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市,大河旅店。
「牛哥,您老怎麼有空來這里了。」牛四剛剛下車,壯男阿強便是咧嘴笑著相迎。
牛四昨日回去反復良久,還是覺得有必要找劉三來談一談。不管你們劉家內部有什麼恩怨,我只是個外人,不會插什麼閑手的。
「你們劉老板呢?」牛四直奔主題說道。
阿強假裝生氣地說道,「牛哥,你來了也不給我露兩手,就這麼著急見我們劉老板啊。」阿強笑著繼續說道,「老板現在正在開會,一會兒就下來。你先跟我去後院坐坐,看看兄弟們訓練的怎麼樣了。」
阿強一提醒,牛四才想起了訓練這些保安的事情。其實他當時就有些好奇,劉三沒事訓練這些保安干什麼。當時只以為劉三這土豪沒事找事要給自己送錢,可是泰山之行發生的諸多事情,讓牛四不得不想點其他的事情。
難道,這劉三還不死心?還要東山再起?可是,這與訓練保安有什麼關系?
牛四心中有事,自然不怎麼注意保安們的訓練情況。做了二十分鐘,還不見劉三來。心中有些疑惑,難道這劉三故意躲著自己嗎?
正要詢問時,劉三挺著大肚子笑呵呵地朝自己走來了。
「牛導游,泰山之行感覺怎麼樣啊?」劉三笑咧咧地打招呼道。
牛四卻很認真很嚴肅地看著劉三說道,「很不好,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劉三笑容一滯,牛導游想來是喜怒不行于色,行事放蕩不羈的,怎麼今天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含情脈脈像是怨婦呢?
「這是爬泰山累壞了嗎?」劉三關心地問道。
牛四認真地注視著劉三面部表情的一絲一毫,發現並沒有刻意偽裝,這才展顏一笑,「泰山回來累成狗,一問小費毛沒有。緩過勁來奔你走,問你酒肉有沒有?」
劉三一愣,隨即哈哈一笑,「牛小哥真不愧是導游出身,真是出口成詩,出口成詩啊。」
然後摟著牛導游的肩膀很大方的說道,「天空飄來五個字,這都不是事。走,陪兄弟和吃肉喝酒去!」
說著,便是拉著牛導游坐上私家車,奔著大飯店而去。
「牛小哥,和啤的還是白的?」兩人坐定,劉三笑呵呵地問道。
「時間長,啤的吧。」牛導游隨意地說道。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兩人有話沒話地閑扯著,牛四也趁機將自己在泰山遇到的情況和劉三說了一遍。看著劉三笑著說道,「現在,你可以跟我說說到底是誰想殺我了吧?」
劉三呵呵一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愣了半天神,才緩緩說道。
「我先和你講一個故事吧。」
牛四將酒杯端到嘴前,微微抿了一口。听起了劉三的講述,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都說酒後吐真言,不管是不是真的,但人喝了酒話就容易多,而話說的多了,總有說漏嘴的時候。
只听牛四說道,
「我們劉家的根在京城,雖然G市大部分的洗浴中心都被劉家控股,算是劉家在外最大的根據地。但真正的能量,始終沒有出離過京城。而我,就是在那樣一個隨手可以呼風喚雨的家庭中長大。」
「我叫劉言慶,家中排行第三,所以小名叫做劉三。」
「別看我現在長得這麼胖,我小時候很瘦的。就和你差不多。」
「當時因為身體瘦弱的緣故,我經常被兄弟們欺負,但身子骨太弱,所以最後受傷的總是我。整個劉家,除了我大哥,基本上沒有人對我好。」
「我大哥叫劉言青。和我是一個娘生的。別這麼看我,現在有錢的老板,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成群的?何況,我家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到處移情,才造成了現在各自爭搶家產的情況……」
牛四苦澀一笑,細細听著。自己說了不摻乎劉家的事情了,你怎麼還和我從頭說起娓娓道來呢?
但是看著劉三,哦不,劉言慶黯然**的樣子。牛四秉著一個純粹听眾的心理,覺得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從劉三的講述中,牛四大概知道了劉家弟兄的恩怨。
老大劉言青,也就是劉三的親哥,從小對劉三特別照顧。但是在一次車禍中意外身亡。而當時,劉三同樣坐在車上。親眼看到了這場車禍是人為造成的。但是苦于沒有證據,劉家也就當車禍過去了。
但這麼多年,劉三一直沒有放棄查找元凶。通過各種渠道,最終將懷疑的對象放在了老二劉言冰身上。因為劉言青的死,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老二劉言冰。
可是,就在他快要找到證據的時候。被人下了迷情藥,將他和他的嫂子放在一間屋子里。被老爺子當場抓奸,于是,就被貶到了Y市,然後才遇到了牛導游。
「那麼,你的意思是,想要殺我的人,就是劉言冰?」牛四打斷了劉三的深情回憶,不由皺著眉頭問道。
劉三也不介意,「我之前很受老爺子的待見,基本什麼事我都可以參與。所以,這也引起了劉言冰的嫉妒,再加上我一直調查大哥的死因,所以,我就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哼,即便我被貶到了這里,他還是覺得不放心。」
「他害怕我東山再起,正好我這個時候遇見了你。而你的身份他又查不清楚,來到G市的行為也引人注目。所以,你也就成為了他的消滅對象。」
見牛四沉默,劉三拍拍牛導游的肩膀,抱歉地說道,「和我這樣的人成為朋友,真是你的災禍。有些事情,躲也不掉。但既然你躲過了,他還不再追究,這對于你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至于那泰山之上到底誰想殺你,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可是,總被一把刀惦記著,總不是一件好事情。」牛導游看著劉三,很認真地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有我想我死,我也不可能讓他活。雖然我不插手你們劉家的事情,但不代表就可以任你們利用。」
劉三一愣,然後又恢復了那黯淡的神情,「好吧,還有一種可能我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