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猛得暴起,身體呈雄鷹展翅的姿勢躍起,雙手各接住左右兩支箭,嘴里叼著一支箭,右腿微微勾起,接住了一支箭。
好險!差一點就一命嗚呼了!
此時她無比感激不知投胎到哪里的沈念西。前世若沒有她逼著自己訓練,她現在早就去了見閻王。
突然她的雙腿猛得一軟,跪在地上。她心里暗道不好,箭上竟然涂了毒。
又是四箭齊發,可這一回她全身無力,連拿箭的力氣都沒有,更何況在這四面埋伏中逃月兌?
她唉嘆一聲,意識在漸漸渙散,似乎已經听見了死神的昭喚,此命休矣!可是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
「女人,不怕!」
心底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那麼清晰,那麼響亮,竟是納蘭容止。
慕容雨悠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清明,突覺一陣巨痛襲來,身體的力氣奇異般的恢復了一些。然後身體猛得以一個刁鑽的姿勢前撲臥倒,順利的避過前後的兩支利箭。左腿用力一踢,腿風掀起的力道令左邊射來的箭微微一偏,避過要害,利箭又一次貫穿左手心。同時右手衣袖偏飛,掌風帶著柳葉飛刀呼嘯而去,迎上箭頭,箭頭一震,箭支被直接斬斷,箭頭,箭尾各成一半,掉落在地。
緊接著她的身體突然暴起,頭發絲里的銀針接二連三的射向四面八方。同時右手抬起,微微張開。掌風如注,將掉落在地上的箭支吸起,凌空成圓椎型整齊的排列並攏飛舞著。
反擊開始,端的便是快,狠,絕!
「咻。」
只听見人倒地的聲音,中針即死,毫不留情。
說時遲,那時快。一張巨大的網自慕容雨悠頭頂翻下,仿佛從天而降。四人各執一角,將她整個圍住。網上銀光閃動,細看是無數帶著倒刺的尖刀。若被這張網罩住,無疑于被萬箭穿心。同時她的右手一揚,凌空並攏成圓椎的箭支突然暴起,如一支巨大的箭,連帶著那張大網直沖入雲霄。然後「砰」的一聲,箭沖破刀網而出。一時間箭支四射,刀網斷裂,尖刀四射。
「嚓。」
鮮血四射,七八個黑衣人被一箭或一刀割喉。
箭支離手,慕容雨悠也沒閑著。身子一個凌空翻轉,手中四根銀針分成兩排射出,速度極快,直射入對面結網的兩名黑衣人。第一針打落他們手上的暗器,第二針緊接而至,直入兩人眉心。
銀針月兌手,另外兩名黑衣人猛得朝她正在滴血的左手撲去。慕容雨悠卻是勾唇妖艷的一笑,頭一偏,猝然靠近兩人。兩人只覺溫熱的氣息拂面而過,便斷了氣息。而慕容雨悠嘴里正咬著一把薄薄的柳葉飛刀,刀鋒上鮮血滴落,冷冷的笑。
「公子。」
是慕容晴柔的聲音。
慕容雨悠側目,然後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慕容晴柔一個箭步上前,接住了她滑落的身子。眼里帶著驚慌和擔心,手按在她的後背上,源源不斷的內力輸入慕容雨悠的體內。
「公子,你醒醒。」
半晌,慕容雨悠輕咳了一聲,鳳眸慢慢睜開,微弱的聲音響起。
「棄馬,快回府!」
「是!」
慕容晴柔立馬背起慕容雨悠,凌空躍起,飛向二皇子府。
慕容雨悠傷得不輕,回到三皇子府之後,自是驚動了納蘭驚珩。納蘭驚珩欲宣宮中御醫替她治傷,她卻以不要驚動外人拒絕了。納蘭驚珩只能依她所言,因為他不得承認慕容雨悠即使重傷下,也是冷靜,謹慎的。
最後只得讓府里的大夫為她治傷,幸好她傷得最重的只是左手,其他地方並無大礙。
一番忙碌之後,其他人都散了,只剩慕容雨晴柔和如藍還在慕容雨悠屋里。她揮了揮手,示意兩人也退下去歇息。如藍依言退到門外,卻不肯去歇息,要為她守夜。而慕容晴柔卻是看著她欲言又止,遲遲不肯離開。
慕容雨悠自是清楚慕容晴柔的自責,可這會她急需與納蘭容止談一談,所以也就任她也呆在屋子里。
「納蘭。」
她在心里默念。
「嗯,我在。」
「你現在是不是無需我的招呼,就可以隨意蘇醒?」
慕容雨悠記得在她遇險那一刻,她根本沒有招呼他,可是她卻听到了他的聲音。隨之,後面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納蘭容止的意識下完成的。今日若不是納蘭容,她必死無疑。
「以前不可以,就在你差點遇險那一刻,我也感知到了危險,所以潛意識就蘇醒了。」
「那麼你現在是不是不但可以听到我的聲音,而且其他人說話的聲音,你也可以听到?」
今日的納蘭容止異常的沉默,不似往常,一蘇醒就會問東問西。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這里所有的一切他都是知情的。
「嗯。從你遇險我自行蘇醒開始,就可以听到了。」
慕容雨悠微怔,看來從今日開始將不存在靈魂壓制一說。畢竟她的靈魂已經無法完全壓制住納蘭容止的靈魂,她唯一的選擇便是維持像現在這樣真正兩魂一體的模式。反過來一想,她又覺得這樣也好。至少如果再遇到像今日這樣的危險時,納蘭容止可以幫忙。
「納蘭,你藏得可真深。」
慕容雨悠將今日遇刺的場景在腦海過濾了一遍,她才知道她所了解的納蘭容止僅是冰山一角。在她快要陷入昏迷時,是一陣鑽心的痛讓她恢復了意識。後來她才知道,那一陣巨痛是納蘭容止在意識迷糊下右手里的箭直接貫穿了左手掌。接下來他對敵時的冷靜,機智,果斷,狠決,還有深藏不露的身手。以一人之力在身中劇毒的情況下獨戰二十多名高手,最後以左手重傷,換得二十多名高手全軍覆沒。這樣的人又豈會簡單?她成為納蘭容止這麼久,竟不知道他頭上,可能身體還有其他的地方都藏著暗器。他到底藏得有多深?
「我無意騙你,只是習慣了設防而已。」
不是不想告訴你,也不是不想相信你,只是往昔歷歷在目,血一樣的教訓,慘重的代價。讓我不得不防,不能不防,這幾乎已經是我的本能。
對此,慕容雨悠倒也能理解。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人,無法完全的相信任何一個人。
「要殺你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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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首推沒過,文文目前來看,不容樂觀,初步來說是撲了。不過各位不用擔心,我從來沒有棄過文,成績再慘談,只要還有一個讀者在就會寫完,而且不會放棄初衷,依舊會用心的寫。在我這里,棄坑不會有,大綱式結局也不會有,各位請放心。所以在的各位不要拋棄我,不在的快到我碗里來吧!
求安慰,求虎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