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曉東愜意地坐進出租車里,身手一揮,「司機,去鳳凰旅行社!」
「等等,等等!」牛四連忙拉著這個菜鳥,對著司機說道,「去經十路鳳凰旅行社宿舍。M」
霍曉東不解,「牛哥,你剛剛不是說要回旅行社嗎?怎麼要去宿舍啊?」
「我勒個去,這次泰山可把我累慘了,不好好睡一覺,萬一一會兒回去報賬的時候少拿了錢,算誰的?」牛四懶懶地靠在軟軟地座椅背上。
「可是,我們這次似乎沒有賺多少小費啊?」霍曉東更加不解,這次做的車半路拋錨了,進山走的是後山沒有門票。就連上山了買帳篷都用的是小販,根本沒有什麼發票之類的證明啊。哪里來的小費呢?
牛導游一拍腦門,出行前表姐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自己賺那些官富二代的小費。可是一高興起來,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這麼一想,就更沒臉回旅行社了。
「你想啊,這次咱們坐車好好的,司機為什麼半路拋錨?你再想想,我們到泰山之巔了,為什麼下山的時候還是沒有車來接我們?」牛四循循善誘道。
霍曉東皺著眉頭,疑惑道,「難道是有人整咱們?」
「是啊。」牛四一番孺子可教的表情。「不然我堂堂導游,怎麼能連一點小費都賺不到。你看啊,這次泰山之行的小費能來自哪里?一就是車費,二是門票,三是購物,四是帳篷大衣,五是旅店。這幾點,咱可都沒有遇到合作伙伴啊。」
霍曉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是誰在整咱們呢?溫導游?不會不會,他都凍感冒了。」
牛四不置可否,霍曉東不知道,牛四在泰山之上可是生生遇到了兩伙殺手要威脅自己。一想起這個,牛四就有些頭疼,一個是段存厚,自己這個已經知道。可是段存厚背後到底什麼人,自己就不知道了。還有,兩伙殺手分明老板不一樣,但卻都將幕後老板說成了段存厚,這分明是提前計劃好了的。那麼,到底是誰看自己不順眼呢?
牛四腦子有些短路,自己才來G市幾天啊,就有人想要殺自己。真是命途多舛,時運不濟啊。
我當導游,我容易嗎?
在兩人各懷心思時,宿舍到了,牛四打開門,拿出一百塊給了司機師傅,霍曉東掙著要付錢,牛四卻道,「這是公費,知道不。記得拿好發票,明天找公司報銷。」
說著,牛四便疲憊地上了宿舍樓。一開門,便是朝著心愛的大床撲了上去。雖然他是練家子,但也擋不住三番兩次的動手加上一宿沒睡加上照顧八十個人的生活啊。
咦?怎麼床的感覺這麼舒服?相當的柔軟,就像女人的……
牛四正享受著呢,就听到一聲痛呼。
「門沒鎖,你不知道有人在啊!」唐糖痛呼一聲,連忙將壓在自己身上的牛四推開。氣鼓鼓地坐起來,對著牛四道,「你丫是不是故意的!」
原來,早上唐糖和趙福海談完之後還是不放心,打電話又打不通。最後只能在牛四的宿舍等人了,由于昨晚沒睡好,趴在床上就睡著了。
牛四心中一暖,連連擺手,「哎,都累成狗了,哪有心思想其他。」
唐糖關心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沒?還沒吃飯了吧?」
牛四點點頭,「你先給我煮碗粥,現在就想喝粥。」
「你先睡一會兒,我去樓下給你買點。」唐糖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牛四有些無語,這年頭,女孩子連粥都不會煮了……
不一會兒,樓梯內便傳來唐糖的高跟鞋落地聲。
牛四一口氣將粥喝完,意猶未盡。
「我早上和趙福海說了,溫清華已經被辭退,但真正的幕後老板還不清楚。」唐糖看著牛四說道,「你說你,才來G市幾天啊,就惹了這麼多的麻煩。」
牛四無奈道,「我也不想啊。可是麻煩就像蒼蠅一樣,甩都甩不開。估計是我身上的氣息太好聞了。」
不說還好,一說起身上的氣味。唐糖皺眉了,表弟身上的氣味……果然能招引蒼蠅啊!連忙推著牛四往洗澡間里走,「快洗,快洗,不洗完別給老娘出來!」
牛四弱弱地說道,「你不要偷看哦!」
唐糖站在門口鄙視道,「就你這小豆芽的身材,老娘可不稀罕!」
說出的話讓牛四很受傷。
洗完澡,牛四才對唐糖認真地說道,「我只知道最前面的小卒子是段存厚,至于後面什麼人,我就不清楚了。」
牛四確實來了,唐糖走後,直接睡了個昏天暗地天崩地裂,至于夢中夢見的女人,自然是巨石之上和他打成平手的藍淼淼,或許這才是泰山之行最大的收獲吧。
砰砰砰!
牛四的美夢被一通敲門聲驚醒,牛導游不情願地睜開眼楮,心道哪個鳥人這麼沒禮貌?似乎知道自己在這里住的,沒有幾個人啊。
開門一瞧,赫!竟然是兩個身材魁梧的西裝平頭男!
牛四愕然,「你們是不是敲錯門了?下次敲門記得先看門牌號。不用謝。」說著,牛四就要關門繼續睡覺。
「你叫牛吧?」其中一個西裝男甕聲甕氣地說道。
牛四知道,這個大老板坐不住了。
牛四細細打量著兩個西裝男,沉默了一分鐘,直視著兩人說道,「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告訴你們老板,要殺我,找點像樣的。」
「嘿嘿,你是牛牛導游吧。這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牛四還要說什麼,兩個西裝男忽然側開身子,卻見段存厚老肉橫生地沖著自己微笑地走過來。
段存厚低頭哈腰地沖著牛四說道,「你還認識我嗎?」
牛導游斜著眼道,「你是來報仇的嗎?人也太少了點吧?」
段存厚揮揮手,將兩個西裝男攆走,這才對著牛導游說道,「你看,不請我進去坐坐?」
牛四倚在門口,單手握著門,沒有放進去的意思,「廟太小,裝不了大神。」
段存厚尷尬地搓搓手,「那就在這里說吧。」
「恩,是該說說了。在泰山後山車不載客了,還沒爬到山頂遭到殺手奪命了,到達山頂了,撒泡尿的功夫都有人想揍我。而且很奇怪的是,他們都說老板姓段。」牛四看著段存厚,很疑惑不解道,「我就奇怪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你老婆還重要?竟然為了我一個人花了這麼大的代價?我還真有些受寵若驚了。」
牛四的幾句話里包含的內容有些多,段存厚听著有些不對味。車自然是自己吩咐溫清華去做的,這個自己承認,泰山之上打人事件也是自己受到劉言冰做的,沒有花一分錢,還能揍人,段存厚自然樂意。可是這兩件事情的中間,怎麼還冒出了一伙殺手?
而且奇怪的是,怎麼都說他們老板姓段呢?我招誰惹誰了?請人的時候我也沒暴漏自己的身份啊?
難道是劉公子?
段存厚想想劉言冰昨天對自己說話的場景。若有所思,再想想劉家的境況,知道這小小的泰山之行,可能劉家的公子爺們全都參與進來了。而這樣看來,牛導游似乎對劉家很重要啊。他到底什麼身份?
但一想到自己竟然在這次行動中吃了個啞巴虧,段存厚就有些生氣,看來劉家人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啊。
不過,段存厚還是沒有忘記這次來的目的。看著牛四滿臉親切地說道,「這些事情雖然有我的分,但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哪有這麼大的能量干這個?我也是最大的蒙冤者啊。」
見牛四冷冷地看著他不回答,段存厚愈發恭敬,既然劉家這麼看重眼前的年輕人,他自然也不敢再得罪了。只能討好地說道,
「我這次來呢,是受劉家少爺劉言冰公子的委托,邀請你抽空去南部山區的高爾夫球場玩一玩。」
「劉家劉言冰?」牛四喃喃了一句,搖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他為什麼請我玩?」
段存厚有些尷尬,劉家在G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是有人听到牛四這樣的話,估計早白眼相向,直呼土豹子了吧。可是面前這人自己得罪不起啊,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
「劉家是G市大部分洗浴中心的股東。」
一說洗浴中心,牛四想起來了,十一百脈泉踫見的劉三不是姓劉麼,而且他還讓自己免費去洗浴中心洗了一澡。
琢磨來琢磨去,牛四想不到,自己的飛來橫禍,竟然是這個死胖子給自己招惹的。
頓時有種淚牛滿面的沖動,交友不慎啊。交了個富二代竟然沒有錢,而且還差點因為這個丟了性命,這算是什麼朋友啊。
牛四看著段存厚,感嘆道,「你們真是踢得一手好球,中國足協沒有將你們招到國家隊中,是華夏人民巨大的損失啊。」
段存厚知道對方在諷刺自己,也不惱,而是問道,「那麼,您去還是不去?什麼時候去?」
牛導游相當淡定地說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只是個吊絲導游,高爾夫球,咱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