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雅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三刻了,顧氏早已經離開了湖心亭回到自己的屋內睡覺去了。
湖心閣樓內,溫雅讓蘭香海棠她們把窗戶全部打開。頓時,原本飄蕩在人工湖上的微風,全都帶著點後花園奇花異草的清香略過湖面吹了進來,把整座閣樓內的最後一絲悶熱也給吹走了,那自然的氣息,比二十一世紀的空調可舒服太多了。
「紫鵑,去給我準備筆墨紙硯,我要用。」溫雅對著旁邊的紫鵑道。
「是,郡主。」紫鵑應了聲就去準備筆墨紙硯去了。
溫雅要把一些制作青霉素所需要的東西畫寫出來,當然,溫雅畫寫出來的東西跟真正需要用到的東西相比是有一定的偏差的。因為她最主要的目的是拖時間,有一些偏差也是為了以後能有修正的余地。
不過那偏差需要偏差到什麼程度,在那個部分有偏差,這都是需要溫雅仔細思量的,畢竟她既不能讓人疑慮青霉素能否做得出來,又不能讓人從一些細微處看出她可能是故意的。
為此,在有些昏暗光線下,溫雅寫了又修,修了又改,一直弄了一個多時辰才弄好,弄好之後,溫雅便吩咐海棠明天一早給送到內務府去。
「是,郡主。」海棠什麼也沒問道。
蘭香海棠她們不愧是宮里**出來的,非常知道規矩,不亂看也不亂問,懂得盡好自己的本分,溫雅很滿意。
「郡主,已經亥時了。」蘭香在一旁道。
溫雅點了點頭,這會她也有了睡意了,便爬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海棠就把溫雅畫寫下來的東西給送到內務府去了,溫雅估模著,內務府的效率就算再高,要把那些東西全部弄出來,少說也得個把月。
吃了早飯,大概辰時兩刻的時候,內務府也來人了,他們把昨天太後讓他們為溫雅打造的郡主府牌匾給溫雅送了過來。
溫雅看了看,發現上面的字乃是純金色的,非常有氣勢,溫雅很滿意,讓人搬來梯子把牌匾掛好,這時內務府的人就說了,牌匾上面的‘溫雅郡主府’五個大字乃是皇帝親手寫下的,非常尊貴,讓她一定要好好保護。
溫雅眼楮一亮,皇帝親手寫的字,怪不得那麼有氣勢。
不過,溫雅也有些弄不明白,一塊牌匾罷了,需要她好好保護什麼,難不成掛在上面還有人敢偷了不成?
其實溫雅不知道的是,皇帝送的牌匾是極少有人會掛在外面的,都是直接拿進祠堂,跟著祖宗牌位一起給供起來的。
當然,就算溫雅知道這些,她也不可能會把這麼一塊牌匾給供起來,那不是她的風格。
搬了新家,又得到了皇帝親自賜下的牌匾,溫雅本來應該請一些人來慶賀一番的,但是因為顧展銘還在刑部大牢里,慶賀的事就只能推遲等顧展銘從刑部大牢里出來了之後在看了。
內務府的人走後不一會,給溫雅送匾的事便被人給傳了出去後,外面的人全都認為那牌匾是皇帝親自賜的,再加上前些日子還傳出了溫雅得了太後賞賜的金牌可隨意出入宮廷的事,這便讓人誤以為了溫雅連得太後和皇帝兩個天下最尊貴的人的隆寵。
本來溫雅一家三口就因為顧展銘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送進刑部大牢的事在長安城里傳得沸沸揚揚的了,這會溫雅又連得了皇帝和太後兩人的隆寵,頓時長安城里的各種討論和各種猜測全都是有關于他們兄妹兩的了。
在他們兩兄妹的這種‘威名’之下,今年的新科狀元頓時就成了一個活生生的悲劇,他的名字連提都沒人提一下,加上顧展銘在八藝大比中連奪五個第一的才名,一些無知的人,甚至還以為今年的新科狀元就是顧展銘呢。
溫雅得了皇帝和太後的隆寵,又是將來的晉王妃,導致許多京城里的貴婦都想來拜見溫雅,便讓人給溫雅遞了帖子。只不過,溫雅那有時間理會她們這些人,在進宮陪了太後一個來時辰後,她便回來了,打算處理顧展銘的事。
齊王府。二皇子秦王來訪。
「五弟,父皇如此隆寵四弟未來的王妃,你看是不是預示著什麼?」秦王焦急道。
「二哥,你多慮了,這種隆寵只是表面上的罷了,並不代表什麼的。況且,我已經打听清楚了,那塊匾是皇祖母讓父皇送的,並不是父皇的本意。再則你別看溫雅郡主如此得父皇和皇祖母隆寵,可實際上,做為四哥未來的王妃,她自己既沒有什麼才能,身後又沒有強有力的親族支持,父皇讓她做四哥的王妃,這是在變相的消弱四哥的勢力,這說明什麼,二哥你想必也該明白了吧。」齊王笑著道。
陳國公府顧家雖然號稱百年豪門,但這十幾年來早就被皇室徹底打壓下去了,如今整個家族連個六品以上的官都沒有,在朝中根本就什麼話語權也沒有,在京城,只要是稍微有點權勢的,也都不會把陳國公府顧家放在眼里。
「咦!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不就說明四弟的所作所為已經讓父皇不滿了嗎,父皇現在已經開始偏向我們了。」秦王高興道。
齊王暗暗憋正高興得秦王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中午,夏影突然來報。
「郡主,趙簡讓人把綠兒毒死了,對外還稱綠兒是畏罪自殺。」
「什麼?」溫雅非常吃驚,而後皺了皺眉頭道︰「那他有沒有到刑部衙門把狀紙撤了?」
「沒有。不僅如此,趙簡還特地去請求刑部,說是要在後天公開審理,讓全長安城的百姓都來觀看。」這樣的情況,夏影想不明白。
溫雅也非常疑惑,弄不明白那趙簡究竟想要干什麼。按理說,如果是因為迫于太後的皇帝的壓力,趙簡就應該直接去刑部把狀紙給撤了,並且想辦法還顧展銘一個清白才是,可他卻直接把綠兒毒死了,還宣稱綠兒是畏罪自殺,他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雖然想不明白,可溫雅也不認為趙簡敢同時違背皇帝和太後的意思繼續誣陷顧展銘,因為那樣一來趙簡不是瘋了,就是在找死。
「夏影,這兩天你加派人手打探,並且密切關注趙簡的一舉一動,一定要查出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溫雅嚴肅道。
「是,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