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青城與納蘭驚鴻對沈清微了解不深,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初被她坑的納蘭驚曄的事件上,聰明,狡黠,黑心。不想她罵起人來還能如此彪悍,讓你連回嘴的余地都沒有。與她公主的身份簡直就是兩人極端,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納蘭驚鴻倒是其次,納蘭青城這個當事人卻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先前的怒火瞬間熄滅,理智回歸。果然是關心則亂,沈清微的話,讓他幡然醒悟,他確實太沖動了。不過對上沈清微依舊沒有好臉色,別扭的道︰「我不會道歉,對阿止,你確實太混帳,確實欠罵。」
沈清微翻白眼,懶得同納蘭青城計較,現在正事要緊。這筆帳她記下了,日後再算。
「納蘭世子,五皇子,依清微之見,眼下我們必須做兩手準備。首先以最快的速度派人去通知納蘭,同時令沿途所有的暗衛前去回旋嶺支援納蘭。以納蘭的謀略,縱使今晚便遇到獸群,支撐個兩日應該不成問題。」微一頓,沈清微看向納蘭驚鴻,道︰「五皇子,暗衛可否在兩天之內趕到回旋嶺?」
納蘭驚鴻微一沉吟,方道︰「阿止此去落英山帶走了不少沿途的暗衛,所以現在藏匿在回旋嶺附近的暗衛不多,大約只有十幾人,兩日內完全可以趕到回旋嶺。」
沈清微點頭,「好!令暗衛多帶些毒藥和解藥。回旋嶺是一座荒山,不用顧及會傷及無辜。那些畜生全部給我毒死,免得它們再去害人。此番納蘭無極是早有預謀,所以獸群必定數量極多。所以要以最快的速度不停的派暗衛前去支援,直到納蘭安全回來。至于納蘭身上的盅毒,納蘭無極身上也中了同樣的盅毒。納蘭自從中毒之日起,便派人日夜監視納蘭無極,可是納蘭無極一直不曾服食解藥。由此可見,納蘭無極要麼是手上沒有解藥;要麼因為什麼不得以的原因暫時還不能解毒。納蘭無極說,這盅令他與納蘭容止互為牽制。也就是說,若催動盅毒,兩人會同時受盅蟲之苦。如此一來,就說明盅毒暫時還不能要納蘭的命,只會令他痛苦。否則納蘭無極也不敢拿他的命去賭。盅毒定是極其痛苦,納蘭無極最多挨不過三次,可是納蘭要對敵,一次就夠他受的了。所以我們同時還要想辦法去阻止納蘭無極不停的催動盅毒,而且絕不能讓納蘭無極知道中盅毒的不是我,而是納蘭。不然不但白費了納蘭的一番苦心,也會將納蘭置于險地。」
納蘭驚鴻與納蘭青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震驚沈清微的冷靜,她的快速反應,她的考慮周全。不得不承認,她在某些方面與納蘭容止很像,一旦出手,必定萬無一失,讓敵人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突然間安心了許多,因為他們深信沈清微一定有法子救納蘭容止。
沈清微目光掃過兩人,見兩人臉上皆帶著肯定之色,才繼續說道︰「納蘭無極之邊交給我,我自有法子,讓他無暇顧及此事。另外獸群是由銳王納蘭辰逸負責訓練的,他也在回旋嶺。再派一批精銳的殺手給我在回旋嶺找,擒賊先擒王,殺不死他,也定要他月兌層皮。這次暗殺就嫁禍給納蘭驚羽,剛好納蘭驚羽不是私自帶兵去了落英山麼?銳王欲殺他的弟弟,他暗殺銳王確實說得過去。將回旋嶺野獸出沒,凶殘無比,御林二軍被困于回旋嶺的消息散布出去。權貴們自發組織的私軍和納蘭驚羽帶去的人,現在應該已經走了一大半路程。若知道這樣的消息,勢必會加快行軍速度。他們早一日到達回旋嶺,納蘭的壓力就會少許多。納蘭那邊就拜托給你們了,記住!人要救,實力絕不能暴露。」
此時納蘭驚鴻與納蘭青城看向沈清微的目光皆是敬佩之色,如此短的時間,如此手腕,如此謀略,直叫人心驚。避其鋒芒,攻其不備。看似一個極小的舉動,卻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一舉。抽絲剝繭,最後直擊結果。
「明白,你也要小心。」
納蘭驚鴻不再耽擱,起身準備立即去安排營救納蘭容止的事宜。
「五皇子,等一等!」
沈清微似是想到了什麼,面露喜色,突然叫住了納蘭驚鴻。
納蘭驚鴻回過身,道︰「清微還有什麼要吩咐?」
連納蘭驚鴻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沈清微當成納蘭容止一樣在尊敬。
「紫裳。」
沈清微點頭,卻沒有回答納蘭驚鴻,而是出聲叫納蘭容止送來善長音律的那名侍女。
「主子。」
氣息一變,紫裳便出現在屋里。
這些人都是出自暗夜樓的影閣,最是善長隱匿氣息,同時又身懷絕技,是作為影子而存在的。
「紫裳,我現在教你一首曲子,我只吹一遍,你必須當場記下。然後立馬趕往回旋嶺,這一路我會再安排精通音律的人接應你,你必須在路上教會這些人,越多人學會這首曲子越好。等你們到達回旋嶺,一起吹奏這首曲子,應該可以逼退那些野獸。」
紫裳單膝跪地,「紫裳必不辱命。」
納蘭驚鴻那雙幽黑的冰眸猝然睜大,不可置信的道︰「一首曲子就可逼退野獸?」
納蘭青城也來了興致,躍躍欲試的看著沈清微。
「御獸術?快具體說說。」
沈清微見兩人皆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著自己,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首曲子需配以極強的精神力,紫裳她們初學,恐怕不能,但逼退野獸卻可勉力一試。可惜我不能離開金陵城,不然哪有那些畜牲囂張的份,定要銳王反受其害。」
納蘭青城雙眸冒綠光,這是一個怎樣逆天的存在!唉!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居然讓納蘭容止捷足先登了。
「快吹一曲來听听。」
唉喲!傾城美人兒,表示實在是好奇死個人咧!
沈清微瞪了納蘭青城一眼,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老!哪那麼容易?這是極耗精神力的事情。她的精神力可不能白白的浪費在這上面,她轉眸看向紫裳,道︰「紫裳,听好了!」
沈清微接過笛子吹奏起來,曲子听起來很平常,卻給人一種異常銳利的感覺。一曲畢,沈清微雖然只將它當成一首普通的曲子在演奏,卻依舊是滿頭大汗。
「紫裳記下了。」
沈清微點頭,又囑咐道︰「紫裳,你記住,這首曲子吹奏時極耗精神力。對上獸群時,你們要一起發力,聚精匯神,氣勢要強,勢必要一擊即中。因為你們初學,精神力支持不到,你們吹奏第二次。」
「紫裳明白。」
納蘭驚鴻同紫裳一起出去,準備出發。
沈清微看了看一直坐著不動的納蘭青城,有些驚訝的道︰「納蘭世子,還有事?」
納蘭青城目光左顧右盼的,就是不敢直視沈清微。
沈清微一瞬不瞬的盯著納蘭青城,心想這貨在傲嬌個啥?
納蘭青城被沈清微盯得渾身不在,才吞吞吐吐的道︰「那個臭女人有沒有受傷?」
沈清微何許人也?那鼻子比狗還靈。況且當初她還是納蘭容止的時候,可是見證過傾城美人兒在慕容晴柔手里吃憋。此時一听納蘭青城這語氣,自然就猜到他指的是誰。可卻明知故問,「臭女人?納蘭世子在說誰?」
瞬間,納蘭青城的耳垂華華麗麗的紅了,臉上的表情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就,就,就慕容晴柔!」那語氣可真是隨意,又似乎是生怕沈清微會誤會,急切的解釋,「你別誤會,我就是問問而已。」
嗯,問問而已?傾城美人兒,你確定你這不是欲蓋彌彰麼?
沈清微笑,笑得別有深意。
「喲!納蘭世子這麼關心我家晴柔啊,我一定會如實轉告的。」
納蘭青城猛得站起來,臉頰微紅,氣呼呼的道︰「胡說八道什麼啊!本世子哪里關心她?本世子就是閑得發慌,再這麼說,本世子抽你啊!」
聲落,便似一陣風似的跑了。
沈清微模著下巴,原以為納蘭青城必定是風流成性,現在看來竟然是個純情初哥,這回晴柔那傻姑娘賺到了。
回旋嶺。
原本坐在馬車里的納蘭容止突然掀開車簾,探出頭,沉聲道︰「停!」
後面的眾人應聲停下腳步,孫將軍跑上前,恭敬的問道︰「殿下,可有什麼不妥?」
「有血腥味。」
納蘭容止這些年在冷宮,經歷了無次的生死相搏,所以對于危險自是異常的敏銳。
「主子,血腥味越來越近了,是狼群。」
駕車的慕容晴柔已是呈全身戒備的姿勢,她是被狼養大的,所以對于野獸的氣息更是敏感。
聞言,孫將軍全身一震,臉露憂色,看向納蘭容止。
納蘭容止神色凝重,卻不見一絲慌亂,微一沉思,便開始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
「孫將軍,將大軍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帶著御林二軍退後半里待命,你親自帶隊前去,務必保護好御林二軍。余下的同本殿下一起御敵,違令者,殺無赦。」
「九滄,到前面布陣,設置機關。先將狼群攔下來,能擋一時是以一時。」
「無淚,準備毒藥。」
三人現在對于納蘭容止是打心底里信服,沒有任何的質疑,領命而去。
納蘭容止待三人離開之後,才用只有兩人才能听到的聲音吩咐慕容晴柔。
「通知所有暗衛,在暗中協助。務必保存實力,等候最後一搏。」
慕容晴柔正打算去給暗衛傳令,卻見納蘭容止突然捂住心口,臉色慘白的倒在車上。
慕容晴柔臉色劇變,目光謹慎的掃過四周,確定無人看到這邊的情況,才迅速的將納蘭容止扶進馬車,放下車簾。大敵在前,主子的異樣絕不能讓戰士們知道,不然軍心定亂。
「主子。」
慕容晴柔輕搖納蘭容止,焦急的道。
納蘭容止額頭上冷汗淋淋,牙齒用力的咬著嘴唇,雙手握拳,明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無淚。」
聲音蒼白無力,帶著輕微的抖動。
慕容晴柔很快便將花無淚給找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由吾九滄。
見到納蘭容止的模樣,由吾九滄也是一驚。
「他怎麼了?」
花無淚絲線出手,搭在納蘭容止的脈搏上。半晌,語氣凝重的道︰「蝕心盅。」
慕容晴柔急切的抓住花無淚的手,擔憂的道︰「可有解?」
花無淚抽回自己的手,搖了搖頭。
「蝕心盅,異常的詭異。以處子之血養盅,盅毒練成之日,也是養盅之人的死期。蝕心盅的解藥需以養盅之人鮮活的處子血為藥引,而養盅之人在盅毒練成之日就已死。所以鮮活的處子血只有盅蟲體內可以提取少量,只夠制成一份解藥。也就是蝕心盅的解藥是唯一無二的,無人可以再練制,一盅只有唯一一份解藥。下盅者可利用體內的盅蟲,控制中盅者。盅蟲的潛伏期是十年,十年之內縱使下盅者催動盅毒,要麼是中盅者被控制,要麼是中盅者痛苦不堪,不會致命。十年之後,若不能解毒,便會猝死。中盅者一旦與人結合,盅毒便會轉移到與之結合的人體內。另外還有一種情況,一盅同時下在兩個不同的人身上,這兩人若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那麼便會互為牽制,同生同死。」
納蘭容止此時雖然身體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可他的忍耐力異于常人,依舊保持著神智清醒。听到花無淚的話,他知道一定是納蘭無極催動了盅毒。只是他想不通的是,這中盅既然是納蘭無極下的,那麼他手上肯定有解藥,為什麼他不替自己解毒呢?只此時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最關鍵的是先化解了這次的危機。
「能否暫時壓制?」
大敵當前,他絕不能如廢人一般。
花無淚銀針出手,邊往納蘭容止身上扎,邊說道︰「冒險一試。」
由吾九滄捂額,別過臉憋住笑。竟然是冒險一試?你怎能不經過人家的同意,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開始扎針?萬一被你扎得一命嗚呼呢?雖然這樣嚴肅的時刻,她確實不該笑。可是她真的有些忍不住了,軟妹子終于雄起了一回啊!軟妹子絕對是故意,絕對是在報復納蘭容止當日對她的羞辱。
同一時刻,皇宮,養心殿。
納蘭無極亦是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淋淋,雙手用力的捏緊錦被,痛苦的躺在床上。
「啊,啊……」
申吟聲一聲連著一聲。
陳林手捧一只黑色的小罐,跪在床前。
「皇上,您暫且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的。」
突然納蘭無極顫抖的身體一僵,申吟聲猝停,混沌的雙目也恢復了清明。
「陳林,盅毒竟然會這麼快就過去?」
聞言,陳林一愣,伸手替納蘭無極把脈。
「有人在試圖壓制盅毒。」
納蘭無極目光一冷,沉聲道︰「重新催動盅毒,這麼短暫的痛苦影響不了納蘭容止。」
陳林抬眸看了納蘭無極一眼,有些猶豫的道︰「皇子,您的身體恐怕……」
納蘭無極輕嘆了一聲,其實他自己也有些猶豫,那種痛苦太深刻,生不如死。
「去看看沈清微如何?」
……
同一時刻,蘭苑。
沈清微在納蘭青城離開之後,就將莫揚請到了蘭苑。
在納蘭無極催發盅毒時,她就躺在床上,用背子捂著身體,輕輕的抖動,叫喊聲宛如殺豬一般,真真一副被毒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模樣。
實則她正凝神靜听遠在回旋嶺的納蘭容止的情況和納蘭無極的一舉一動。
所以花無淚的話,她自是听得一清二楚。同時,她也稍稍放心了一些,納蘭容止身邊有人可以壓制住盅毒,那麼就無需如此被動。于是,她開始將所有精力放到納蘭無極身上。
當納蘭無極傳令陳林來察看沈清微的情況時,沈清微立馬讓莫揚做出一副替自己扎針的模樣,做出是莫揚在替自己壓制盅毒的假象。同時交待莫揚,若納蘭無極問起,就說此盅叫蝕心盅,無解,但可施針緩解痛苦。
依花無淚所言,此盅只有一份解藥。盅是納蘭無極下的,那麼解藥必定在他手上。可為什麼他卻不替自己解毒呢?這里面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一時她卻毫無頭緒,待納蘭容止平安歸來時,必勢要他好好的調查一番。
這邊廂,皇宮影衛來到蘭苑探查時,看到是莫揚在替沈清微施針。回到宮里,將情況如實相報。
而納蘭無極果真心狠,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尤其是對納蘭容止。他竟不顧自己的痛苦,欲令陳公公第二次催動盅毒。不想皇宮影衛卻突然得到一個關于秦凝雪的消息,有疑似秦凝雪的女子出現在回旋嶺。
當然這則消息是沈清微借助暗夜樓,故意散播出去的。這是她的一個大膽的猜測,秦凝雪並沒有死。當時她就提醒過納蘭容止,雖然沒有證據,可是直覺告訴她,秦凝雪絕不簡單,她身上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納蘭無極一直在找的「那個人」,那個兩次提到都令納蘭無極瞬間變色的人,她直覺是秦凝雪,或者是與秦凝雪有關系的人。
所以她放出秦凝雪在回旋嶺的消息,雖然看似有些刻意,可是納蘭容止在回旋嶺遇險,秦凝雪若沒死,出現在那里也確實合情合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無需納蘭無極完全相信,只要能信一分,憑著納蘭無極對「那個人」的態度,他必再無暇顧及其他。
果然,納蘭無極一收到消息,便調動了大批的影衛前往回旋嶺探听有關秦凝雪的消息。而他自己更將知道此消息的密衛一個個傳來,細細的盤問,唯恐錯過了什麼。至于盅毒,自然就無暇再顧及。
回旋嶺。
在花無淚施針之後,納蘭容止身上的劇痛消失,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突然一抹妖嬈的笑容在唇邊綻放。朝著花無淚和由吾九滄勾了勾手指,然後三人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當然大多是納蘭容止在說。
于是納蘭容止坐著輪椅下了馬車,面對眾將士,誠懇的道︰「各位皆是上過戰場,殺過敵人的好漢。今日有人欲令我等葬身于此,各位答不答應?」
「不答應!」
聲響洪亮,響徹在整個山嶺,回音不斷。
「那前面擋路的狼群,你們怕不怕?殺不殺?」
「不怕,殺,殺,殺!」
納蘭容止抬手,點頭道︰「很好!不愧是我扶桑的好兒郎。今日我納蘭容止對天發誓,必帶領各位回家,絕不丟下一名戰士。擋我者,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殺,殺,殺!」
第一步,鼓動士氣。
突然納蘭容止一改剛才的正氣激昂的語調,微垂著眸,放在膝蓋處的雙手輕微顫抖著,要多愧疚有多愧疚。
「可我這雙腿不爭氣,此番必定會拖累大家。」
「吾等與殿下共進退,誓死保護殿下。」
原本眾將士確實對納蘭容止這個名聲不好的七皇子沒有好感,可是當納蘭容止單槍匹馬救回孫將軍,甚至成功的收服了他們幾番交手卻連影子都沒見到的山賊首領時,他們對納蘭容止就已經是心服口服。所以此時大敵當前,自然以納蘭容止為尊。
「其實殿下的腿還是有辦法的。」
站在一旁的花無淚突然嘀咕了一句,聲音雖然有些刻意放輕些,但是許多將士還是听到了。
「放肆!」
由吾九滄臉色瞬變,沉聲道。
納蘭容止猝然抬眸,看向由吾九滄。「九滄,退下!」然後轉眸看向花無淚,面露喜色。「無淚,有什麼辦法?若能讓我的雙腿正常行走,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大敵當前,我絕不能拖累大家。」
「主子,無淚在和你說笑,你別听她瞎說,根本就沒有法子。」
由吾九滄似是有什麼苦衷,一直在試圖阻止納蘭容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只是不想納蘭容止用花無淚的法子治腿疾。
而納蘭容止並沒有理會由吾九滄的話,目光堅定的看向花無淚。
「無淚,說說你的法子。」
------題外話------
不好意思,今天有點急事,更新晚了。