易。頓了頓,溫雅從懷中扯出了兩張銀票,遞給了這個前來傳話的小太監,打算讓他再去遞一次牌子,就說她找皇帝是要告訴皇帝一些有關于給太後治病的那種藥的事。
小太監本來是不敢接溫雅的銀票替溫雅在去傳一次話的,但他在听到竟然是有關于太後的事後,當即不敢怠慢,順手從溫雅手中接過了銀票,跑回養心殿再次替溫雅傳話去了。
養心殿。小太監把溫雅剛才的話傳給了大總管王公公。
听到溫雅找皇帝竟然是有關于太後的事,王公公心里一驚,那里還敢攔下不報,當即便向皇帝走了過去。
「陛下,溫雅郡主在殿外求見,說是有關于給太後治病的那種藥的事情。」
「哦?那還不快讓她進來。」皇帝放下手中的書道。
王公公讓小太監出去把溫雅帶進來,等溫雅走進殿內後,小太監才默默退了出去。
溫雅走進殿內,走到離皇帝近前大約兩米的地方,恭敬的對皇帝行了個標準的宮廷半蹲禮儀。
不需要下跪,溫雅表現得還是很自然的。
然而剛想要開口時,溫雅突然間又愣住了,皇上和父皇兩個詞在口中徘徊,不知道該用哪一個好。
父皇這兩個字她雖然叫過一次,可那是在太後的授意下叫的,當時誰知道皇帝心里是怎麼想的,搞不好很不屑一顧呢。再說了,溫雅前世因為父母去世得早,父親這個詞只存在于她幼時那模糊的記憶力,而這一世她則根本不當趙簡是她父親,所以她心里對于這帶著父字的父皇兩個字感覺非常別扭,別扭到很難把它說出口。然而,皇上兩個字,她又因為已經叫過一聲父皇了,這會皇上兩個字一出口的話,那她跟皇帝豈不是立馬就生分一大半了。
「怎麼,連父皇都不會叫了?」皇帝似乎看出了些什麼,溫和的道。溫雅本來就是他的表佷女,雖然因為某些原因,這一層關系不便公開,但溫雅曾經救過太後一命,太後也在百官前開口收了溫雅做孫女,再加上他也已經把溫雅封做晉王妃了,這一聲父皇遲早都是要叫的,所以現在就讓溫雅叫他父皇也並沒有什麼不可。
溫雅臉微微一紅,有些尷尬。
既然皇帝都這麼說了,溫雅也不矯情了,定了定心神後,語氣中帶著點異樣的喊了聲父皇,給皇帝請全了安。對于這一聲父皇,她還是很不習慣的,不過有了第一次和第二次,後面也一定會越來越自然的。
「剛才通傳說你找朕是有關于給太後治病的那種藥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問道。
「哦,是這樣的。那個藥是我師傅祖上到他,三代傳承一百多年才研發出來的,不僅能治療太後的那種病,它最大的功效其實是可以治療外傷引起的破傷風,敗血癥,以及十幾種瘟疫。師傅臨死前曾讓我保證,一定要我用這個藥造福大周百姓。」溫雅睜著亮晶晶的大眼楮,面色平靜無比的把這些她早就編造好的話給說了出來。
「果真?」听完溫雅的話,皇帝激動得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戰馬上征戰過十幾年的他最清楚不過破傷風和敗血癥這兩種病癥對于戰場上的兵將們到底意味著什麼了。每一場大戰下來,軍中的兵將都至少是有一半不是直接死在戰場上的,而是從戰場下來後,傷口感染化膿,最終死在了這兩種必死的病癥之上。
恰恰這兩種癥狀自古以來都是沒得治的,人們也都看成了是上天對于人類妄動刀兵的懲罰,如今早已經沒有人再去研究治療這兩種病癥的藥了,就連皇帝他自己對此也從來就不報任何希望。可這會他忽然間卻听到這世間竟然有這種藥存在,這讓他如何能不激動。
有了這種藥,這就意味著大周每年可以少死數千甚至數萬的將士,將士們知道有這種藥之後也定然更能英勇殺敵,如此下來,大周四方何以不能平。
果然不愧為戰場征戰出身的皇帝,最先想到的還是戰爭。
「嗯,本來我也不信的,後來見祖母的病真的被治好了,我就信了。」溫雅點了點頭道。並且把太後的病列舉出來。太後的病可是太醫們治了十幾年都沒能治好的病,而溫雅的藥幾天就讓太後痊愈了,這絕對足以證明那藥的神奇。
想到太後那十幾年也沒治好的病就是被溫雅說的那種藥給治好的,皇帝也不由得信了。
皇帝控制不住激動的緊了緊右拳,這種藥一旦出世,並推廣到天下,那麼他的聖名絕對能比得上歷史上的任何聖君。
做一名能被千古傳誦的聖君,是他這位皇帝一生的夢想,如今這個夢想終于有可以實現的機會了。
「你師傅可有留下藥方?」皇帝終于問出了最關鍵的要點。
「呃這到沒有,師傅他為了研制這種藥,早已經毒性纏身,中毒過重,還沒有寫出藥方就去了」溫雅有些尷尬的道。
皇帝一息,像是在冰冷的冬天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溫雅見此,連忙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她表示,雖然師傅沒有給她寫下藥方,但她卻知道藥理,也曾親眼見師傅做過一次,她有信心在三年之內做出來。
這一句話才是溫雅要說的重點,她就是為了要這三年時間而來的,就因為這樣,她才沒有直接把制作藥方寫出來獻上去,而是打算要錢要人要時間,慢慢一點一點的‘做’出來。
只有這樣,在這段時間里,只要她不明著造反,皇帝就是她絕對的靠山,她做什麼皇帝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皇帝深呼了一口氣,還有希望就好。雖然溫雅給他的希望不是很大,但此時他也只能相信溫雅了。
當即,皇帝立馬表示,會讓太醫院的太醫們都全力配合她,她需要什麼也可以直接跟內務府要,只是一定要把那個藥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